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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r leash in we both.〉


自上次裁縫的弟子送貨來後加洛的態度就很奇怪。
具體來說……對，似乎趁自己留神試穿外出服時將一個小包裹塞進衣櫃底層，還一臉心虛，雖然加洛大概認為自己沒發現，穿衣鏡的一角映照出他鬼鬼祟祟的模樣，里歐當然留意到了，只是沒有深究。
但都一周了，加洛的視線還是會不自覺地飄往那裡，這就不太尋常了。
里歐看完了從書庫借來的王爾德短文集，另一條管道暫時沒有伙伴們的消息，他一時之間只是無所事事地在床上發楞，好奇心終究還是壓過罪惡感，里歐終於爬起來悄悄打開加洛的衣櫃，從疊好的西裝褲中翻出那個羊皮小包裹，放到床上拆開。
「這是……？」
或許並不是如此令人驚訝，但出現在眼前的東西仍吸引了里歐的視線。

那天他們去了鎮內的酒倉取預定的貨，在莊中應廠主的邀約多飲了兩杯，加洛還給里歐擋了幾杯，回來時在馬車上小憩了會，雖然並沒有喝得多醉但意識稍微有點不清楚。
「貴族的應酬嗎？還真是無聊呢。」
「啊……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成這樣，加洛倒在里歐肩上磨蹭著柔軟的側髮，里歐拍了拍他的頭，為了顧慮主人的身體狀況，馬車和緩地在宅邸正門前停下，幾乎感覺不到慣性造成的暈眩。
應酬時吃了些甜點與輕食，兩人不算餓於是告知了貼身女傭，打算直接回房休息，加洛一回房就撲倒在沙發上，似乎不是打算直接睡，而是拉著站在一邊的里歐的手。
「只用期待褒獎的眼神看著我的話我什麼也不會做的。」
即使說著冷淡的話語，里歐仍傾身靠近微帶潮紅的男人。
男人……有一半還算是男孩，明明長著張大人的臉，肉體也漸趨成熟，但這天真異常毫無防備的表情仍令里歐內心某處隱隱做癢。
與自己初遇時並無二致的表情，微熱狀態下隔著籠子也能清晰感受的反抗意志，他不希望加洛成長為足以匹配佛塞特家族之名的男人，而加洛一定也會如此筆直正直地活著，自己是否有些許安心也不得而知。
隨著晚歸越來越頻繁，加洛身上帶著酒精、菸草與脂粉味道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啊啊，這個男人正隱瞞著自己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即使不用開口確認也心照不宣的事實，自己只是輕握著一角而不掀起遮光的布簾，因為無比確信布簾下的刀口不會向著自己的頸項。
那麼白刃指向的所在又是何處，是這看似無堅不摧的心窩嗎？
「里歐……你真的不能再摸了。」
退無可退倒在沙發椅背上任由里歐上下其手的加洛委婉地擺出投降姿勢，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無非就是要做，但里歐再讓他繼續興奮下去也不算好事，即便不習慣飲酒，加洛還是很清楚酒後亂性的麻煩所在，想必里歐也很明白明天爬不起來的機率高得嚇人。
聞言里歐只是微微勾起輕浮的笑容，拉起加洛的手撫上自己跨於沙發布面上的大腿。
「……？」
里歐毫不避諱地觀察加洛的神色。
驚訝成這樣？倒是不錯的表情。
加洛的手指沿著腿圍撫摸確認僅隔一層布料下的觸感，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里歐就自行解起扣子。
先是貼身剪裁的西裝外套、質料堅挺的馬甲，隔著襯衫能隱約確認底下不同區塊的顏色，然後就像刻意引誘一般，里歐先行解開皮帶褲鍊。
第一醒目的是面料明顯過少的低腰底褲，皮製吊襪帶連結的不是絲襪而是本該縛於小腿肚上的腿圈，里歐的腿竟纖細到能將它們束於大腿上，與舞會時偶爾能在裙撐面料間隱約瞧見的軟呼大腿不同，束縛於里歐蒼白而精實腿上的皮帶甚至沒能陷進大腿半分。
然後是襯衫，每一顆扣子打開都像匕首一寸寸抵住加洛的理智往下繃，如成綑的麻繩切裂細系四散。
即使被束腰妥善包裹仍能呈現細緻線條的有力腰肢。
再來、是胸前幾乎鏤空的蕾絲抹胸，牽至脖子的繞頸幾乎要與那環殘忍的金屬頸圈揉合為一體，皮帶緞布混拼的設計絕美地將少年微帶曲線的胸脯包覆，玫瑰花瓣色的柔軟突起在漆黑幕簾底下沉睡，若無人呼喚，它們只會靜靜地伏在原處安眠。
他、居然、翻出自己封印在衣櫃的那套裝束了！
加洛口乾舌燥地緊咬牙根，雖然耐著不撲上去但下身早已誠實地巍巍立起，被里歐跨於雙腿之間的膝蓋有意地又頂又磨。
這套衣服是合作時有數年的裁縫在這次的訂製品中混進來的，本以為是意外，但看到那件胸衣時加洛馬上察覺事實，在心裡暗自為過於周到的服務抱頭苦叫，畢竟不可能有哪家的姑娘穿得下尺寸這麼小的抹胸，分明是給里歐量身打造的。
雖然馬上藏了起來但看來完全躲不過里歐的法眼，而且他今天與自己外出整個下午，在衣服底下居然就穿成這樣！
為了把持所剩不多的理智，加洛只能試著跟他對話，「里歐……你什麼時候翻出這套衣服的？」
「今天早上。」里歐親吻他的髮側，直白地答。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問這件事吧。」
眼睛完全不知道該往哪放才好，眼神一往下飄里歐的手就順過他的胸膛跟著往下滑，沒有半分遲疑地拉開褲鍊掏出加洛挺勃的慾望。
「不是說不給我獎勵嗎？」
只是稍微被碰加洛就發出苦苦忍耐的聲音，稍微有些退卻的態度反而令里歐有種牽著他脖子上牽繩的支配感，始終恪守內心界線不想粗暴對待自己的模樣簡直彆扭得想讓人好好疼愛，這個男人向來都是這樣，甚至若不是主動開口要求根本不打算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並不是認為自己柔弱，而是出於純粹的保護慾而不想輕率對待自己。
但在床上分明沒有這個必要，自己也是男人，並沒有如此脆弱易碎，如果對象是這個男人的話他會甘願被粗暴點對待的。
會覺得這個傢伙可愛是否代表著自己也開始不正常起來了？里歐享受著加洛隱忍的呻吟聲，想著是否該欺負一下他。
從手腕上拆下皮手環，在加洛驚訝的視線中將它束在挺立的莖柱根部。
大小居然是剛好的，也就是說加洛的陰莖竟足足有自己的手腕這麼粗……自己一直都是跟尺寸如此恐怖的東西做的嗎？如此近距離發現這個事實令里歐甚至萌生出想逃跑的念頭，但想害怕也早就晚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圈緊扣上鉚釘扣時加洛的喉嚨沙啞地低吟了一聲，有些緊但不像是痛苦的模樣，稍稍放鬆下來，眼神問著里歐為何要這樣做。
「所以這不算獎勵……只要我們對等就公平了。」
「你真是……」
勃發的慾望被束縛住，加洛難耐地將里歐拉往沙發翻身將他壓到身下，焦躁地想把內褲拉下時卻發現有些不對。
「唔？里歐……你該把內褲穿在吊襪帶外面的，這樣脫不下來啊……」
「是這樣……？」
兩人自然都沒有穿著這種衣物的經驗，看來加洛的說法是對的，內褲脫到一半就被扣環卡住了，對自己的失誤稍微有些扼腕，里歐嘆了口氣，緩緩倒向沙發椅背。
「那麼加洛、幫我重新穿好？」
「……你覺得讓我脫下內褲後我還有辦法好好幫你穿上去？」
「不覺得呢，來吧。」
雙腿大張的姿勢擺明了意圖全然不在此，里歐帶著挑釁的笑意朝加洛勾了勾手，加洛低頭咬向耳殼的力道有些不知輕重，里歐反倒輕笑幾聲擁住寬大的臂膀，自嘲地想著原來被拘束了力量的自己還能這樣玩火。

牆上的掛鐘長指針已繞行一輪，里歐掙扎著在加洛身下射出第三次，一遍遍沾染下腹的液體都越見稀薄，感覺體力快見底，但加洛的進攻仍不見頹勢。
又一波襲擊大腦的快感，麻痺般的強烈刺激讓里歐勉強支撐在地面的腳趾發汗，幾乎要撐不住地向前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半臥的姿勢讓懸空的腰肢不斷發出疼痛的警告訊號。
自己一定、一定做了件比想像中更蠢的事。
普通的性愛在兩人都射了後至少還可以留點時間休息、聊聊天之類的，雖然加洛的調情技術真的爛得可以，但無法否認的是里歐並不討厭那樣的時間。
但現在莖柱根部被束縛住而無法射精的加洛只能抓著里歐瘋狂地宣洩不可能得到解放的慾望了，一開始都還好，時間一拉長反倒成了折磨心智的性愛馬拉松，特別是現在的加洛因酒精與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而特別興奮，完全停不下來。
腿圈像是劃清地盤的分界線，往內便是遍布吻痕的被佔領區域，加洛的大掌戲弄般地繞上皮帶圈住的範圍握著讓大腿分得更開，肆無忌憚地再一次深入，順手撈住里歐已快無法支撐的腰部，無法自拔地看著里歐再一次沉淪於慾望的模樣，自己也再度投身其中。
「里歐……里歐……」
加洛喉間發出的低吟近乎嘶吼，幾乎要蓋過里歐漸漸虛軟的浪叫，無法射精的反饋侵蝕著早就因酒精而恍惚的神智，他一次又一次地沉醉於里歐深陷快感的泣音，好像里歐才是比腹內那幾杯烈酒更烈性的猛毒。
毫無疑問，對眼睛也是種毒。
加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里歐穿上這套裝束自己能興奮成這樣，他撫摸著未被黑薔薇蕾絲點綴的精瘦胸口，指尖摩娑著不規則的蕾絲邊緣令里歐發出倒抽的呻吟，心想自己或許成了無藥可救的變態，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想繼續下去。
「加洛……啊呀！好累……腰跟腿……都痛……」
里歐粗喘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體內被快感與疼痛蹂躪得亂七八糟，他從沒嘗過如此高密度而長時間的性愛，身上沒被裝束覆蓋的部分斑駁一片全是加洛吮吻過留下的痕跡，像自那些吻痕注入了麻藥般雖然不算好受但全然無法拒絕。
「去床上？」
加洛只是問了句，還沒聽里歐答覆就拉起他的身子讓他環抱自己的頸項，扶著里歐的腰臀將他抱起來。
巨大兇惡的性器仍牢牢嵌在里歐體內。
「啊……！你倒是……拔出去啊……！」
就算有加洛的扶持，里歐為了不讓身體滑下去只能賣力地用腿夾緊他的腰，腰背懸空只靠環抱加洛的肩才能支撐，體重有部分落在連接的地方讓精神依舊的部分吃得更深。
偏偏加洛還是用這種姿勢一路把他扛往內室的，完全被掌握在加洛手中的姿勢讓里歐毫無掌控主動權的選項，只能一遍遍地以聽覺與觸覺感受大腿撞擊到臀部時那紮實的拍打聲，隨著加洛沉穩的步伐被次次往上頂，過於強烈的舒適感讓里歐蜷起腳趾狠狠擁住加洛，任憑對方霸道的唇綁架自己的呼吸。
「不要……不要了……加洛……」
即使到了床邊加洛也捨不得將里歐放下，第一次被抬起來操的嶄新快感壓倒性的強大，里歐幾乎要承受不住更多的刺激，淚水沾在纖如蝶翼的金色睫毛抖落加洛的臉頰，他只能別無選擇地將加洛擁得更緊，拳頭握在加洛身後不停槌著他的背，無奈也只是軟綿無力連攻擊都算不上的槌打。
「放鬆點，里歐，別夾這麼緊……咕、」
雖然里歐的體重沒對身體造成負擔，但過度緊張導致後穴絞得死緊，射不出來的加洛自己也不太好受，只能一邊安撫著他一邊將他放回床上。
背一碰到床里歐又掙扎著想起身，加洛愣了會連忙扶住腰部痠軟又要倒回床上的他，里歐焦躁地將手伸往加洛身下、兩人連結著已被磨得又紅又腫的部分。
加洛很快理解了他想做什麼，能拆掉這折磨了兩人好陣子的小東西當然是求之不得，但里歐的手指顫抖著，好不容易摸到了那圈束在莖柱根部的皮製手圈卻無力好好將扣子拆開。
「你、自己解開啊……」里歐淌著淚的視線模糊，略帶鼻音地說。
加洛思索了一會，很認真地盯著里歐問道，「就算現在結束，你可以先不要把衣服換下來嗎？」
「可以啦……你想看多久都可以所以、快點繼續……」
里歐難耐著催促加洛的聲音實在太像撒嬌，加洛特地放緩節奏一顆顆解開鉚釘扣，金屬摩擦的每一聲都讓里歐更加心急，最終在加洛將皮帶抽出拋向一邊時雙手勾向加洛的脖子追尋他的唇舌。
得到解放的分身在幾次極深而緩的磨擦後終於吐出股股濃精，加洛連額上的汗都來不及抹就感到遲來的放鬆感與疲憊感，莖身滑出又熱又腫的蜜穴後他仍沒有起身，就這麼趴在里歐身上用鼻尖磨蹭著包覆胸口的蕾絲，突然使力吸吮了下輕薄布料下立起的柔軟突起。
「唔……！」
敏感處被惡作劇般玩弄讓里歐有些惱怒地股著臉頰瞪向一臉得逞的加洛，他臉上的熱情仍未退去，不如說還是興奮著的表情。
「別告訴我你還想要。」
里歐懷著不好的預感開口向他確認。
「想……我只射了一次。」加洛誠實地盯著里歐的眼睛。
「你以為我射了幾次……唉。」
話說到一半里歐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捅出來的簍子，再苦也只能自己吞，他抱了抱壓在身上說什麼都不肯下去的加洛，突然想起這傢伙打從一開始就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固執更磨人，看來自己在結束這場套著項圈的家家酒前只會一直陷於他無法自拔。
「好歹讓我稍微休息一下。」
揉了揉在自己胸前亂蹭的藍髮，里歐暫且稍微瞇了瞇眼睛。

直到深夜都被纏著又多做了好幾回，半夢半醒地覺得好像直到窗外微明兩人才抱著疲憊沉沉睡去，早上時加洛請女傭們把行程延了延，直到快過中午里歐才悠然轉醒，兩人一同洗了遲來的熱水澡，回房時女傭已經把午餐打點好送到房內。
里歐終於卸下那套讓他整夜不得安眠的原兇，只穿了比自己身形大好幾號的加洛的襯衫，仍無法完全掩蓋腿上皮圈束縛過的勒痕與大腿更內側星點留下的吻痕，他將切好的奶油比目魚叉起，突然轉向已經冷靜了下來的加洛。
「……為什麼我穿女裝就讓你這麼興奮？」
里歐眼中是無聲的責問，微微透露出質疑加洛是否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女人的不安，加洛一驚，連忙放下叉子，無比認真又有些臉紅地抓著里歐的肩。
「不是因為里歐穿女裝所以我興奮，是因為你穿起來真的很好看所以我才特別興奮的……這樣聽起來會不會很變態……」
說著說著他突然摀住自己的嘴，隨即又回到原本的姿勢堅定地說下去。
「昨天真的是沖昏頭了，喝了酒又第一次看到你穿那樣的衣服……但是現在的話！我可以肯定你不管穿什麼都能讓我一樣興奮！例如你現在不是正穿著我的衣服嗎？那麼我……」
「啊！夠了！可以了啦給我閉嘴！」
里歐感覺腦袋熱了起來，果然跟這人相處久了連自己也開始問些笨問題。
強硬地將手上的那口煎魚塞進加洛嘴裡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隨後有些彆扭地補上一句至少等午餐吃完。
聽出句外之意，加洛也不好意思地重新拿起叉子開始認真吃飯，思考飄往其他地方時又開始想自己果然玩得上癮了。
也許下次找裁縫時應該為里歐訂做雖然不是女用衣物但能好好看到肌膚的日常服裝，加洛味如嚼蠟地吃著蒸蔬菜，默默在心裡下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