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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になる命】

「現在離我遠一點會比較好喔……」坐在沙發上，接過對方遞過來裝著檸檬茶的馬克杯，一邊說著，希望熱茶能緩解頭暈的不適，「只是食慾會比較旺盛而已，不用擔心……嘔……」
不是對方的手藝不好，而是疾病帶來的不適，他已經吐了不知道幾輪了……
那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十分淡定地整理起第N灘嘔吐物。
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他已經被制約到無法親自開啟413的大門了，除此之外不放心讓頭暈的艾爾蒙一個人。於是折衷，在離對方幾步遠的地方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貼在一起。

在廚房裡繼續忙碌著，忽然從後面被那人抱住，儘管對要他離遠一點卻又突然將自己摟緊的人感到困惑，他還是繼續料理弄到一半的食材。
那人冰冷的指將襯衫的後領勾住、下拉，熟悉的痛感在肩頸一帶擴散……
「……艾爾……？」
本以為只是和往常一樣戲謔的嚙咬，但疼痛越發劇烈，甚至是隨著撕咬的動作硬是扯下一塊肉。
他第一個反應是關瓦斯爐，在對方專注在那一塊血肉上時，試圖往浴室跑去，但論反應力跟體能他還是輸死神一大截……才剛跨出一步就被阻攔。
下意識伸出手想將人推開，卻在銳甲的撕扯下右前臂連著骨頭被弄斷……止血……先止血……忍耐著燒灼，將截面碰上還帶著熱度的鍋子……
之後用著非慣用手在小小的413號室內掙扎抵抗著。
右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用斷了……幾乎是拖著沉重的身體向著浴室前進，卻在碰到門框時被抓住左腳踝，翻面，看著那張他熟悉又陌生的臉孔，以及陷入腹部的黑色指甲……
像被暴力拆解的包裹一樣，自腹部開出了橫向的大口，內容物也掉了出來。
「　　。」
在意識模糊到完全看不清之前，他只是用剩下的左手擦過那人嘴角，並說了什麼，在腦中一片混沌的狀態下他沒有聽見，像是叫了他的名字，亦或者說了「愛你」。
他只是咬上了最中意的頸子，隨著咬合肌用力截斷了對方的意識……

當他再醒來，只看到仍在進食的那人與已經救不回來的自己的軀體。
知道他肯定會後悔，又或者是人類的本能，他拉住那人的衣擺，試圖阻止……
「……艾爾……」
但對方只是在愣了一下後用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說著「啊哈……有好多……食物……」一邊反抓住他半透明的手腕。
「……不、不是！我不是食物！唔……好痛……住手……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從顫抖的求饒到悲鳴不成聲只花了短短幾秒……

等病情好轉後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破碎不成樣的、自己曾好好珍惜著的人，他感到十分懊悔。
連靈魂都消散了，他只能把仍剩餘的部份全部蒐集起來……

這場惡夢會醒的，醒來後，他還是好好地陪在自己身邊，幸福的日常仍會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