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 本書淺薄到不可思議。 書籍簡介中的「揉合歷史與文化思索、西洋「烏托邦」與東方「桃花源」意象,突破而大膽的語言實驗、宗教與傳說、性別與酷兒」建立起對本書宏大敘事的期待,但實際讀了後大失所望。 說是對各個議題淺嘗則止都是好聽的,實際上作者所做的探討都令人疑惑他究竟立足於何處才會寫出這種故事。 先說本書的優點,在島嶼巡禮,介紹風俗民情處確實有引人入勝之處,但除卻這點,本書在談論議題的地方完全禁不起推敲。 語言實驗的翻譯方式對中文讀者帶來的閱讀困難姑且不論(在漢語拼音中夾雜日文漢字的發音真的非常失敗,即使看得懂漢語拼音也不代表能轉過來看懂這是日文漢字!),仁保爾語與女語在故事中的定位也漏洞百出。 女語在書中的定位是「女性必須學習而男性禁止學習的語言」,但偌大個島怎麼禁止一半的人口學習另一半人口必須要會的語言?甚至這種語言與平日島民使用的仁保爾語差距也僅僅是方言之間的差異(如台語和北京話)。即使不特別教學,男性耳濡目染也會個七七八八了。 要達成作者設定的男性不准學習,難道要完全禁止女性在男性面前使用女語嗎?如此一來不當乃呂的女性學習平日根本不會使用的女語,意義在哪?而教導男性女語的懲罰也僅僅是剝奪乃呂資格,對於沒興趣擔任乃呂的女性而言,強制力何在? 實務上這樣的制度簡直是天方夜譚,啊……這只是小說、還是虛構故事,不該深思,對嗎? 本書的歷史敘述是支撐起故事架構的一大重點,與故事主線的「拓慈不能學女語」息息相關,然而歷史的揭露僅僅由大乃呂口述,失了主角一步步探尋、深化背景故事與主角本人的連結,這相當可惜。 揭露歷史的粗糙手法先放到一邊,這本書更匪夷所思是:所有的悲劇,都被推卸給男性。歷史文化的衝突、資源的爭奪,竟然都被簡化為「男性的暴力」,而解決方式是交由女人掌權?歷史設定的粗暴到讓人不禁想問作者究竟怎麼看待歷史的?到底多瞧不起歷史與戰爭的複雜性? 而支撐著島嶼經濟的「彼岸花」,具有讓人成癮的性質,被販賣到台灣與中國。從寥寥幾句話中,只能讓人判斷彼岸花是某種近似於毒品的植物。作者在理想鄉種植毒品,藉由毒品維持島內經濟,這樣的「創意」令人目瞪口呆。 毒品帶來的經濟效益之大,足以讓島嶼維持現代的科技生活,可以換來汽車甚至建立工廠。這不禁就讓人想問,被傾銷毒品的中國,不會調查嗎?日本都曾經派兵來攻打(然而因為颱風導致艦隊沉沒,堂堂現代日本艦隊會因為颱風沉沒,而宇實卻可以漂流到島上,這何等荒謬),但直接蒙受毒品之害的中國卻沒有反應? 無論是對於歷史,或是對於戰爭,本書的設定都薄弱到不如取消這些內容,將筆墨轉為描述兩位女主角的情感關係。 在書籍簡介中,亦有提及「性別與酷兒」,然而在書中性別議題與其說是性別議題,不如說是「男性議題」。 主角宇實與大乃呂是因為同性戀情而被從日本驅逐(我們先不討論為何日本會因為疾病導致的排外發展到連性少數一起排除,兩件事根本毫無關聯),但書中根本沒有強調她們的同性戀情。 是的,宇實和游娜為情侶關係,但她們怎麼變成情侶的?書中根本沒有深入著墨二人的情感變化,宇實在前期向游娜保證了她不會離開是以朋友的角色,當游娜因此吻她,她還感到意外。若這樣的描寫就是戀情,那真的可有可無。 比起女性間的同性戀情,「身為男性的拓慈受到委屈了」才是本書的重點。 從拓慈一登場,故事情節就圍繞著拓慈展開。為什麼拓慈不能學女語呢?為什麼拓慈不能擔任乃呂呢?為什麼拓慈不能學習歷史呢?即使知道了教導拓慈(男性)歷史有風險在,還是應該要教拓慈,至於萬一悲劇又重演?到時候再說吧——作為未來的領導人,這是何等的不負責任。 主角宇實,比起思考與戀人游娜間的關係,更多在為拓慈感到不平、為拓慈爭取權益。比起性別議題,本書更著重「男性議題」。 甚至到了最後,書中明示喜歡著游娜的拓慈,還可以與兩位女主角同居。可以與女同性戀雙飛,是不少男性的夢想,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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