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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雷:ooc有、BG向、R……這個沒有、邏輯跟節操也沒有,公主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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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間裡,女子神情茫然地面對全然陌生的一切。

終於她虛弱開口:「你們是誰?……我在哪裡?我、我是誰?!」

室內眾人倒吸口氣,驚的。

這裡是雪之國·斯諾菲利亞,高潔的雪之一族誕生於此,幾乎終年白雪的環境間接造就他們強悍而驕傲的性格,尤以此代皇太子弗洛斯特為最,堪稱夢王國中最凜冽的絕色。

然而這位絕色目前臉上露出了為難、無奈還有名為媽惹法科的困頓之情。

在他面前演示失憶女子人設的,是夢王國特洛伊梅亞皇族的公主殿下依麗舍--雖然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說起來真不是弗洛斯特的鍋。要是有人情侶吵架,一氣之下跑出國散心,結果在別人家裡撞到頭失憶,對方戀人還用遠距視訊叫你最好皮繃緊……弗洛斯特再如何運籌帷幄都免不了想要額頭爆青筋。

尤其當她的戀人是個中二病患的時候。

方才透過視訊儀器,斯諾菲利亞與弗雷亞爾玖的阿波羅王子聯繫上了。那頭燦亮的金髮與火焰般的雙眼出現在螢幕上,與雪之國諸人大相徑庭的強烈顏色,馬上吸引了公主殿下的目光。

「--依麗舍。」阿波羅喚道,卻不見她如常的反應。「怎麼了?」

不是“妳還在生氣?”或“又是那副蠢臉?”而是完全的疑問。

「依麗舍!」眼見對方一直沒有反應,阿波羅一個皺眉、真覺得不對了。

「喂、僕人!在叫妳!」弗洛斯特的弟弟修尼沒好氣地提醒了一聲。

「?!」她如夢初醒。「我?!」

「你這小子叫她什麼?!」/「你在叫我?」

被阿波羅呵斥的修尼怔了一下,兄長葛雷希亞將他護在身後。依麗舍則是本能抓著這裡的老大--弗洛斯特的外套衣角,怯怯地朝螢幕裡的人問道。

「阿波羅王子,公主殿下在散心時出了點小意外。」弗洛斯特盡可能中肯地解釋整個事態。

「她想試著在冰湖上滑冰,結果煞不住腳撞上樹。」葛雷希亞補充說道,修尼很克制地只有嘴角微動。

畢竟這位公主的運動神經跟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差。

「皇室醫師檢查後發現可能是撞傷血腫壓迫到其他組織造成的,日常生活倒是無大礙。」

只見阿波羅撇過臉無聲嘆氣,回頭看了看依麗舍一臉“我很無辜”的表情,說道:「放著、我去接她。」

(……放著、什麼放著?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弗洛斯特覺得眼前這傢伙天生有種把人惹毛的本事。

「下次連結斯諾菲利亞的月之路在十天後,在那之前……」阿波羅抬眼看過來,目光帶刺。「都請乖一點。」

弗洛斯特一愣,隨後意會到自己和依麗舍被一視同仁了,他略不滿地瞪視阿波羅,說道:「你這是對我、抑或是對斯諾菲利亞的不信任?」

「哦、我修正說明,」阿波羅眼神定在依麗舍身上,說道:「正確的說法是--我太清楚這傢伙的能耐了。」

微微蹙眉並語帶無奈,弗洛斯特這才認真起來。「那麼、接下來公主在斯諾菲利亞停留的期間,我會親自接待。」

「……你高興就好。」

弗洛斯特不知道的是,阿波羅離線轉身時就心慌了一把。眼下、他垂首時正好與依麗舍四目相對,無辜澄澈的眼睛咕溜溜地朝他打轉。

「請問……弗洛斯特王子,」 見大帥哥神情還好,她小心翼翼地開口:「給你們添麻煩了是嗎?」

她除了剛剛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眼前風姿俊美的帥哥說會罩自己,那麼他們應該是認識相熟的吧?!

弗洛斯特把自己的外套衣角抽回來整好後說道:「無需介意,這是我分內之事。」

依麗舍點點頭,接著問道:「對了,王子殿下,請問我們有多熟呢?」甫說完又改口:「我是說、我們認識很久嗎?關係如何呢?」

「……」

(妳為什麼要問這麼難的問題?)

弗洛斯特語塞。他又想起三個月前因公務順道拜訪弗雷亞爾玖,與阿波羅王子喝了帶有奇怪魔力的酒;結果喝出交換身體的意外,雖然只有半天,但也夠他受的了。

當時搞出這破事的就是依麗舍公主,好笑的是她自己先前才中招過,不好笑的是他用阿波羅王子的身體和公主睡了同一張床--好險因為太醉沒睡了人家。

「我們關係……還可以。」

「你沒事吧?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依麗舍擔憂地靠近他。

「無事。」本來感到後怕的弗洛斯特馬上恢復冷靜。

「剛剛……那位阿波羅王子是……?」依麗舍試探地問,實在是阿波羅那過分張揚的氣勢太引人注意。

(是--是個栽在笨蛋手裡的笨蛋吧?)

把話吞回去後,弗洛斯特回道:「是依麗舍公主妳的戀人。」

然後他看到依麗舍的表情變化,從震驚到不信、質疑到哀傷--十分精彩。

然後依麗舍幽幽望著他。「王子殿下,你沒騙我吧?」

「騙妳有好處?」三皇子修尼搭著雙臂,昂起精緻秀氣的臉傲視著她說道:「那我說妳和弗洛哥其實有婚約妳信嗎?」

「?!」依麗舍聞言,雖然不喜卻忍著沒發作,只是忿然紅了臉。

葛雷希亞知道平時的依麗舍沒這麼輕易吞下去,所以眼下她柔弱憋屈的樣子就很稀奇了。

「修尼,適可而止就好。」弗洛斯特說道:「我來負責公主這幾日的安全。」免得她撞到樹、吃錯東西、或是單挑雪豹……諸如此類的犯蠢,演變成多方外交問題樂子就大了。

說到做到,只是弗洛斯特沒想到失憶的依麗舍這麼棘手。

由於怕冷(那選雪國出走是為哪樁……),落雪的時刻輕易不出門,她開始在皇宮內晃悠找事做,甚至與皇后--不要懷疑、就是三位皇子的母親--邊刺繡邊聊起皇室八卦。

連修尼都為這玄幻的場景啞口無言,葛雷希亞則是毫不留情地吐嘈了那歪七扭八的鬼畫符刺繡手藝。

再來中招的是弗洛斯特本人,依麗舍烤了蔓越莓鬆糕,卻是烤過頭了。但不知這位公主怎麼把它裹上奶油變成蛋糕偷渡到他的茶點裡,弗洛斯特想起來,臉色難看得像那盤看似發霉的鬆糕。只是看到滿面委屈的依麗舍,他就突然開不了口。

「王子殿下!」

翌日的午茶時間,弗洛斯特見依麗舍雀躍地端來了一盤……雪人。

對、雪人,有三個。

最高的雪人表情特別囂張,肩上有條小手帕當作披風,中間的雪人頭上戴著迷你的水晶髮夾;第三個雪人更嬌小,只是用樹枝拼出來的眉目倒豎,當作眼睛的紅豆特別大顆。

「鏘!可愛吧?!殿下可以用魔法讓他們動起來跳個舞嗎?!」

「……」弗洛斯特詞窮,不知道要說很傳神還是很欠揍。

「生命無法憑空出現。」他啞然了一下才回道。

「也是、不好意思呢。」依麗舍歉然地笑著把雪人放回陽臺,回到桌前與弗洛斯特相對落座位沒有再提。

她沒有情緒失落也沒有表達豁然,卻讓弗洛斯特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於是他抬手召喚出一匹實際意義上的雪狼。

「哦呀?!」被腳邊突然出現的冰霜引起注意的依麗舍,發現到霜雪竟然變成了這隻“可愛的小動物”(但其實狼的表情算不上可愛……),整個喜形於色。「這是魔法嗎?!殿下?」

「這是王族才能喚出的半身。」存在於王族魂魄中,就像反映他們真實自我的鏡子。

「吶……真漂亮。」依麗舍雖然在意牠的無表情,仍然嘗試伸手向前。本來沒有反應的雪狼,最後只用鼻尖輕點了她的手,算是招呼過了。

“?!”

依麗舍於是放膽開始動手動腳--從頭頂到後頸、下巴到胸膛、背脊又來到尾……而且雪狼看起來並無不願,半瞇著眼、耳朵還垂下來等撫摸。

「妳是……?!等、……等等!」

突然驚覺大事不妙的弗洛斯特連忙喊停,半身與自己能互相感應,亦即雪狼覺得被擼舒服了,他也……

「蛤?」

依麗舍疑問著,乾脆摟住雪狼脖子從牠頭頂一擼到底--那個moment,弗洛斯特直接奪門而出。

廊下,正要與皇家教師開始每日學習的修尼,發現一向高冷的大哥一臉赤色、雙眼緊閉著,額頭還貼在外頭的冰柱上,仿佛……正在忍耐什麼?

他好奇地詢問道:「弗洛哥,你怎麼了?」

「……」面對可愛弟弟的關心,弗洛斯特感覺自己很他媽愚蠢。

這時雪狼搖著尾巴跑過來,看上去心情不錯,甚至嘴角還有肉屑,弗洛斯特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依麗舍幹的,他先前就見過阿波羅的黃金獅去蹭胸求投餵!

「我懂了!」修尼以拳擊掌,面露欽佩的神色。「弗洛哥是用雪狼去打發應付依麗舍公主吧?!」

「……」

送走親愛的弟弟,弗洛斯特整理好心情後做了決定,他要用滿滿的觀光行程讓依麗舍累到除了睡覺不做他想。

首先是皇家博物館,館藏應該可以耗上三天。但出了宮殿的依麗舍突然拘謹起來,目光失焦游移著,下車時甚至撞上門框,驚了隨從一把。

弗洛斯特意會到依麗舍對皇宮外可能沒有記憶,先前在宮廷內有他們兄弟照應,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她的不安。

「公主。」弗洛斯特向她伸手。「請跟在我身側。」

果不其然她露出放心的笑容。「謝謝。」

皇室的典藏品琳琅滿目,依麗舍被各種燦爛奪目的奇珍異寶閃花了眼後,在畫廊停下腳步。

「那幅畫……」她伸手一指,弗洛斯特順著目光看去,腳步隨之停頓。

畫面上除了用色對比極大,畫中主題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沈睡在樣貌猙獰的巨怪懷中。

「本國實際發生的、公主與冰雪之王的悲戀。」

在弗洛斯特解說後,依麗舍get到一個跨種族愛情故事。

遙遠過去的一名王族公主,邂逅了掌管冰雪的神靈。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眾人卻也畏懼祂宛如野獸的可怖外表,但公主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執意與真愛共結連理,然而在旁人不諒解的目光與誤會下,公主在意外中捨身保護了她的愛人而死--而失去了公主的冰雪之王,將自己與公主一起殉身於雪國大地。

「儘管如此,從祂們的血脈裡誕生了可以召喚出冰雪精靈的孩子,世代庇護著這片土地上的子民,這段悲戀也被傳頌至今--」

弗洛斯特說著,一面看向依麗舍。本以為會看到她感動得熱淚盈眶,卻是意外地淡定不語。

「很遺憾沒能說得更感人一些。」他從容不迫地說。

依麗舍頓了一頓才回過神,疑惑地看著他說:「感人什麼的,您看起來也沒有被感動啊?」

弗洛斯特默默訝異於這種非常人的直覺,「這都是事後諸葛的說法。」他繼續說:「命定、真愛什麼的。」

「您不覺得……那只是因為許多被視為奇蹟的事物、都是看似不可能的條件下的組合嗎?」

「也許是因為在我周遭並未出現,也許是我的思考方式過於理性。」他停頓了幾秒、又道:「我記得妳曾說過:『沒有持續千年的悲傷,也沒有持續千年的愛情。』我大約認同這話的立場。」

依麗舍先是欲言又止,用一種古怪的神情看得弗洛斯特狐疑了起來。然後她才說:「……那個、為什麼我會跟殿下您說起連續劇臺詞呢?」

「……」弗洛斯特覺得自己要被這種驚天的歪樓功力打敗了。

(戲劇臺詞……?妳他ㄇ……究竟有沒有正經跟我說過話?!)

才覺得能正常溝通,馬上就打他一臉!弗洛斯特思忖著要不直接軟禁公主圖個心靈安穩,但那個阿波羅肯定會找他輸贏……不過、這也許並不要緊?

由於依麗舍天真(白目)爛漫(犯蠢)、還善於歪樓的氣場影響,弗洛斯特還沒意識到自己ㄎㄧㄤ了。

「弗洛哥,看起來心情很好。」

修尼從窗內望出去,正好見到大哥與依麗舍回到城堡,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表情似乎比較--有人氣?

聽到弟弟誠實的語氣中帶著困惑,對面的葛雷希亞只是翻著書、頭也沒抬地搭話:「你很訝異嗎?」

修尼嘴角一抽,表情複雜地對自己的二哥悄聲說道:「弗洛哥是不是對依麗舍不太一般。」

葛雷希亞抬眼:「……嗯、沒有、不會、你現在想的事情基本不會成真。」

「我什麼都還沒說啊……」

葛雷希亞揉亂修尼的頭髮,繼續看書。

(遲鈍、但你早晚會瞭解,不過也來不及做什麼就是了)

感覺到弗洛斯特有些不滿自己過去的言行,依麗舍回城後很自覺地龜在房裡免得麻煩人家還順便氣出個好歹。

不過她是真的累了,一覺就睡到隔天中午。還是弗洛斯特向侍女問起依麗舍,他親自去探視才曉得。確認過呼吸(?),保險起見,弗洛斯特要人傳喚御醫過來。

(真是驚人地……能睡)

他覺得自己開始好奇,這種性格的公主,是怎麼與那個剛烈的阿波羅走在一起、或者說,她站在身側,是如何的畫面?

鬼使神差地,弗洛斯特撥開她臉頰上的紅髮,依麗舍也無意識地抬手一撩--於是他抓到了她的手。

溫熱柔軟的手心,仿佛幼獸一樣弱小。只是手背上一道燙傷的紅痕還很明顯,是她前幾天製造那個醜得要命鬆糕的副產品。

一個吻突然落在依麗舍手背上。

弗洛斯特明白這大約不是他的空前絕後之舉,因為他接著吻了第二次。

沒有預兆、沒有理由,被意料之外的對象引出來的衝動--

(我懂你意思了,阿波羅王子。)

雪狼不知何時出現的,祂半瞇著眼,高傲的神情現在看起來帶著嘲諷。

(真是瘋了、我)

依麗舍翌日醒來只見到雪狼,挨著床邊看向窗外。稍晚她精神奕奕地找到葛雷希亞,把後者嚇得一屁股坐在冰上--「妳竟然帶著大哥的雪狼為非作歹?!」

是的,依麗舍沒見到弗洛斯特,但雪狼卻一直跟著她到處跑,還頗配合地對著葛雷希亞惡作劇。

「因為你那時沒拉住我害我撞樹了--」

「速度那麼快我拉得住妳就有鬼了!……咦?」葛雷希亞猛然抬頭直盯著依麗舍。「妳?!」

「我怎麼啦?拜託你教我滑冰,結果不但撞樹還昏睡了好幾天……」

依麗舍吱吱喳喳說著,葛雷希亞先是沈默;後來便笑了:「是妳運動神經太差。」他說完,望著皇宮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傢伙恢復記憶了啊……)

結果一回頭看到的畫面,讓他當場思考斷線。「等等!妳在做什麼?!」--依麗舍在揉雪狼的後頸,另一隻手還在搓牠的胸!

結果依麗舍回他:「看不出來?我在擼牠啊--」

(擼、擼妳個頭啊!)

要知道那可是他們的半身,不要說像這樣給人搓麵團,就連示人都不常見,哥你這血出太大了……尤其雪狼不得不忍耐的樣子……唔、好像也不盡然?

要是打了會好,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對依麗舍下手。不過看出雪狼沒掙扎,仿佛還有點樂意……葛雷希亞馬上決定不管了。

只是他才回頭,突然就嚴肅起來。「有客人。」

話音一落,低沉的吼聲從他們後方傳來,伴隨略快的步伐,一匹毛色金黃燦亮的雄獅踱步而來。依麗舍見到熟悉的小夥伴還是很開心的,不過想起牠的主人就不禁抽了下嘴角--氣的。

雪狼這時往她靠了靠,而黃金獅偏頭低吼一聲,雪狼也嚎了回去,一來一往間、葛雷希亞有種仿佛在看幼兒園小孩吵架的既視感。

(依麗舍妳……居然連動物的智商也拉低了)

默默感嘆著的葛雷希亞最後把他們勸回城堡內,不曾想遇上了更莫名的騷動。

雪花與星火在議事廳裡快速飛掠著,高速碰撞之下就“嗤”地一聲瞬間蒸發。葛雷希亞他大哥,還有對面的紅披風……呃不、紅鏡之國的阿波羅王子;身處風暴中心,一臉從容、面對面站著說話。

「……公關招呼都不打就先來這麼一下,不要跟我說這是弗雷亞爾玖的作風。」弗洛斯特覺得自己禮貌性的笑容難得有點僵。

任誰遇到一個見面就甩自己火珠的傢伙都不會太有耐心。

阿波羅嗤笑一聲:「自然無關,我只是奔波而來,因為疲累而突然情緒不佳。」

簡單地說:沒為什麼、就是拎北每送。

「……」葛雷希亞開始覺得是不是只有自己腦袋比較清醒。

他們剛剛互丟冰塊火苗的動靜,讓周遭侍衛聞聲而來,葛雷希亞連忙將他們支開,而瞥見他身後站著依麗舍,兩人方才收手。

「你們……在做什麼?」

依麗舍看看雙方,雖然不像來真的,但她依然感到一股針尖對麥芒的緊繃。

「幾天沒看著就又變傻了嗎?依麗舍。」

連聲音都寫著囂張跋扈的阿波羅用直白無比的句子向她打招呼。後者臉色大變,正當弗洛斯特覺得大家先隔離開來坐著談的時候--

「傻你爸!」

依麗舍突然高聲回嗆,還鼓起臉頰一副怒極的表情。弗洛斯特突然想起叫做河豚的生物,不小心笑出來還被葛雷希亞狐疑側目。

「罵他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阿波羅無所謂地走近,見依麗舍瞪視著他扭身後退,突然停下腳步。

她的小動作和反應不像失憶。

「依麗舍?」阿波羅一把抓住手腕,不讓她掙脫。

依麗舍報以關愛智障的眼神,一邊閃身到弗洛斯特後方……的雪狼身旁。

「……」

--野性的直覺讓阿波羅眉心微蹙,他感到自己被撬牆角了。

「妳又幹了什麼……?!」

「說什麼“又”,我可是剛恢復記憶不久!」

「我相信妳惹是生非的能力不受失憶影響。」

「欸你!」

「平常說“愛你”、才沒幾天變成“欸你”--失憶會讓妳膽識變好?」

這次換一直默不作聲的葛雷希亞噴笑。

「去你的!」依麗舍簡直要抓狂,這個男人總是讓她失控。

「當然是我的--」阿波羅面不改色一個箭步上去攬住她。「一直都是。」

熾熱的鼻息在依麗舍頸間停住,卻仿佛有包覆住她整個人的存在感。

「哼……」

葛雷希亞瞥見大哥放下原本搭著的雙臂,神情回復一如往常的沉著自持,冷靜淡定地像是這幾天透出的溫度是場幻覺。

弗洛斯特來到依麗舍前方止步說道:「……既然公主殿下現已無事,我等也可以卸下任務。」其實他也意外沒多少傷感……或其他情緒,因為讓他喚出雪狼的、並不是原來這個依麗舍。

弗洛斯特抬手喚回雪狼,卻被對方無視。

依麗舍發現他們的互動,朝他眨眼燦然一笑、蹲下揉揉雪狼的頭頂,「好乖好乖--」然後又是一個順手從牠脖子擼下去。

那瞬間讓弗洛斯特怔住了。如果雪狼認得眼前的依麗舍,那麼……

虛握的掌心處像消失的雪花只餘下冰涼,他理智地搖頭失笑。

--那麼、就讓那些吻成為不可能的條件下所發生的奇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