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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敏訓練


　　「雖然是對方無預警碰觸在先，也不能直接拔刀呀。」女孩的頭幾乎要垂到桌面下，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龐難得沮喪，藍染用袖子掩住了唇邊笑意，「幸好解釋過後取得了諒解，不會怪罪於日月同學的。」

　　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謝謝藍染老師……或許、老師有關於脫敏的訓練嗎？」盛著些許期望的眼神，彷彿回到了數年前，跟在自己身後的──藍染保持著微笑，狀似思考。

　　緩緩伸出手，速度極慢，要是有心肯定能躲開。無論是握筆或握刀都無比合適的指尖撫上女孩髮尾。

　　很輕、彷彿微風掃過，有些癢，從被碰到的地方為中心擴散，蔓延到心底，鈴蘭不曉得這算什麼感覺，可以確定的是並非厭惡。

　　「藍染、老師？」句尾趨於疑惑，重見光明的那刻起，她就忘記了許多事情，世界萬物於鈴蘭眼底是模糊而未知的，眼睛看見了，心卻不解其意。

　　本能會告訴她如何行動。

　　「如果是這種程度，會排斥嗎？」

　　鈴蘭遲疑了會，小幅度地搖頭，於是手指獲得了第一步認可，繼續向上，勘勘停在臉頰側，幾乎能感受到彼此肌膚的溫度。

　　「現在呢？」

　　猶豫的時間變得更加長，最後仍是搖頭。

　　「看來，只要事先通知，讓日月同學有接觸的心理準備，就不會引起反射攻擊。」藍染一本正經地說，十分有信服力的模樣，鈴蘭不自覺跟著點了點頭，「這樣吧，以後下午你來辦公室，我們每天進行十分鐘的訓練。」

　　「一步一步來，總會好的。」微笑很好掩蓋了背後的算計。

　　「原來如此。謝謝藍染老師，那如果老師沒空，我能和其他人練習……」

　　「不行。」藍染打斷她的話，「過程中，要是不小心傷到別人就不好了。」

　　字句在理，彷彿真心誠意為鈴蘭所考慮。

　　於是女孩誠懇地道謝，離開時，馬尾一晃一晃，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拳，很想上去一把握住。

　　不過……還不是時候。目送鈴蘭背影消失在轉角，那抹笑意頓時消失無蹤，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是他的、就終歸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