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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陽

*社畜景瑚x作家瑠姬
*先寫上OOC絕對沒錯


他眼底的溫柔像是冬日暖陽。

白岩睜開眼,黑漆漆的。
他眨了幾次眼,眼前仍是一片黑,過了一會才想起昨晚不是在自家睡的,這應是同床的另一人起床見他還在睡,於是沒拉窗簾就直接出門上班...謝謝你的貼心,他想著,又躺回床上瞇了半㫾。等到肚子不斷發出聲響時,他才慢悠悠的起床,摸黑找到昨晚被粗暴扯下的內褲跟牛仔褲穿上,去浴室洗漱。

「嘖,這痕跡也太深了。」
咬著牙刷看向鏡子,白岩有些無語的伸手摸了下鎖骨那,那兒一片青紫,可見昨晚那人多熱烈的關愛他。洗漱完,他先到客廳按下自動窗簾的按鈕,隨後瞥見桌上有盤蛋餅,旁邊還有張便條紙。
『起床的話,先吃點東西再回去。』
真的很貼心啊,這人,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遲到?
即使每次來都會做到記憶斷片,但白岩隱約記得上上回來的時候,對方抱怨過若是約平日的話會完蛋,因為他在床上太色情,太容易讓人理智斷線、會睡過頭什麼的—對此,他當下也沒反駁,只是探頭咬了咬對方的耳垂。

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會有更多牽扯,那麼在床上放蕩,誰又能管那麼多?兩人一見面,腿主動纏上對方的腰、張口舔舐對方的唇索吻、咬著對方的喉結挑逗...任一舉動都能讓對方的斯文與溫柔蕩然無存,只想著把他操到哭,滿足雙方的慾望。

回想起昨晚那人又用高難度的姿勢操他,白岩忿恨的叉了塊蛋餅塞進嘴裡,再次尋思著怎麼能有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床上操人的時候倒是猛如虎,該怎麼頂、用什麼姿勢都無師自通,操的他又爽又痛,也讓他聲音沙啞的跟重感冒似的。

兩人...也不能說兩人,應該說對方喜歡約在週五晚上見面,那是社畜能徹底放鬆的時間,白岩身為一個不在趕稿期閒就很閒的作家,通常會早到一到兩個小時,對方下班回來也不做任何停頓,穿著西裝就壓上來咬他,他身上的香水與菸味混雜著白岩的沐浴乳味,激吻過後就是兇猛的慾望鋪天蓋地的襲來。

在白岩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懶洋洋的瞥了眼,伸手接起。
「喂?」
『抱歉,是我把你吵醒的嗎?』
電話那頭的人旁邊有很多說話聲,想來應該是中午休息時間吧,白岩說了句沒有,問道:
「你中午休息了?」
『還沒,但我這組的員工嚷著想喝咖啡,我就出去買了,順勢打電話給你。』

瞧瞧,這人能為了員工自己隻身跑去買咖啡,聲音又這麼溫柔,但一到床上就是個喜歡高難度姿勢、頂的又深的禽獸,完全就像言情小說裡的醫生或總裁,在外頭就是個酷帥霸道或溫柔有型的社會人士,可惜骨子裡就是個混蛋斯文敗類。
白岩咬牙想著,手中的叉子一個用力,將盤中的蛋餅戳出一個洞。

「我沒事,就是腰快廢了,還有,你下次家裡冰箱能不能放幾瓶可樂?一大早我不想喝酒。」
『下次再說吧。瑠姬,你今天要回家嗎?我明天不上班。』
「直接住你這裡?那你回來幫我按摩。」
『可以啊,對了,我今天回家再幫你買件上衣,你昨天穿來的那件被我扔了,畢竟上面都是那個味道。』
「......」

怪不得他剛摸黑找了半天還找不到昨天那件上衣,原來被這廝給扔了。現在仔細想來,這人昨天也夠過分的,把他小弟弟用上衣加皮帶綑起來,然後把他壓在牆上幹,紅腫的乳頭跟牆壁一摩擦就疼的不行,導致後穴也越縮越緊...不想了,再想下去白岩深怕自己會把這人家裡的貴重物品掃光當賠償費。

「待下來也行,你記得買可樂回來。」
『好...不過,瑠姬。』
「蛤?」
『你不能叫叫我嗎?』
「叫你什麼?跟床上一樣的稱呼嗎?」
『叫我名字...不是姓氏!是名字!』

白岩再次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捲走對方櫃子裡的錶落跑,他怎麼會忘了呢,雖然是個斯文敗類,但他另一個屬性可是金毛大狗狗啊。
「...景瑚,回來記得帶可樂,再見。」
不管那頭突然拔高的興奮聲線,白岩掛了電話,放鬆的陷入沙發裡,隨手拾起地上的啤酒喝,突然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儘管處境不好,但他眼底還是盈滿了溫柔。

那天的白岩只是去便利商店買可樂,買完出來就瞥見被一群人包在中間的佐藤,當時還是黑髮的他看上去特別乖,圍住他的人眼底是不懷好意,不安份的手一直往他的手提包摸。
意圖太明顯,差評,白岩下了結論,往那些人走去,掏出手機刻意的大聲說道:
「對、就是在XXX的便利商店...還請趕快來啊,警察大人。」
那群人聽到「警察」兩字便一哄而散,留下一臉愣的佐藤跟白岩,白岩走過去,將手中的可樂塞進他的手裡。
「小心點,那些人還會來的,快回家吧。」
那人的眼底仍是溫柔的,即使在剛剛的情況下,還是盈滿溫柔,看來是個很溫柔的人啊,白岩想。
「那個...謝謝你。」
手被抓住,白岩回頭,卻迎來一個莫名的擁抱。男性淡香水混雜著菸味格外的清冷,可他的擁抱比曾抱過白岩的人都還要溫暖,超出預想的寬胸膛、比看上去還要結實的身軀,白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當下沒有推開對方,甚至在他鬆開時湊上去給了一個吻。

後面的事不用想都知道,就是成了炮友。
他又喝了口啤酒,苦澀的味道讓他皺起眉頭,起身去倒白開水。
他不喜歡苦澀的味道,那令他想起以往的戀情,告白跟喜歡都是對方的一廂情願,在對方的懇求下他願意試試看,可一到趕稿期他就是忙,平時也不喜歡說自己的事情,配合對方是他的第一念頭,喜歡的食物、喜歡的音樂、喜歡的電動,那些人從未發掘出來過。

也有人會主動詢問,可他看得出那些人眼底,只是希望自己說「你喜歡的我也喜歡」,於是他露出笑成全對方,比起赤裸的坦白自己,他更擅長去迎合別人。
最終,他的戀情總是不到半年就結束。

但身為炮友的話,就不用想這麼多。
佐藤跟他相處的時候很自然,做愛完的週六或週日早晨一定會下廚,雖說做出來的東西也不是特別好吃,可兩人在吃早餐時會自動討論下一餐要吃什麼,甚至會一起出去採買;他喜歡看的影集跟佐藤喜歡的不一樣,但對方在他佔據沙發看影集時,總會拎著食物跟啤酒來陪他,在他睡著的時候拉條毯子幫他蓋上。

有時候白岩被操的過頭了,隔天早上惱怒把佐藤踢下床或是刻意刁難早餐,對方也只是面露苦惱的溫柔笑,接著幫他翻身按摩。

偶爾,白岩會想其實就這麼定居下來也沒什麼不好,他跟佐藤這樣的關係剛好,相處無負擔無壓力,想做愛就做,對方知道他的所有喜好,在床上的相性是滿分,唯一缺點就是他的溫柔連一點點都帶不到床上,每次不把人幹到記憶斷片或哭到沒聲音絕不停手。

僅有一次的溫柔,是佐藤喝醉酒,在操白岩的時候緊緊的抱著他,彷彿是溺水的人在抱著浮木。
我窮的只剩錢了。
他重複著這句話,聲音很低很低,操他的力道與速度都慢了些,從記憶斷片的粗暴性愛,變成一場漫長而溫柔的性愛。
「一個窮的只剩下錢,一個只渴求擁抱的溫度,湊在一起也算互補吧...」
白岩喃喃自語著,感覺眼皮愈來愈重,便在沙發上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再次沉沉睡去。

「...瑠姬、瑠姬!」
佐藤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白岩茫然的睜開眼,怔怔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孔,過了一會才聚焦。
「啊,你回來了,我的可樂呢?」
他坐起身,揉著惺忪睡眼,佐藤低頭靠著他的額,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套到他身上。
「沒發燒,但溫度有點高...我拿退燒藥給你吃,下次不要裸著上半身在客廳睡,會感冒的。」
將外套披到肩上,白岩呼出一口氣,乖順的吃下佐藤遞來的藥,隨後抓住對方的袖口。
「景瑚,抱我。」
「...不行,你不舒服我不會做的。」
「擁抱而已。」
佐藤端詳他的臉好一會才蹲到他身前擁住他,身上的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清冷而寂寞。
「好溫暖...」
白岩靠在他的肩上,感受著那股溫暖。
「我的體溫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佐藤說著,坐到沙發上,轉而從背後擁住他。
「但我覺得今天不一樣。」
白岩向後靠著佐藤的胸膛,打了個呵欠。思緒又回到下午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偏頭,去看佐藤的眼睛。
真的是一雙很溫柔的眼。
如此溫柔的眼跟暖陽般的擁抱,以及在床上滿分的相性度,還有那句「我窮的只剩下錢」,他想,也許是時候了吧。
「景瑚。」
「嗯?」
「跟我交往吧。」

「你窮的只剩下錢,那我來替你花錢,我渴求你的溫度,所以你要抱我溫暖我,我會一直陪你。」
「...瑠姬,你說真的嗎?」
「如果你想繼續維持炮友也沒什麼不行,只是我以後不會再叫你景瑚了哦?」

「...奸詐,那我只好心甘情願陪你了,瑠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