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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平川道新煙火大會小廢文/


「看甚麼?」

視野中逆光的男人轉過身來,透亮的湖綠色眼瞅著他,遠遠的傳來人群歡呼尖叫,都弥在花火炸裂的瞬間看見弗蘭張口說了些話,時間剎那彷彿摺在男人領子裡,是他未曾預想過的安寧。

他沒聽清,於是下意識上前一步。弗蘭牽住了他的手,把他拉進自己的影子裡:「你是在看我,還是看煙火?」

豐平川河堤上擠滿了人,孩童開懷地指著天空,情侶在煙火下接吻,弗蘭低頭,帶氣的笑音在青年耳朵裡搔著癢。男人身上特有的辛辣氣息拂過鼻尖,都弥睜著眼捨不得眨。看你。他說,不禁覺得弗蘭是比道新的花火更耀目的存在。

「我從小住在這裡,每年都會來這裡看煙火。只有一年沒能看見。」

那年在美國。在被圈禁的密室、會所、化妝舞會,在那間杳無人氣的別墅。

男人在大片窗前的陽光裡逆著光看他。都弥想,逆光。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瞬間。他不信神明垂憐,不求天道公正,芸芸眾生各個都在祈禱,神明可是很忙的,哪有時間管他。那也只有弗蘭肯垂下眼看他。

那年我見到了你。他沒說,可他卻能意會。弗蘭瞇細了眼尾,顯然被這個答案給取悅,摩娑著都弥髮根的手施了點力,輕輕落下一吻在那雙如蝶的眼上。

也許自己不能陪伴都弥看太多年的煙火,但至少有些東西能像花後的煙一樣,悠長、柔軟、而久久未散。

懷裡的人輕笑出聲,雖未閃躲,那只救過無數人的手仍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也不看煙火?都要結束了。」

「明年還能看。」弗蘭承諾道,乾燥的薄唇擦過眼角下菱形,如數家珍地一一啄著,堂而皇之地繼續擋著醫生的視線,「我答應你。」

都弥見他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索性閉上眼睛。就讓煙火在心尖上炸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