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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唱卡拉OK吧][狂聰] 惡鬼搗蛋，不吃糖！
作者：冰瑚
衍生：去唱卡拉OK吧！
配對：狂聰
分級：PG-15
注意：11/02卡拉OK翁里的突發無料，原作衍生，萬聖節風格的靈異不恐怖PARO！






作為岡聰實人生中的七大不解之謎──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和班上朋友們玩招靈遊戲，並且莫名其妙就將地點訂在距離學校不遠處的卡拉OK天國。

最近迷上了日劇的同學首先點播了一曲《戀》，眾人搶奪著麥克風唱完幾首歌後，總算在歡快的歌曲背景音樂中開始了他們的招魂儀式。先拿出紙張，在上面寫下完整五十音，並於正上方畫一個鳥居，之後又在左右各自寫下「是」與「否」。
所有人都將手指按在了十元硬幣上，開始了召喚碟仙的儀式──

聰實其實並不怎麼相信這種遊戲，更何況，又有哪個幽靈會選擇住在卡拉OK包廂裡呢？至少他光待在這裡短短的十分鐘，就已經快要受不了同學們的魔音傳腦了。
心不誠的他就連召喚的咒語也只是喃喃地含糊在嘴裡，並未將每個字都唸得清清楚楚，因此當硬幣緩慢被移動「是」的位置時，聰實猛地一顫，和所有人一起停下了動作。

「剛剛……有人挪動硬幣了嗎？」他左手邊的女同學怯懦地發問。
「沒有。」
「我沒動。」
「也不是我……」
聰實同樣搖頭，之後所有人再度看向紙板。

恰好此時歌曲結束，電視螢幕開始進入了待機的純背景播映，讓氣氛漸漸安靜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聰實的錯覺，他覺得房間比幾分鐘前要冷上許多，明明剛進來包廂時，喊著冷的女同學立刻就將空調溫度調高了。
「所以、我們要問些什麼？」
「呃……那、那個，碟仙你怎麼會在卡拉OK裡……」傻呼呼的某個男同學張口。
「笨、笨蛋──」一開始講話的女同學匆忙打斷，卻已經來不及制止，「不能問碟仙這種屬於個人的問題啦！」

被所有人按著的那塊硬幣再度開始了挪動，在五十音字母上來回。雖然這種森冷恐怖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但聰實依舊打起精神來，和身旁同學一起將每個字母拼湊起來。
「來……練習……唱……卡拉OK……」
發問的男同學拍了拍自己頭頂，呵呵一笑，回答了說得也是。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瞪向他，只因為男同學用來拍自己的那隻手，是根本不應該離開硬幣的那隻──

「你、你這個笨蛋！」女同學簡直快要氣哭。
「現在該怎麼辦？」
「只能趕快把碟仙請回去了。」

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眾人的注意力因此分散，只有聰實感覺到硬幣似乎又開始了挪動。這次不再有規律的目標，而是於那張紙上四處亂轉，隱約透露出並未受到尊重的靈體即將暴走的傾向。
逐漸慌亂起來的眾人連忙開口請碟仙回去，請了多次後，那枚硬幣才總算停止了四處亂竄。

「這、這樣就可以了嗎？」
有人率先將手指鬆開，接著又是一個，接著陸續有人用彷彿被燙到一樣的速度鬆開了硬幣，只除了反應最慢的岡聰實。

「結、結束了嗎？」
「那我們現在……繼續唱歌嗎？」
「不要，我要回家了……」摀著臉哭泣的女同學說。
另外兩、三個同學同樣表示不願意再留下，可惜了他們剛剛買的兩小時歌唱方案，現在甚至連一小時都不到。雖然這麼想，聰實卻沒有獨佔包廂的打算，畢竟剛剛發生的靈異事件確實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讓他暗自覺悟，以後大概都不會再對怪談之類的傳聞抱有嗤之以鼻的想法。


*


那晚，聰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為何總會想起傍晚在卡拉OK裡發生的那陣混亂。
雖然同樣害怕，但他也格外好奇，那個靈體所說的來練習唱卡拉OK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哪位歌手以此為志向，卻不幸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死亡嗎？或者單純像他一樣，因為參加了學校社團才喜愛練習唱歌……

思來索去，待他進入夢裡也全是那首《戀》歡快活潑的曲調，原唱清澈的嗓音卻漸漸改變，變得低沉，矯揉造作，甚至在唱到高音時發出了令人雞皮疙瘩的噁心假音。
讓聰實整個人嚇醒，在床上猛地坐了起來，渾身冷汗。
「太恐怖了……」

他抹了把額間，打算下床去取杯水來喝，卻在目光瞟到某個豎立於書桌旁的物體時，徹底僵住。
那是他的雨傘，攤開傘面後上頭描繪著海龜的圖樣，卻應該要被他遺忘在卡拉OK天國才對。他原本打算明天放學時再去櫃檯服務處拿回來的。
為什麼──這把傘現在會自動出現在他家裡呢？

那瞬間他寒毛直豎，如同遭到一盆水潑頭淋下，渾身冷到發顫。
是，在卡拉OK包廂裡的那個幽靈嗎？他明明沒有做什麼，也不是最先鬆開手的人……為什麼要找上他？

呆立原地的他聽見書桌傳來響動，在望過去時，發現扔在桌面上的那隻原子筆被憑空拿了起來，在他還未闔上的記事本裡緩慢挪動著。
呃、不，他不應該過去看的。那些恐怖電影裡的悲慘遭遇給人的警示難道不夠嗎？人之所以會死通常都是自己作的，他才不會因為單純的好奇心就走過去看──

然而待寫完後，那隻筆重新倒下了，骨碌碌地滾出一段距離，掉落書桌，繼續滾到他腳邊。
他深深吸氣，強忍住害怕，彎腰慢吞吞撿起自己的筆，邁開步伐走向書桌，將檯燈打開。
或許是溫暖且明亮的燈光給予了他足夠的勇氣，他最終決定俯下身，低頭去看那行寫得有些歪七扭八的字，並且捏著筆的拳頭已不再顫抖。


『因為聰實同學唱歌好聽。』

這就是那隻惡靈寫下的話。
所以說，難道他剛剛是自言自語著，把自己的想法全說出口了嗎？

為什麼會知道他唱歌好聽……他們難道曾經遇見過？是在這隻幽靈的生前，或者死後？
啊──不對，別再想了，現在明明已經半夜三點，而他明天還有早上八點的課。
氣呼呼地關掉檯燈，將原子筆插回筆筒裡，聰實躺回床上，用棉被將自己完整包裹住，連頭也一起藏在裡面。畢竟心裡終究還是有點毛毛的。

會把他的雨傘送回來，還會與他對話的靈體，乍看之下似乎並不怎麼邪惡。但精通鬼神之道的女同學說過，通常能被碟仙遊戲召喚來的靈魂，都是抱有執意的惡念，死得並不安穩的往生者。
這隻惡靈大概也是。
所以他不能太過好奇，不能過多地探究，最好明天再去學校問問女同學，該如何處理這隻纏上了他的碟仙……


*


隔天，好不容易等到午休，他堵在那位同學的教室門口，詢問該如何處理這種事。
女同學滿臉困惑地望著他一陣，之後又繞著他轉了一圈，搖搖頭，說並沒有看到他身上沾染晦氣，表示那位碟仙實際上並沒有附在他身上，也並非懷有惡意才找上他。

「可能只是……寂寞了？」女同學艱難地一字一字吐出。畢竟那可是一隻住在吵死了的卡拉OK裡的幽靈。
即便如此，女同學仍然答應了他，要幫他問看看神社那邊的親戚，需要在接觸靈體後注意哪些事項。又接著告訴他，雖然看得不是相當清楚，但從輪廓分辨，依稀是一位成年男子，長得很高，靈體本身的能量也相當充足──是個擁有強大靈魂的亡者。

放學後，聰實又一次去了卡拉OK天國，為了搞清楚這隻幽靈到底是誰。他甚至借來了他們前一天用的那張紙。這回並未經歷最開始的招魂儀式，只單純將一隻自動鉛筆放在紙上，筆就自動浮了起來。

「嗯、唔……惡靈先生，請問你一直都跟著我嗎？」
筆挪動到了「是」的位置。

所以，連他昨天晚上回家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也都──
不知為何，好像突然有點生氣呢。

「好吧，我可以先知道你的名字嗎？」
筆在五十音上反覆來回，因為是平假名，聰實花了點時間才拼湊出對方正確的名字，再用漢字一個字一個字來核對。
成田狂兒。好像藝人一樣的名字，莫非真的是志向為歌星的人嗎？

「狂兒……先生，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不要只告訴我是因為我唱歌好聽──」
接下來又是一陣漫長的時間，聰實解讀出了幽靈的答案。
「想精進歌唱技巧？」聰實一臉茫然，還莫名有點頭疼，「但是……你都已經死了。」

原諒他這麼直接地回答。因為這隻幽靈在他認真思考時，還會趁隙在紙張邊緣畫一些莫名其妙的塗鴉，像是麥克風、他點的柳橙汁飲料或者單純的幾顆愛心。是隻一點也不正經的幽靈。
讓他漸漸從心懷敬畏到沒了耐心。

到卡拉OK包廂的時限結束前，聰實總算勉強弄懂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與這隻幽靈的打算。
這個名叫成田狂兒的幽靈？惡靈？說，自己剛死不久，按照往例在下個月還必須參加組裡的卡拉OK大賽。在聰實問是什麼組織時，對方寫下了祭林組，接著又補充只是黑心組織而已，聰實同學千萬別怕這樣的話。
所以這隻黑道幽靈，為了完成最後的任務──到組長夢裡唱完最後一首歌──這才纏上了聰實，希望他能夠教導適當的唱歌技巧。

「但是……我，我又聽不見你的歌聲。」
聽見過的。自動鉛筆在紙上亂竄、組合成這樣的句子。說，他在夢裡聽見過。
噢，所以昨天他夢裡那首令人格外痛苦的《戀》，原來就是這個男人唱的嗎？

「我可以拒絕嗎？」
筆挪到了「不」上，筆直站著，穩穩不動。


*


那之後，他和惡靈共處了大概一整個學期那麼久，在不用社團練習的放學時間裡去到卡拉OK，點播男人喜歡的歌，看麥克風懸浮於半空，任由幽靈唱著那些他其實聽不見的歌曲。
而只存在於空氣中的歌聲，會在夜晚進入他的夢裡，魔音穿腦，讓他時常驚醒，也總會睡眼惺忪地起床，對豐盛美味的早餐失去了所有胃口。

這個男人……幽靈……或者成田狂兒，怎樣都好。反正等熟悉之後，聰實開始直接喊對方狂兒哥，會努力在夢裡聽完男人唱的整首歌，並在醒來後告訴對方該如何改進，比唸書都還要認真，只為了能提早結束這樣痛苦的生活。
通常那會是X JAPAN的《紅》，是充滿高音的嘶吼與顛簸的假音。被他調教過後勉強能夠入耳，即便如此，他還是按照了符合男人略為低沉的音域，替對方選了幾首更容易唱，也更能唱得好的歌。

卻不知為何，每次醒來之前，男人總要再唱一遍最愛的紅，彷彿不唱會死一樣。
錯了，不對。因為男人早就已經死了。

而在成田狂兒參加黑道組織的卡拉OK大賽那天，聰實去到市民會館進行了合唱祭的表演。屬於他國中三年的最後一次。
他將獨唱段落交給學弟，坦然接受自己進入變聲期的命運。因為與這小小的挫折比起來，他早已經歷過更多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折磨。
無論那天比賽結果如何，最後那隻惡靈都從他身邊與夢中徹底消失了，可喜可賀。

而聰實也在與女同學拜訪附近的神社，被主持的宮司看過後，確認他的身上不再存有半點靈體的痕跡，整個人乾淨到差點要發光。
當晚，他翻閱著自己的筆記本，從前面還是正經的上課筆記，到後頭與男人對話間留下的亂七八糟紀錄，忽然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


畢業那一日，身穿立領制服的聰實於胸前別上花，和社團成員合照，安慰了幾乎嚎啕大哭的學弟。
在他最後一次踏出校門時，不由自主留意到了停在對面路邊那輛黑色轎車。車輛是在他記憶中相當昂貴的款式，也並不常見，讓他下意識地放緩腳步，側過頭去看那個倚靠著車門，將菸夾在手指間，緩慢朝天空吐出一口氣的男人。
五官端正，濃密的眉毛和黝黑的雙眼，男人在偏過頭與聰實對上視線後，目光陡然一亮。

不知為何，聰實莫名產生了某種預感。
從腳底升起的雞皮疙瘩，和後頸寒毛微微豎起的顫慄。

因為對方揚起手朝他揮舞，笑咪咪用皮鞋輾熄了那支菸，熟稔且自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聰實同學，我們再一起去唱卡拉OK吧！」


*


不久之後他才總算知道，原來男人當初並非真的是經歷了死亡的幽靈，而是遭遇意外車禍導致昏迷，暫時靈魂出竅的生靈罷了。
哎，總之──
幸好，他即將就讀的高中附近，並沒有開著卡拉OK天國。



-end



總之因為看著河道上濃厚的萬聖節氣息，忽然就冒出了寫這個鬼鬼故事的梗，覺得惡鬼狂兒好煩也好可愛呀！總之聰實今天也辛苦了呢。
無料最後還有一頁精靈文給大家解密來玩喔XDDD

然後因為翁里當天耍蠢沒帶到無料所以家裡還有一疊，之後場次可以再找我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