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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
鶴審 白情 現パロ






世界上存在不少對一般人來說沒有太多意義的問題,比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比如咖啡算不算是一種豆漿,比如奶蓋飲料的奶蓋到底該用吃的還是喝的。

五条鶴丸無聊時就愛思考這些問題。黯淡到近乎褪色的金眸盯著白得眩目的天花板生出重影,長時間側臥在沙發上一條手臂已經被壓到麻掉,在閒得發慌的嘴巴擅自嘟嚷著把今天第十七個疑問說出口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自言自語。

總之他得到了自家女友的回應。

「不管是吃還是喝,只要杯子裡還剩下一滴奶蓋就算我輸。」

一秒前她如是說,一秒後杯蓋就被粗暴地揭開,她儀態盡失地開始跟手搖茶搏鬥——發現底部僅餘的茶水吸不起來,只得把塑膠吸管伸進去又掏又撥又挖,嘴唇擠出可笑的形狀,想要把掛在杯壁上的霜花都舔去。

「真過份啊,一點都不打算留給我嗎?」

「跟醋罈子分享食物只會被酸到吧。」話音剛落,她又愉快地朝向杯子深處奮戰。

放空過久而變得遲鈍的大腦如同卡殼一般運轉,五条鶴丸艱難地回想,他是為了什麼事情在吃醋來著?……啊啊,想起來了,女朋友在白色情人節這天比平日更晚回家,手裡拿著上司請客的飲料,自顧自地喝完整杯不說,還笑得一臉春風得意——

「吶、鶴,幫我遞一下紙巾。」

——再加一條,在那些前提下使喚他做事。戀人的聲線在杯中迴盪扭曲著變了調,時鐘分針朝著對吃飯而言太晚的數字跑出好一段距離,面紙盒剛好擺放在他伸手夠不著的地方——五条鶴丸覺得更鬱悶了。說是對節日抱有什麼期待倒也算不上,錯開正日慶祝才有驚喜是兩人心照不宣的共識,況且白情晚上活動從缺,歸根究底是由於他接連幾天被突如其來的驚人工作量轟炸,還能抽空陪陪她已經值得慶幸;思來想去,他只得把煩躁感歸咎到她在特別的日子收下了來自別人的禮物頭上,進而賭氣般垂下快要搆到紙巾的手。

「鶴?」

聽這聲音,她應該總算是從杯子裡脫出了。他懨懨地抬頭,正打算出聲抗議叫她自己去拿,卻赫然發現戀人伸出了殷紅的舌,努力地把沾到嘴角的奶蓋舔掉——

五条鶴丸沒有多加思索就起身壓了上去。

溫淳茶馥從仍未閉合的嘴裡溢出,他敏捷地吻上那來不及收回口中的舌尖,藉機抿了一口茶香,隨即合上嘴唇,將打在她嘴邊的泡沫叼去。濃厚奶蓋在與唾液混和後減少了黏膩感,奶香也一併被逼出,意外在他嘴裡融成頗具風情的甘甜。如此品嚐到獨特的茶品還是頭一回,他滿意地咂咂嘴,心裡盤算著何時能再來一次。

「……你什麼毛病。」她蹙眉,卻沒有抵抗他的舉動,反倒終於放下飲料杯,捧著他的臉用指腹仔細把殘留的濕潤擦乾。

「我吃醋。」抗議無效就乾脆把罪名坐實,五条鶴丸自認坦蕩的發言卻讓她呲地一聲笑了出來,噴出的氣流打到他唇瓣上惹起微癢。

「那你倒是放手啊。」

他這才發覺自己把人摟得有多緊。她幾乎要坐到他身上去,一隻手抵在他心口勉強維持平衡,襯衫領口被扯開、腰身為了迎合他的擁抱而不自然地下沉,女性曼妙的線條也因此更顯婀娜;被無意識地露出這副姿態的人笑意盈盈地調侃讓五条鶴丸有點惱火,手指於是報復性地在她腰間一捏,搔癢的觸感使她笑著掙扎起來,也在同一瞬間被他抓住了破綻。

「明明就是妳不想逃吧?」邊說還不忘邊幫她調整成舒服的擁抱姿勢。

「哈、抱著我的……是你,我為什麼、要逃……」縱使強忍住笑意,要把整個句子說完仍然過於困難,體溫在親密接觸下騰升,未盡的話語當即被燃燒殆盡。他索性埋頭向她的弱點進攻,先是耳殼、再來是肩側,將礙事的髮絮和衣領撥去後就連胸腔都成為了毫無防避的空城,光是微弱的鼻息打在其上就足以讓她發癢到全身顫抖。

「嗯……玩夠了沒有?」察覺到玩鬧正在迅速變質,她發軟的雙手環上他的後頸,聊勝於無地拉住他的髮絲——根本不像是想讓他停下來的力度。

「妳還沒說服我。」

「我沒有說過嗎?我上司、是女「開玩笑的。」

捕捉到想要的關鍵字,五条鶴丸竊笑著吻上她興奮地起伏著的胸膛,在含糊地吐出幾個字、以水氣濡濕了肌膚的同時,也聽見了與預想中一致的美妙輕哼。

「替我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