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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都很疲倦,像陷在厚重重疊的層層棉絮中,施力只會盡數被柔軟吸去。

  就算是過晚從早到晚的操練也不曾讓他感到那麼疲倦。

  北冥縝連眼睛也睜不開,只能在半夢半醒之間載浮載沉,肌膚上卻有如若海潮一般慢慢淹上來的觸感。

  「殿下醒了嗎?」

  他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才真正睡過去,靠在臉頰上的溫度與氣味,總覺得相當熟悉。

  醒來時只有微弱的燭光,他轉頭看見趴伏在桌上的硯寒清,動了動關節,確認過身體各處狀態,才起身,他坐在床沿半晌,方下床將睡過去了的硯寒清抱到床上睡。

  在碰到床舖的瞬間,硯寒清卻醒了過來。

  「……我很討厭被人下藥。」北冥縝見狀也不再刻意放輕動作,就著還撐扶在硯寒清上方的位置,直接向對方表明。

  硯寒清頓時尷尬了起來,「殿下中毒需要休息,是微臣踰越了,微臣知罪。」

  「北冥縝不願意防你,但是同樣不喜歡信任被踐踏。」

  北冥縝深呼吸過後才要起來,卻莫名膝蓋一軟,跌到對方身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解毒劑的副作用,所以微臣只好先讓殿下睡下,睡到藥效過去就……」硯寒清不意間屈起的膝蓋剛好頂到北冥縝胯下,他頓時僵住。

  被激起的生理反應本來就已經使得北冥縝脹紅了一張臉,又被對方這樣無心撩撥,更形難堪,他按耐住羞惱,「是,北冥縝如此狀況,確實不要醒來比較好。」

  最初中毒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是誤芭蕉堅持,硯寒清才百般無奈地答應要解毒,他唯一的條件是,誤芭蕉不能在場,他原想若是真的為難,他也不願用強,卻不曾想會被硯寒清下藥迷昏。

  現在想來確實不要比較好,早知解毒劑有這種副作用,他或者該尋求別種方式,也不該讓他的軍師需要做出這樣的犧牲,那是對他盡忠的下屬,即使或者有可能以己之身為他洩去藥性,但那樣對他而言,卻是對這份赤誠的背叛。

  北冥縝沉重地嘆息,隨後稍稍咬唇從對方身上起來,「抱歉,是北冥縝無禮了,我會自己……處理。」

  他才走離兩步,喘息聲卻越形粗重,每走一步,布料在身上摩梭的觸感就越形清晰,簡直像拿著貓尾草在身上搔弄著,尤其是本就相對敏感的關節處,以前不曾注意過,現在卻敏感到連吞嚥時也能清楚感受到搔癢,北冥縝煩躁地抓住桌子邊緣,連指頭要抓穩前都得用力擦過桌面,動作生硬不已,這對他來說如同恥辱一般,他壓抑著怒氣,呼出一口長氣。

  「殿……下。」

  「抱歉,我現在,很亂,無法回應你任何話語。」

  硯寒清看著屋頂的橫樑,在心裡唸了一百次我只是一隻魚,然後相當用力地嘆了口氣,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另一件事:「殿下,你需要將毒性洩出來。」

  「……什麼意思?」

  「解毒劑的方式,便是將部分毒素中和,但剩下的作用,就是將餘毒,以行房的方式排出。」

  雖然不想說,但這的確,正中鋒王要害。

  府中無妃、無姬妾,甚至應該連通房也沒有,雖可能導致部分異議,但畢竟對方一貫軍人作風,或者反而能引起部分百姓的好感,只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依對方的性子,斷不可能為此就和沒有夫妻之名的人行房……而就算是通房或妾,在正妻之前都是不妥,然而在這種時候算計、或者塞人進鋒王府,都將變得相當容易。問題,已超過北冥縝願不願意。

  「我可以……自己來。」北冥縝壓抑的嗓音已添上幾分薄怒。

  「殿下,你醒來以後出力甚多,自瀆已無法洩去藥性。」

  「你是什麼意思?回答我!」

  北冥縝回頭,看見從床上坐起的硯寒清,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前面:「微臣……本來想趁殿下昏睡的時候,替殿下處理,但是耽擱了……這是微臣的錯。」

  「你是說……!」

  「微臣知罪。」

  北冥縝向來直來直往,卻難得語塞,他該問,所以你原要替我自瀆?還是要問,那你為何耽擱?

  哪個問題聽來都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殿下,鮫人血可以解毒,微臣不會因承歡而留下任何餘毒。」

  「你在胡說什麼!我北冥縝不可能因為這個就……!」

  「微臣,答應過誤芭蕉,要救治殿下,殿下如果覺得對象是微臣而無法,請當作餘毒產生的幻覺。」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北冥縝閉了閉眼,血液正違反他意願衝向某處,他越想思考越感乏力,掌下的桌板已經出現龜裂聲。

  「那殿下,為何不過來?」

  究竟是出於憤怒還是已控制不住自己,他很難分辨清楚,抓回一點神智時,他已經看見被自己推回床上的硯寒清轉開了視線,泛紅的臉頰下,是少許脫離領口遮掩的頸線。

  「我不想……」

  「微臣知道,」硯寒清的手離開自己腰上,指尖顫巍巍地往前,輕按上他腰際,然後,滑進向來被外褂所掩的衣上,「但是,請殿下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