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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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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最頂端
虎杖悠仁將手往天空中伸出，果不其然又觸碰到一層柔軟的薄膜。
他的手貼在薄膜之上，毫不知情的在另一端，也有一隻手和他重合。

虛妄相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虎杖悠仁，高專一年級教師，29歲。
「好像是帳啊…？」虎杖笑了一下：「把整個世界圍住的帳？也太瘋狂了。」

悠仁抓了下頭髮：「反正不是什麼有害的詛咒就好，不過…」

「是錯覺嗎？」

夢
在吞下宿儺手指的前一天，我做了一個夢。
偶爾也會有這種感覺，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是在作夢。
那是一個發光的人，雖然不刺眼，但我看不到那個人的臉，是什麼神明大人嗎？
悠仁：「啊，佐為，你找錯人了，我頭腦不好。(下不了圍棋)
發光的人：「……」(好像笑了)
悠仁被發光的人瞬間提起來，丟在沙發上，桌上有一些DVD。
悠仁拿起了DVD：「這是要看嗎？」『啊，光更亮了，真的要看啊…』

『這個法國片也太無聊了…』這麼想的悠仁，睡意逐漸來襲，在快睡著的那瞬間，有一隻手輕撫他的頭：「不要再離開我身邊。」五條悟將頭輕輕地靠著悠仁。

「悠仁。」
「悠仁。」
一瞬間驚醒。
野薔薇&伏黑：「你不會許願望許到睡著吧？」
悠仁：「抱歉抱歉！又做夢了。」
伏黑：「……」

前面放著大蛋糕，狗卷、真希和熊貓學長都在身旁，這時候紙門被拉動。
「我們沒錯過吧？」
悠仁：「啊！夏油學長和家入學姊！你們也來了？」
「趕上了。」(家入抽著菸，歌姬看她)

「好，那就再來一次。」
「虎杖悠仁，生日快樂！」

吭！(碰杯聲)

聚餐過後，大家一起回家，悠仁和夏油落在後頭。
悠仁：「沒想到每一年都能和大家一起過生日。」
夏油：「是啊，連我也以為你活不了多久，明明只是個一年級的，卻老是和三年級的我一起出任務。」
悠仁：「欸～上頭也是挺努力的嘛。」
夏油輕輕的揉著悠仁的頭：「不過，我倒是挺感謝你一直陪在那時的我身邊。」
悠仁：「因為我很怕寂寞啊，原本只想著能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就夠了。」「但我卻活過一年又一年，好像貪心了起來，希望能像現在一直待在大家的身邊。」
夏油微笑：「那麼，現在肯定不會寂寞了？」
這時，家入醉酒踩著步伐撞到夏油，夏油立刻扶起她。

悠仁停下腳步，看著大家慢慢地向前走：「現在…當然不寂寞了？」
悠仁低下頭看著腳：「好奇怪啊，總覺得少了什麼…」

「不，我還是會覺得寂寞。」
『十分坦率呢！不過這也是悠仁的優點。』
一瞬間悠仁背後出現一隻眼睛。

悠仁感覺到異樣，立刻回過頭，但又什麼都沒看到：
「又是這樣！？明明就有什麼…一直在注視著我。」

伏黑看著落單的悠仁：「虎杖，走了。」
虎杖迷惑著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最後轉頭往大家的方向走去。

水晶球照著悠仁和大家的身影。
五條悟輕輕地撫摸著：「真是過分啊…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
一地上破碎的水晶球，五條閉上眼。

像一場醒不來的夢
無限遍
存在

「人，生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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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裡的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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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和我約會！？」悠仁吃著草莓可麗餅驚悚的說。
「擦擦嘴啦！蠢死了，你可別用這個樣子去！」野薔薇拿起衛生紙就往悠仁臉上拍。
「你上次不是救了人家嗎？好好把握啊！」
「原來是莉莉安小姐？她真的超像珍妮佛的！」
「那不是很好嗎？理想型。」
「呃…這不一樣吧？」
伏黑：「還因為那個夢？」
野薔薇：「啊？又是那個夢？你就為了什麼破夢想單身一輩子？」
悠仁撓撓臉頰：「我也沒說不去啊！」
野薔薇：「明天你敢不到就死定了！」
「釘崎妳…好像我媽媽喔。」
「蛤！？你找死！！！」
被野薔薇拉長著臉頰的悠仁想著：『總之，去了之後再好好和她說清楚吧。』

伏黑和野薔薇盯著車站門口。
伏黑：「那兩人也碰面了，該走了吧？」
野薔薇：「有夠讓人不放心的，也不知道虎杖那傢伙能不能順利嫁掉。」
伏黑：「他…嫁掉！？」

◇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好像還沒出現，但我一直有這種感覺。」
莉莉安淺笑：「我知道的，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虎杖先生應該有喜歡的人，但還是不死心地拜託了釘崎小姐，真的很抱歉。」
「不用感到抱歉啊，喜歡誰這種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況且，莉莉安小姐也沒對我做出不好的事，只是很單純的告訴我這份感情。」
「謝謝妳喜歡我，莉莉安小姐。」虎杖悠仁露出燦爛的笑容。
「既然如此，虎杖先生有空陪我逛逛涉谷嗎？以朋友的身分」莉莉安伸出手。
「沒問題！」正當悠仁想回握莉莉安的手時，突然視線所及之處，都產生扭曲。

『不…』
『不准離開我…悠仁。』五條悟移開掩住右眼的手，他的六眼變為血色。

在天空上，無數的藍眼睛轉動眼珠往悠仁方向看去，卻僅僅只有一秒。
瞬間一切恢復正常，悠仁看著身旁毫無察覺的人們，彷彿剛剛只是錯覺。

悠仁直覺不對勁，轉頭對莉莉安說：「抱歉，下次見。」
接著便跑入人群中瞬間消失，下一秒悠仁飄浮在空中。

『這裡就是剛剛咒力波動最強的地方…』

天空中有數道細長的黑色裂縫正在快速闔上，悠仁直覺那後頭肯定有什麼，便往縫隙中衝過去，此時卻從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別過來！悠仁。」
但已來不及，悠仁看到裂縫後的世界。
那是無盡的漆黑，以及一地破碎的水晶球和浮在空中的男人。

悠仁抬起頭，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他卻感覺到很熟悉，只是一瞬間，悠仁落入一個懷抱中，剛剛在空中的男人，此刻緊緊的抱住他。

悠仁輕輕的將手覆在他的背上：「夢裡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不對，就是你。」
「悠仁，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悲劇到最終還是悲劇收場，但唯有你，我不想看見你被折碎。」
「是我動搖了，在那一瞬間。」
因為思念。
「我又要失去你。」
悠仁往後退幾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而此時，伴隨著黑色的世界分崩離析，一地的水晶球碎片緩緩飄起，碎片中映照出不同時期卻都是同一個人。
「這裡面的…都是我？」
悠仁碰到水晶碎片，過去的記憶不斷的在腦中播放。

原作線
虎杖悠仁靠著大石塊，這時候他的心臟已經被破開。
悠仁抬起了頭，自從老師被封印在獄門疆裡，就習慣抬頭看天空。
『因為你，我愛上這片天空。』
「謝謝你，五條老師，我們在未來相見吧！」

眼前這個世界的悠仁與自己世界的悠仁重合：「謝謝你，五條老師。」
「悠哉什麼呢？你可是快要消失囉，連帶這個世界也要消失，竟然還笑得出來？」
「如果不是老師，這個世界早在十幾年前就不存在了吧？」
「所以不是老師的錯，是我硬闖過來的，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大家。」
『都這個時候了，都還在想著別人。』五條悟摸了摸悠仁的頭：「就算耗盡六眼，我也只能讓這個世界再維持十年而已。」
「然後就要心痛的目睹悠仁結婚生子，這什麼男配角的劇本啊！爛透了。」
「誰、誰結婚啊？莉莉安？」悠仁歪頭說：「不是喔！我只喜歡老師。」
『真是直率啊…』五條悟耳朵微紅的想：「我早就知道了，但現在的設定，是我們要走BAD END啦！」五條悟揉著悠仁的臉：「你努力一下，別消失啊！」
「嗚嗚…老師別任性啦！」
「什麼啊！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等了多久。」
悠仁抱住了五條悟的腰，抬頭用堅定的眼神和他說：「抱歉，還要讓老師再等一會。」

「如果未來是注定的，那我們一定會再相遇。」
最後悠仁落下輕輕的吻，就在將觸碰到的下一秒，虎杖悠仁和這個世界已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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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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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
五條悟輕輕的撫摸墓碑(虎杖家之墓)。

一百年後醒來，沒有詛咒、沒有你
「只剩下我。」

從獄門疆出來後，還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五條悟來到廢棄的高專校門口沉默了一會，便瞬移到悠仁的房間中。
「哇！大驚喜☆」
「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大家集體去旅遊啦？」
「……」
「哎呀…不好笑呢。」

◇

五條家─後代分支。
「五條大人，這是紀錄「十方之戰」的唯一殘卷，距離眾人討伐詛咒之王─宿儺已有一百年之久，當時的事蹟大多已無法追查。」

五條悟拿起記載的殘卷，這是他沒有參與的歷史。
『在文獻上，連那孩子的名字都沒有。』
『僅僅是寫著「宿儺的容器身亡」，一句多餘的文字也不肯給。』

『我很清楚，我無法拯救所有的人。』
『所以當你死而復生時，我就想，這一次一定要守護住你。』
「最終…我什麼也沒做到。」五條悟拉下眼罩，從來沒有哭過的他，卻在此時落淚。

◇

地下室
「連電影也看不了，嘛…畢竟也是一百年前的東西。」
電視黑著螢幕，五條悟躺在沙發上，將手臂掩住眼睛，回憶又浮上腦海。
穿著帽T的悠仁回頭說：「這部超～難看，難看到我都笑了，還被揍了幾拳。」
手臂遮住了光，五條悟下意識的開口：「悠仁。」

回憶中平安世代的悠仁正曬著棉被，似乎聽見誰在叫他，回過頭眼睛一亮：
「悟！」
五條悟驚坐起來。
是轉世。

『一千年前我就和悠仁相遇，擁有記憶的我再次遇見轉世後的他。』
「竟然現在才想到。」五條悟一笑，振作起來開始尋找悠仁的轉世卻一無所獲。
『果然…沒這麼容易。』五條悟漂浮在空中，嘆了一口氣。
正當他想放棄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六眼竟然能看見無數個平行世界，每一個世界就像是平列在眼前，五條悟伸手碰觸，瞬間轉移到不同世界。

未來是無法改變，只能改變過去，那是宇宙的法則。
因此我不斷的想改變悠仁的死亡，卻導致平行世界不斷分裂，最終崩潰。

這個錯誤的世界即將消失，卻是唯一悠仁活著的世界。

說是詛咒也可以，愛本來就是最扭曲的詛咒。
是我的執念造就這個世界。

◇

五條悟拿著花束來到虎杖悠仁的墓前，將鮮花擺上，正對著墓碑坐下。
艷日高照，蟬鳴不絕。

「悠仁你啊，叫我再等等你。」
「我可是等了超～級久喔！」
「至少有一千年耶！」
「……」
「我死後…就和悠仁放在一起吧。」
「因～為～啊～」
「左邊是惠、右邊是野薔薇也就算了，為什麼前面是葵、後面是七海海呢～」
「驚呆了，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我哦？」
五條悟轉身抱著虎杖家的墓碑，用臉蹭來蹭去。
「決定了，我要帶著悠仁的骨灰私奔！」
「然後啊…再建一個超─豪華的墓～」

就當五條悟開始嘮嘮叨叨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大葛葛，你頭腦壞掉了嗎？」
那是小小的虎杖悠仁，趴在石碑上，晃著小腳丫和五條悟說話。

五條悟愣住了，恍若隔世般，那孩子又來到我的身邊。
就像前幾世悠仁說的。

「老師，再稍等我一下吧！」(原作線悠仁)
「我們一定會再相遇的。」(平行時空悠仁)
「謝謝你，悟。」(平安時代悠仁)
五條悟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像是輪迴四世才來到他身邊的虎杖悠仁。
「我…」
「絕對不會放手。」
小小的悠仁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被五條悟緊緊抱在懷中的時候，真實的感覺到他的悲傷和喜悅，用小小的手掌輕輕拍拍他。

「你這個變態大叔，給我放開虎杖！」年幼的野薔薇對著五條悟狂敲著玩具氣槌。
「玉犬！」一隻黑色的小狗奔跑著咬上五條悟的小腿。

「哇！我的可愛學生們都還活著。」五條悟緊緊的抱著悠仁忍不住笑著說。

五條悟輕輕的將額頭靠著悠仁的額額。
這一次，我會和你一起邁向「正確的死亡」。
悠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