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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最後的電影約會

懷孕大概七八個月時,蘇萊塔出門的頻率終於還是減少了,包含上班,大部分也都願意讓米奧琳涅開車載她,活動時間最多都是留給家裡的產前爬樓梯訓練。出門吃完飯,普通地回家是有點無聊,兩人隨便聊著想去的地方,時間不太晚、車子開得到就會過去。

那天怎麼會選在電影院,也有點不太清楚,只記得鄰近幾排的孩子開始哭鬧,媽媽慌慌張張地將他拎出去。蘇和米互相看了一眼,黑暗中劇情仍在繼續,兩人開始牽手,蘇萊塔的食指邊緣無意識地摳在米奧琳涅的手心裡。

下次來或許就不一樣了,忽然明顯地意識到這件事情。

蘇萊塔想米奧琳涅將來一定會從家裡出發前就緊張、如臨大敵般地碎碎念,這時候她跟姊姊倒是有共同的話題。自己的話,沒辦法出門就別出門了,或許也不應該太在意,她可以一直和孩子待在家裡,就算不能再約會了也沒關係。

……也沒有關係,像小時候一樣,繼續努力讓生活只剩工作和家裡。

雖然,那樣就沒有辦法...…和米奧琳涅一起為了車窗外的什麼東西驚訝,看到誰家的屋頂曬著什麼沒看過的東西、一條走得很遲疑的狗、一片撲在擋風玻璃上刷不掉的葉子,米奧琳涅假裝生氣又笑出來的聲音。

從今以後,她們兩個會過得很忙很忙,超出以前對上班和生活的想像,忙到沒有時間去管那些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和她在一起時才能觸發的心意。

電影正演到關鍵解謎的劇情,蘇萊塔卻只感到眼眶霧霧熱熱的,奇怪,這裡難道是什麼很好哭的橋段嗎?噙著眼淚吸幾下鼻子,忍耐著不想被發現。演到最後,這部片尾跑馬字幕似乎特別久,影廳裡散場燈都亮起來,名單卻還沒跑完。米奧琳涅也輕輕地擦眼淚,因為結局其實滿感人,蘇萊塔忽然緊張自己剛才那麼分心,看她感動成這樣,等一下聊到劇情認知對不上,不就有點麻煩。

兩人的手臂貼在一起,米奧琳涅挺胸膛盡量坐得高一些,伸手將蘇萊塔按向自己肩膀。歪著頭身體不太舒服地靠了一會,就被捧著臉龐旁若無人地吻了起來,吻到揉對方的頭髮,最後克制著沒有伸舌頭,只是緊緊地碰著,鼻樑都被擠在彼此的臉頰上,快要不能呼吸,還賭氣似地不停下來,用力把她送進自己的嘴裡。

好不容易分開,米奧琳涅喘著氣有點尷尬地亂抓一下衣領和頭髮:「以後就不能這樣了。」
「不會啦…哪會是以後,幾年而已吧,等她去上學。」蘇萊塔也克制著胸前起伏調整呼吸。
「那就是七年。」
「沒那麼誇張啦,頂多三四年而已嘛。」
原來她也在捨不得, 蘇萊塔一瞬間有點感動。雖然過幾秒發現,她在意的事情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有點不同,大概是浪漫兩人約會時光和猛烈激吻之間的差別。

小孩稍微長大以後,看到媽媽們在接吻,一開始會認真地盯著瞧,可能有點傻眼。之後開始想用手去摸,也會發出自己也想親親的聲音,媽媽們會將她摟在兩人的懷抱間,將她的頭頂和臉頰都親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