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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一早醒來，發現自己有點不對勁。嘴裡某處絲絲的痠痛竄上，整齊排列的貝齒，其中一顆的牙齦通紅，看起來是發炎了。
他開始搜索記憶，到底是因為這陣子熬夜晚睡還是少吃了維他命C還是這禮拜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甜點和全糖飲料陪自己度過每一天還是這些全部都有。

他對鏡揉了揉那側臉頰，仔細看的話看得出來比另一邊還要腫。今天手術很滿，沒辦法去看牙齒，他皺著眉頭泡了一杯維他命發泡錠先亡羊補牢，喝完還是開車去AKSO上班了。

他記得你這兩個禮拜都出差，也覺得大概靠自己的自然療法這牙痛就會消停，你回來的時候他就好了，黎深是這麼想的。

殊不知。
你出差提前結束，買了他喜歡的蛋糕想去AKSO探班。
你哼著歌，任務完美解決，帶著要給他一個驚喜的期待感，敲開他辦公室的門。

「黎深！我出差提早結束了！看看我帶了什麼驚喜來給你！」
黎深在看到門砰！地一聲被打開後，你明顯地看到他臉部表情竟然有些震驚，但沒幾秒他便笑著起身迎接你。
「提前回來也不先回家休息，不累嗎？」
「你怎麼了？表情看起來怪怪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今天手術很滿，有點累而已。」他手無意識地摸了摸那側微腫的臉頰，正思忖到底該怎樣才不會被發現自己「疑似」牙痛，對，疑似，還沒看牙醫診斷前都不算病。

「那我們來吃檸檬蛋糕！」
「好。」黎深決定先只用左臉面對你。
但黎深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口蛋糕下去會讓他神經傳來比之前更強烈的痛感。他一蹙眉，你立刻就發現了。
「怎麼了？總覺得你今天真的怪怪的耶？」

「……。」他停止咀嚼，那一口蛋糕就這樣含在嘴裡。你看著他靜止的動作，瞬間明白過來。
「黎、深！你是不是又牙痛了？」你直接坐到他右側，扳過他的臉細看。
的確右邊比左邊還腫。你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塊臉頰肉，被你捧住臉的黎深此時很像做錯事被主人抓到，卻動彈不得的貓咪。

「你是不是又晚睡了？」
他眼睛圓睜，視線默默瞥向旁邊。
「是不是又偷吃很多甜點？」
他默默點頭，很是乖巧。
黎深這個人在理虧的時候是這樣的，他會很快投降。
「是不是上次買的維他命C沒有認真喝？」
他微微蹙眉，語氣又更哀怨：「你不在，沒人提醒我。」
你氣結：「現在還怪我囉？」

「不是怪你……只是習慣有你督促我。」
他跟你在一起之後竟也學會這樣討饒了。
「要不是我提早回來，你今天可能也不會去看牙醫吧。」你故意捏了捏他右頰，他也任你這樣動手。
「我的錯。」唉唷，黎醫生的耳朵垂下來了。

可惡，得想個辦法逼他去看牙才行。你計上心頭，可是又突然覺得羞得講不出口。
憋了好一會，你才終於支支吾吾開頭：「真是的……你、你牙痛，這樣就……。」
「就……？」黎深小心翼翼觀察你的表情，生怕你是要降下怎樣天大的懲罰，可能是一週不能吃甜點喝飲料，他想。

「就……你牙痛到臉腫起來，就不能……親親……。」你越講越小聲，當然，臉早就紅得熟透了。
他沒想到你會說這個，眼睛倏地瞪大，露出鮮少會浮在臉上的驚訝。
「如果是最近那樣的親法，你會不舒服……。」你又補上一句。
這下子黎深的耳朵也不可控制地紅了。
因為所謂的「那樣的親法」的確會熱烈得讓現在的他無法負荷。

你摀住臉，突然覺得好像在以吻要脅。黎深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抱住了你，聲音悶悶地從緊貼著的他傳過來：「我馬上就去看……別生氣了，嗯？」

「真的？」
「嗯，真的。比起不能吃甜點，不能吻你可能嚴重得多。」
「好了……突然覺得有點丟臉，你別說了。」他有時的直白真是讓人無法招架。

於是，黎深放下蛋糕，以最快的速度預約了晚上的牙醫。診斷後幸好只是這陣子太常熬夜，牙齦破掉而已，並不是蛀牙，吃點藥很快就會好。
黎深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可以忍耐一天不吃甜點，可這以你為主的多元糖分補充療法，可是一天不能斷。

他看完診出來，你立刻問：「牙齒還好嗎？」
「沒事，只是牙齦破掉，吃藥就會好。」
「那就好。」
「只是藥有點苦，能不能先申請補充療法，可以親臉頰。」他唇角微揚，試圖繼續爭取。
「黎深！」你大叫，醫生男友，強詞奪理，既要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