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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幻一臉錯愕。

他光裸著身體坐在床上，把臉埋在膝蓋之上抱頭努力回想，但腦海裡的記憶無論如何搜索都比白紙還要空白。

時間回到二十秒鐘之前，靈幻睡眼惺忪從宿醉中清醒，大腦像是被數根針刺般的不適，他揉著太陽穴不耐地翻過身，眼前的景象卻讓靈幻差點驚嚇到跌下床。

他的徒弟──名為影山茂夫的少年，十四歲，初二生，正躺在他那張有些壅擠的單人床旁，跟自己幾乎快貼在一塊。

從剛才身體感受到的涼爽就讓他覺得不太妙，靈幻抱持著祈求上天的逃避心態，惴惴不安像等待被處刑地死囚，緩緩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於是成了最開始所述說的狀態。

他屈膝滿臉懊惱，雖然四角褲好好的穿在身上，但目前的狀態，他一個成年大人所能預想到的情況都是最糟的。

有什麼比酒後亂性對未成年下手更糟的。

靈幻想把自己埋進洞裡，但他想在那之前可能會先被報警送進監獄。

身邊的少年也許是被動靜吵醒，因為瑟縮在一旁側睡，頭髮被壓出了睡翹的形狀。

「師傅，早安。」帶著些許慵懶的音調，茂夫不若靈幻那般緊張，自然地有如往常在事務所報到般道早。

「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人總是喜歡問些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靈幻開口後又有些後悔。

「？」茂夫的臉爬上困惑，隨後他沉下表情，「師傅您不記得了嗎…」他的語氣充滿失望。

「難道我做了什麼嗎…？」靈幻的臉色開始發青。

「昨晚師傅您壓在我身──」

「等、等等等等等等，我知道了，不用說了。」靈幻摀住自己的耳朵，用大叫蓋過弟子的解說。

「對不起，你報警吧。」他覺得自己要哭了，又或者他已經在哭了，靈幻用棉被將自己整個然捆了起來，只露出一小搓茶髮在外頭，「我是糟糕的大人。」

茂夫眼神往上飄了一下。

嘛，雖然弄哭了師傅有點抱歉，但這樣他就該知道不該在外獨自一人喝醉了吧。黑髮少年收起內疚，默默地想。


－

昨晚。

茂夫扶著整個人被酒精衝腦到站都站不穩的成年男子。

「師傅，請您好好走路。」對方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身高差異讓茂夫有些吃不消，他手環在對方腰上，努力保持平衡，但對方只是不停傻笑地哼些不知由來的調子。

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茂夫環顧周遭沒有任何人，悄悄地用了超能力讓兩人浮在空中，不一會就到了師傅住處地門前。

一推進門，靈幻突然雙手摀住嘴，茂夫想起人的身體是會暈念動力飛行的，他最初也因為容易噁心而不常使用這項技能，更別提醉到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靈幻了。

於是如同期待般，靈幻吐了自己一身，順帶連玄關的地板一起。

穢物難聞的氣味很快就瀰漫在空氣中，茂夫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