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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華燈初上的暮時已過，夜幕佔據了天空，星辰伴隨著銀盤掛天際，自然的璀璨被揉進街道燈火之中，街市如晝，燈火通明。人們隨著深夜的降臨褪下白日的偽裝束縛，有人舒適的窩在溫暖家中，有人狂放的穿梭在燈紅酒綠之中，夜不歸宿。
在繁華的街道上，一間小酒吧的招牌緩慢的亮起。
纖長白皙的手指，行雲流水的動作。
五顏六色的液體在酒杯之間似是魔術般的變化，時不時有小小的驚喜自他指間蹦出，時而一朵玫瑰時而一份小禮，不膩且欣喜。
他一身襯著身材的白襯衫和西裝背心，穠纖合度，清俊的臉龐時時掛著清淺抑或俏皮的微笑，聽著那些來來去去的顧客對於生活百態的抱怨牢騷或分享，在客人之間周璇，不溫不火或調侃似的應答，午夜色的眸子總是溫和沈穩帶著笑意，面對不一樣的來客他總是全面而穩固的對待。
他如同他的店名，是一名帶來驚喜的魔術師，以酒及魔術換來客人的駐足，以他的待客之道換取有緣人的回顧。
又是一杯順口的調酒被調製而成，透中帶淡粉的調酒散著淡淡的蔓越莓甜融合著酒香。淺霧幻將酒遞給和吧台前的女客人，一邊言談說笑，一邊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牆上的掛鐘，似是在等著什麼，在工作中實屬難得的分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迎來送走了幾組客人，一切看似和平常沒有差別，只有他自己知道淺藏在心底的那絲期待與雀躍。
復古的時鐘敲起整點聲響，宣告了夜晚又迎來另個時辰，沉穩的鐘聲盪在不算大的空間裡，忽地，門板被推開，一抹白中帶著淺綠的身影自門後踏進店內。
擦拭著玻璃杯的手一頓，本就笑著的臉龐似乎又更加柔和。
「歡迎光臨，小千空。」
「啊啊，我又來了。」被換作小千空的男子挑著眉回應道，他隨便尋了個空位便挨著吧檯坐下。實驗室裡才會出現的白大袍的衣角翻起又落下，翻湧著空氣，散著淡淡的藥水味。
不難聞，有些微妙，卻巧妙的融合在飄盪著酒香的空氣之中。
「今天要喝什麼？」他嘴上雖問著，手裡卻早就有了動作，像是知道這人會回答什麼一樣，類似的問答似乎上演過不少次。
「隨你調吧。」石神千空的答案和初見時一模一樣，「我很期待你的驚喜，魔術師。」唯一不一樣的是現在的他會用著調侃似的語調喚著屬於淺霧幻的暱稱。
「小千空真會出難題啊。」淺霧幻笑道，「今天還蠻早的？」
「今天實驗蠻早結束的。」石神千空脫下白色大袍，「雖然阿鉻還在實驗室就是了。」
「小千空先溜出來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做好自己的實驗才出來的。他要自己摸索。」
「小千空好嚴格啊--」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這期間淺霧幻將調好的酒推給石神千空，霧白中浮上一層淺綠的調酒像極了某人的髮色。石神千空挑眉接過，似笑非笑的神情換來淺霧幻調皮的一笑。
「這是給小千空特別魔術喔。」淺霧幻的聲音在微鬧的空間裡因為距離的縮短清晰可聞，刻意壓低的聲線透著沙啞，垂在耳際的黑髮和白髮輕觸，騷得肌膚一陣癢意直達心底，氣息噴撒在耳畔惹得熱意上湧，耳廓的白皙刷上一層透紅，在白髮之間很是顯眼。
石神千空無奈的看著淺霧幻笑嘻嘻地離去招待別的客人，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飄在鼻尖，那是淺霧幻特有的清淡花香，總要湊得近才能聞到那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知曉這香味，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揚起心照不宣的微笑，順滑略灼的黃湯下肚，酒香在唇舌之間打轉綿延消散，酒精帶著醉意下沉，滲入四肢百骸，溶入五臟六腑。小小酒吧輕鬆肆意的氛圍化解肩上的沉重，放鬆的享受調酒。總是神采奕奕的暗紅眼眸在暖黃的燈光下蒙上一層暖意，石神千空撐著頭一口一口的啜飲，只是喝的速度慢得可以，他不想太快就喝醉。
夜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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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而醉人。
那麼，長年浸在酒中的人呢？
是否和塵封已久的陳年酒釀般，溫厚醇正，使人愛不釋手？抑或參了時光的酸苦辛辣，別有一番滋味？
石神千空並非愛酒之徒，也不是什麼品酒專家，酒精帶來的不確定性和工作性質的影響使他不會主動攝取過多的酒精。
但這並不代表他排斥，不喜。
相反的，他有時會驚喜於酒精帶來的化學反應。
不可預測，無法推理，毫無道理，沒有絲毫的合理性，卻又使人沉溺其中。
他自己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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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纏的水聲自唇齒間溢出，盪在燒著情慾熱度的空氣裡，衣料摩娑後被一一褪去，肌膚上覆著因熱薄汗，鼻息間濕熱的氣息相互糾纏，隱隱的酒香殘留在各自的口腔中，引得彼此都想吻得更深入，似是要將人拆吞入腹的深吻。
雙眸蒙上薄薄水光，淺霧幻暫時拉開彼此的距離，牽出淫靡的銀絲。他橫跨在石神千空身上，撐著上半身俯視著同樣在微微喘息的石神千空。向來清明的紅眸此時刷染上情慾，滿心滿眼映著淺霧幻的身影，深沉且壓抑。
心滿意足地瞇眼笑了笑，淺霧幻輕吻石神千空的嘴角，舌尖軟軟的舔過方才牽扯出的銀絲，似是小貓的舔拭引起肌膚一片顫慄。沉悶的低哼自頭頂傳出，鼓勵似的反應使他繼續濕熱的舔吻，下顎，脖頸，鎖骨，胸膛，下腹，最後來到半勃的性器上。吸吮舔弄在肌膚上留下一連串的水漬紅印，色氣瀰漫。
舌尖先是舔上吐著透明液體的前端，粗粒感的舌苔抵著鈴口畫圈研磨，敏感處被溫熱的口腔包圍舔弄的觸感讓石神千空克制不住的低吟出聲，浸在情慾裡的嗓音低沉沙啞而色情，聽的淺霧幻下腹一陣騷動，熱氣上湧。
石神千空低喘著看著淺霧幻一連串的動作，雙手插在黑色髮絲之中，修長的手指以不弄痛淺霧幻的力道纏繞著黑絲，再鬆開輕撫，薄汗覆在額角，隱忍著慾望翻湧的同時他也在克制自己別傷著淺霧幻。
這頭在忍耐著，另頭的淺霧幻也沒閒著。一邊含弄吞吐嘴裡的灼熱，一邊撬開方才丟在一旁的潤滑劑的蓋子，透明油滑的潤滑劑倒在手掌心一片冰涼。雙手將它搓開溫熱，淺霧幻支起身體，來不及嚥下的唾液滴落在昂熱上拉成絲，水光折射著燈光，畫面映在石神千空眼裡淫穢的可以。
「你……到底從哪學來的……」像是被眼前的景色徹底打敗一樣，石神千空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語氣裡透著一絲挫敗。大概也只有這時候淺霧幻能讓這人露出這種被打敗的表情。
「小千空這方面很純情呢。」淺霧幻笑嘻嘻地說道，語調裡有著刻意營造的輕鬆，但他自己知道在體內燃燒的焦灼難耐催促著他的動作，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眼底閃過一絲焦躁。
沾著潤滑液的指尖探向自己的後方，異物突然進入的感覺並不好受，眉頭微皺悶哼出聲。高熱緊緻包覆著自己的手指的感覺好不微妙，他覺得他的感官像是分裂成了兩半，一是手指皮膚傳來的高熱濕意，二是後頭被侵入的異物感和擴張途中隱密升起的快感。兩者混雜，起了無可言喻的化學反應，帶給他新奇又羞澀的快樂。
他循著記憶探向自己的敏感點，朝著裡頭的軟肉一陣按壓挑弄，潤滑液被送進又被帶出，兩指撐開擴張後頭，從石神千空的角度來看隱隱能見到沾著水光的肉色，一張一合的引誘著他。
淺霧幻能感覺到石神千空的視線落在他最私密的地方，白皙的身軀刷上淡淡的粉色，不知是羞的還是快樂引起的。
他用淫蕩的姿態跨坐在石神千空身上勾引著他。
小千空在看著他。看著他自瀆。
石神千空在注視著這樣他的認知彷彿是催化劑將慾火的燒得更旺，所有的感官化成更深更沉的慾望，將他整個人包覆其中，無止盡且醉人的快意。
察覺到身下的人想起身幫忙的意圖，淺霧幻將人壓了回去，浸染色慾的眼眸筆直的望進同樣的赤紅眼瞳裡，似是命令又似是撒嬌的開口，聲音像是浸過酒的微醺誘人，「小千空，摸摸我前面。」
明明尚未被撫弄過的性器此時卻翹得筆直，毫不忌諱的彰顯著他的慾望。他挺腰向前蹭，灼熱的慾望相貼摩擦，濕黏的液體沾染上雙方的性器，分不清彼此。石神千空明白了淺霧幻的意思，聽話的用右手圈住兩人的性器上下撸動，時不時用手掌包覆前端，以掌心按壓輕碾頂端脆弱敏感的鈴口，液體滲得更歡，沒過多久掌心便一片濕潤黏膩。另手則扶著淺霧幻的腰肢，在腰窩處細細摩挲。
兩處被玩弄的快感自背脊直竄大腦。淺霧幻撐沒多久就半軟了身子，石神千空趁機順著腰肢而下，撫上後方的穴口。那處被淺霧幻自己弄得濕淋淋一片。勾著他還埋在體內的手指伸入一指，在深處攪動輕插，按著能讓淺霧幻舒服的點廝磨。細微的淫蕩水聲和低喘相纏，在安靜的房間裡清晰入耳。
「嗚…哈…」呻吟染上哭腔，淺霧幻靠在石神千空的肩頭嗚咽，太舒服了，比自己來還舒服。淺霧幻心想。只要想到那平時搗弄科學實驗的漂亮手指正在他體內最深處攪弄，心靈上的愉悅使淺霧幻忍不住一陣陣縮緊後頭，咬得更緊更纏。
「小千空…舒服……」細軟直白的呻吟似是幼貓的喵嗚聲軟軟癢癢的掃過石神千空心頭，撓的他心口難耐。一聲一聲軟膩的呼喚在耳邊勾得他快忍不住，確定足夠柔軟後他就連帶著淺霧幻的手指一併抽出，一個翻身翻轉兩人的上下位置，在淺霧幻反應過來的瞬間挺身而入。
深處被鑿開的霎那兩人都發出滿足的喟嘆，無論是包覆抑或被包覆的感觸都太過美好，腦袋頓時間僅存甘美的空白。
脹痛和快感一齊席捲而來，似是要尋求安慰，淺霧幻修長的手臂環上石神千空的脖頸，貼近胸膛，肌膚相親，透不進一絲涼風。
石神千空安撫的親吻他微濕的眼角，下身等著淺霧幻適應後便由輕漸重的循序挺入，一下一下的加重。
淫靡的水聲和拍打聲逐漸加大，粉嫩的乳尖被石神千空含咬吸吮，舌尖捲掃挑弄，酥麻的電流自兩處遊走全身，兩處都變的殷紅而沾滿水光。下半身被向上頂弄，全身上下傳來的快感攪得他大腦渾沌模糊，淺霧幻不再壓抑聲音的放開呻吟，軟軟的叫著身上人的暱稱。
「小千空…啊哈……」
石神千空面容有些扭曲，眉頭緊皺，像是在怪罪身下人的誘人。絳紅深沉灼烈，似有火光跳動。單純的頂入抽出就帶給他滅頂的快感。濕潤的通道緊緊吸附著外來的慾望，在頂入時溫順的被頂開，抽出時又挽留似的收縮。
光滑的雙腿不知不覺間纏上石神千空的腰，大腿內側盡是濕汗，不自覺得將人向下拉，卻引來更大的快感。
「哈！」
「…嘖！」
不小心戳弄到敏感點的角度讓淺霧幻一陣緊縮，昂首驚喘。突如其來被攪緊的快感直衝腦門，惹得石神千空下腹一陣緊繃，抑制不住的低吼出聲。壞心眼的抵著那處軟肉研磨，低首咬住方才淺霧幻露出的纖細喉結，生命最脆弱的要害被叼在他人嘴裡細咬的異樣窒息感加乘了快感，細胞在尖叫，身體愉悅的顫抖，超出承受範圍的快感衝出了囹圄，淺霧幻在那瞬間登上了雲端。漫著水色的午夜眸子一片空茫，似乎看不見盡頭，凝結著情慾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沾濕了身下枕頭。
同一時間，石神千空在最後時刻抽出莖身，白濁的液體撒在淺霧幻的股間，男性麝香味一點一滴的散漫開來，溶入空氣中之中，隨著情潮的褪去緩緩消散。
仍在細喘的兩人雙雙倒在床上，下身的泥濘不堪催促著他們去清洗。但兩人暫時不想管這事，淺霧幻伸手撥開服貼在石神千空前額的髮絲，泛紅的眼角慵懶嫵媚，「舒服嗎，小千空。」
明知故問的問題引來石神千空的輕笑，「啊啊，很舒服啊。」
他起身拉起賴在床上的淺霧幻，兩人高潮過後的腳步都有些虛浮，掌心相貼。淺霧幻看著領著他走向浴室的人的背影，暖洋洋的情緒脹滿了整顆心，像是浸在蜜糖裡，甜膩暖和。
「小千空。」
「怎麼？」
「我很喜歡你喔。」
「……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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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而醉人。
那麼，長年浸在酒中的人呢？
石神千空不懂酒，不是酒的專家，於他而言酒不過是化學物品的一種，差別在於食用起來的味道。但若是有人問他有沒嘗過好酒，他會笑著說有。
淺霧幻就是他嘗過最純，最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