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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俠傳/舟活】岸
▲哨兵嚮導趴，哨兵葉雲舟X嚮導趙活
▲沒什麼CP感，偏意識流些
▲陌也太太生日快樂！






　　淅瀝瀝的雨聲砸碎了安穩的夢境，早春的雨水如銀絲，似花針，劃破了平滑的水面，在上頭圈出無數漣漪。

　　隨著手上釣竿的震動，葉雲舟這才猛然回過神，下意識正了正頭頂上的斗笠，卻沒感受到雨實際淋在身上的冰涼潮意，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又進入了自己的精神圖景裡。

　　蒼松劍客凝視著前方朦朦朧朧的淺淡綠意，頓了半晌後放下手裡的釣竿，改拿起一旁的竹蒿，開始划起了自己腳下所立的一葉扁舟。

　　他似有所感地朝著固定的方向前進，又彷彿漫無目的，划得不疾不徐，也不知道漂了多久，才逐漸靠近了一處可以停靠的小孤島。



　　那本是這處精神圖景裡不存在的陸地。



　　精神圖景反應的是哨兵與嚮導當下的精神狀況，而在葉雲舟的精神圖景裡，許多年裡都只有這艘孤舟，和四周怎樣都望不到盡頭的湖，無邊無際，令人總有種置身暗潮洶湧的海面上的錯覺。


　　一如他一直以來的處境，孤立無援，無從靠岸。




　　──直到他來到唐門。




　　身為哨兵，葉雲舟的視力相當不錯，尚未靠岸就看到身為自己精神體的雪豹蹲坐在孤島的邊緣，像是在打量什麼似的直盯著水面，身後的尾巴一晃一晃的，毛茸茸的腳掌試探性地抬起，又緩緩放下，就彷彿是在觀察獵物般，猶豫著出手的時機。

　　葉雲舟凝神一看，這才發現在靠近湖面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黑乎乎的小魚，不過一個巴掌大小，正擺動著尾巴與雪豹隔水相望。



　　那是──



　　葉雲舟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精神體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將那條小魚一口吞吃入腹。







　　從夢境中跌回現實的年輕哨兵倉皇地睜開了雙眼。

　　他凝視著上方熟悉的天花板紋路，手掌緊抓胸口，將衣襟扯出了一道道的皺摺，額頭上佈滿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葉兄？」

　　這一聲低喚像是徹底劃分開了現實與夢境，葉雲舟這才急促地吸上幾口氣，如鼓點般的雨擊打著屋簷和窗，與風聲和雷聲全攪和在一起，像極了他的心跳。

　　哨兵微微偏過頭去，看到睡於他身側的趙活打著哈欠，不知道是否因為累極了，眼睛只是半睜了會，確認他沒事後又再度合了眼，但從那呼吸的頻率來看，對方明顯還醒著。

　　葉雲舟想起來了，由於今早時葉雲裳吵著想跟唐默玲一起睡，他特地跑了一趟將人送去了唐門，又聽聞趙活打算將外堡徹底打掃一番，便自告奮勇提供協助。

　　雨是在傍晚飯點的時候開始下的，來勢洶洶，由於看起來一時半刻停不了，他便提議讓趙活今晚宿在外堡，明天再回唐門，而趙活想了想後也同意了這個辦法。


　　所以如今兩人才會躺在一張床上。



　　「抱歉趙兄……葉某吵醒你了嗎？」

　　趙活笑了一下，聲音因為強烈的睡意有些含糊：「沒有，只是雨太大罷了，再加上我好久沒睡外堡了，總感覺有種別樣的懷念。」

　　「是嗎……」

　　「葉兄呢？也是因為雨太吵嗎？」

　　他不敢講述自己在精神圖景裡所見的景象，只得心虛地應聲：「……嗯。」




　　趙活是個嚮導，只要他想，肯定已經發現他這回答不過是個謊言，可是對方沒追根究柢，只是伸出了手搭上哨兵的肩，很輕很輕地拍上幾下，隨後葉雲舟就發現自己的聽覺被降到了極低的程度，像是有人為他建了一道屏障，將疾風驟雨全遮擋在外，嘈雜的聲響不再，黑暗的室內逐漸回歸寧靜，卻是剛好可以聽到對方的沉穩心跳。

　　「這樣應該就行了……快睡吧，明天還要去後山挑柴呢……」趙活又打了個呵欠，聲音也越變越小，很快便睡了去。

　　但葉雲舟沒睡，哨兵的良好視力讓他即便在一片漆黑裡也能看清楚趙活的臉，那張總是被說半夜醒來撞見會讓人嚇尿的恐怖面相，卻是讓葉雲舟躁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又想起了那出現在自己精神圖景的小黑魚，葉雲舟在過去被趙活梳理精神領域時曾有幸見過一次──那是趙活的精神體。

　　乍一瞧完全不起眼，平凡而普通，但只要把它撈起放在手中細看，就會發現那墨色的鱗片漂亮而整齊，無不閃著細碎的光。

　　就像趙活那與外表不符的靈魂，堅毅而美好。





　　葉雲舟突然有些想抱趙活。

　　可他又怕這莽撞出閣的舉動會嚇到面前的嚮導，手指幾番緊了又鬆，每每在快碰上時又縮了回去，最後只敢克制地拉下趙活搭在他臂上的手，鬆鬆地圈住。



　　趙兄。



　　葉雲舟將這簡單的兩個音節反覆地於舌尖咀嚼，像是個初次獲得糖的孩子，捨不得吃掉這得來不易的甜蜜，珍惜又小心翼翼地品嘗著。



　　真希望，會有那麼一天，可以在這個稱呼前加上一個「我的」。





　　我的趙兄。








FIN.
精神世界反應葉雲舟的心裡，無法靠岸就代表他誰也不信，也沒有人可以讓他依靠
直到他認識了趙活，精神圖景裡才會出現一個象徵趙活的小孤島，他就是他的岸，可以讓他放心落腳的地方，吞小黑魚=他想把趙活吃了(?)，雖然很隱諱(欸
至於為啥趙活是小黑魚，就......唐門雜魚的延伸(欸

跟舟舟不熟我盡力了嗚嗚嗚抱歉
最後，再次祝陌也太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