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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魏嬰在過了好幾周，某次晚上爬江澄的牆，發現他不在房裡之後，才後知後覺原來最近的晚上，江澄時常和藍曦臣約頂樓訓練。

　　訓練個屁！

　　一定是背著他偷偷幽會！

　　當然江澄可能真的是抱著訓練的心情去的，但那藍曦臣一定是當約會在赴約！

　　魏嬰控訴道：「我也可以教你啊！為什麼不找我！」

　　江澄把自己碗裡的青豆一顆顆戳起來塞進魏嬰的碗裡，道：「我沒找過？你不想想你當初怎麼教的？而且到最後你根本都在玩！」

　　不等魏嬰說些什麼，江澄又順道把今天食堂煮得有些硬的牛肉也塞進魏嬰嘴裡。肉太硬了，他咬得嘴巴痠，剩下的不怎麼想吃。

　　魏嬰嚼著江澄塞給他的肉。哨兵的牙好，他是沒吃出來這塊肉哪裡硬或者哪裡不好吃，反正是江澄餵的，江澄餵他就吃。

　　「而且給你教一晚上，我跌倒的次數比我前面活了二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魏嬰有些心虛，道：「可也沒讓你真摔著啊……我發誓我每次都有好好把你接住。」

　　「免了，我又不是去學怎麼摔的。還是藍曦臣教得認真一點，我覺得我現在一個可以打三個普通人。」

　　魏嬰聽著很不是滋味，但回想了一下當初教江澄的場景，的確，因為很喜歡江澄朝自己撲過來的樣子，所以他基本上到最後都是逗著江澄朝自己懷裡撲倒。

　　啊就很喜歡嘛……感覺很像江澄投懷送抱啊……他有什麼辦法……

　　魏嬰自知理虧，隨便咬了幾口，吞下嘴裡的食物，嘟囔道：「普通人我一拳可以打十個，真的有人想打，你叫我去打不就好了……」

　　「然後讓你因為對普通人動手去關十年禁閉嗎。」江澄當然知道這輩子自己大概沒什麼打架的機會，但他又不怎麼想跟魏嬰解釋自己只是在圓自己曾經的哨兵夢，於是又戳了一塊肉到魏嬰面前，「閉嘴，接著吃。」

　　魏嬰喔了一聲，聽話地張口把江澄叉子上的肉吃掉，連著吃了幾次，江澄總算把自己碗裡剩下的肉都清空了，他心滿意足地準備端餐盤走人，卻被魏嬰一把拉住。

　　「幹嘛？」

　　魏嬰皺著眉頭道：「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少了？」

　　「哪有？」

　　「你剛剛就吃了一點飯和一碗湯。前天中午和你吃飯的時候你也說肉難吃，也都是我吃的。上週末晚上也是這樣。」

　　魏嬰身為塔裡少數的S級哨兵，儘管不是那麼聽話，但派給他的任務依然不少，導致他並不是每天都能跟江澄見到面或者吃飯。以前江澄也經常把不想吃的食物塞給自己，但頻率絕對沒有最近幾次那麼高，畢竟江澄也不是真的那麼挑食或者對食物有多高要求的人，因此魏嬰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的。

　　「你在節食？」

　　江澄甩了甩魏嬰的手，沒甩開，只好尷尬地咳了一聲，辯解道：「也不是，就是最近體脂有點過高。」

　　「啊？」魏嬰瞪著眼，上下掃著江澄，又伸手摸了摸江澄被嚮導服的腰帶束得纖細的腰：「你哪可能體脂過高！腰細成這樣，你哪來的本錢體脂過高？」

　　江澄一把拍開魏嬰在他腰上亂摸的手，道：「你懂個屁！我體脂比上次體檢高了0.5！」

　　魏嬰無法理解：「0.5怎麼了？0.5算個什麼東西？你那麼瘦，再高5%都是正常範圍！」

　　「5%？」江澄瞪著一雙杏眼，「你是想我胖成豬嗎！」

　　魏嬰又伸手過去用手掌比了比江澄的腰和手臂，嗤了一聲，道：「就你這身材，多個5%就想當豬？不要看不起豬！牠們也是努力吃了一輩子才能那麼胖的！你努力吃了嗎你！」

　　江澄又一次把魏嬰的手打掉，「就說了別亂摸，很癢！你這個體脂只有6%的不要和我說話！」

　　「憑什麼！體脂6%怪我囉？」魏嬰不服，「我整天躺著吃也不會胖我有什麼辦法！我倒是想胖，老天給我機會了嗎！」

　　江澄氣死了，一巴掌往魏嬰腦門上拍過去。

　　啪地一聲還挺響。

　　「……」

　　「……」魏嬰拿起江澄拍紅的掌心摸了摸，「疼嗎？」

　　「閉嘴。」

　　「喔。」

　　江澄氣呼呼地把手抽了回來，不想理魏嬰了。

　　但魏嬰還沒放棄，還在用一副老媽子口氣碎唸道：「你根本不胖，吃那麼少要是營養不良怎麼辦？S級嚮導在塔內營養不良，說出去會被外面的人笑掉大牙的。到時候塔虐待嚮導的新聞就要滿天飛了，藍老頭肯定跟你沒完。」

　　江澄翻了個白眼，「我不過就少吃了那麼一點點，哪有那麼誇張。」

　　魏嬰才不管他，堅持道：「反正不行。要是覺得自己胖，就多動動，吃還是必須吃。」

　　江澄撇了撇嘴，他也摸了把自己的腰，道：「我也沒覺得自己胖，就是想把那0.5減回來而已。」

　　「那你再吃點？不然你下午鐵定餓。我去跟窗口拿個甜點吧？吃完我晚點跟你去慢跑。」

　　江澄拗不過魏嬰，只好讓他去拿，然後又吃了一塊蛋糕。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跟我慢跑，陪一個嚮導慢跑好玩嗎，真搞不懂你們。」

　　「就當散步了嘛。」魏嬰盯著江澄吃完那塊小蛋糕，然後警惕地問道：「還有誰說要跟你慢跑？」

　　「藍曦臣啊。」

　　「嘖。」魏嬰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道：「怎麼陰魂不散的什麼事都有他。」

　　江澄根本懶得回這種廢話，起身把自己的餐盤拿去放，然後走出食堂往教學樓走去。魏嬰跟在他身後，嘴裡還在叨唸，「江澄，姓藍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沒事別跟他走得太近了，哥哥是為你好。」

　　「哥個頭，誰是你弟。你又知道藍曦臣不是好人了？」

　　魏嬰理直氣壯，振振有辭，道：「當然知道，他缺點可多著呢，千萬別被他外表騙了！」

　　「喔？他有什麼缺點？說來我聽聽？」

　　魏嬰連想都不用想，張口就道：「他笑得很虛偽！看上去就一肚子壞水！」

　　江澄嗤笑：「還有呢？」

　　「他打人還痛，上次我肋骨都差點給他打斷了，非常危險！」

　　江澄回想了一下上次魏嬰被打的時候，好像是魏嬰出任務不聽指揮，連續累計三次之後才換來藍曦臣的一次「教育」。於是江澄也不怎麼同情他，道：「那不是你欠打他才打你的嗎。」

　　魏嬰狡辯道：「那是兩回事！」

　　「再說打人很痛怎麼了，他又不會來打我。除非他想被藍老先生罰到死。」

　　塔內基本上不會發生哨兵打嚮導的事情，但是要是真打了，無論緣由，那個哨兵一定都完蛋了。

　　魏嬰當然也知道藍曦臣不可能打江澄，「但是他打我了！」

　　江澄匪夷所思道：「都說了你被打是因為你欠打。再說，你不也打回去了？」

　　「可我傷的比較重！」

　　「那你該檢討你自己吧，都是S級哨兵，別老是給人壓著打啊。」

　　雖然想要江澄的同情，但魏嬰覺得很必要為自己申明一下，「……我沒被壓著打。要不是他的怪力，我一定不會輸他。」

　　「嗯嗯嗯，我信。」

　　「江澄。」

　　「又幹嘛？」

　　「你敷衍我。」

　　「哪有。」

　　「你有。我太難過了，我受傷了，我需要補償。」

　　魏嬰扯著江澄的手，也不管旁邊還有其他路過的哨兵嚮導，晃著他的手就要開始原地撒潑。

　　江澄連忙制止了他，他一點都不想又因為魏嬰而變成塔內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中心。什麼S級哨兵哭著在地上打滾，堅持要一旁S級嚮導抱抱才肯起來，這種丟臉的事情，實在不需要再發生一次。

　　江澄翻了個大白眼，拖著魏嬰快步走到了教學樓內，隨便找了間空教室進去，再把人按到了椅子上。

　　「……江澄？」

　　「轉過去。」

　　魏嬰內心充滿疑惑，但還是聽話地轉了身，嘴裡問道：「你要幹嘛。」

　　江澄聲音聽上去有些躍躍欲試，道：「我幫你綁頭髮。」

　　「啊？」

　　「你不是要補償嗎？我幫你綁頭髮啊！」

　　魏嬰哭笑不得，「這算什麼補償？」

　　江澄才不管他，他攏了攏魏嬰的一頭及腰長髮，道：「我之前看到了一種看起來很厲害的編髮教學，別動，你頭髮那麼長，剛好給我試試。」

　　魏嬰不敢動，他也不是很想問江澄看的是哪種編髮教學，到時候問出來是長毛寵物編髮的話，他一定會很糾結，還是別問的好。

　　魏嬰撐著腦袋，為了方便活動，他身上是隨時都有幾條綁頭髮的繩子的，而且全都是紅色，長短還不一樣，一看就是魏嬰隨便從一捆紅繩上剪下來的。但兩人都沒有梳子，因此江澄只好用手代替。魏嬰感受著江澄的手指在自己髮間穿梭，覺得這拿來當補償好像還挺賺。

　　任由江澄在他頭上忙活了半天，綁上最後一條繩子，魏嬰才被批准能動了。

　　江澄看著自己的傑作，覺得還挺滿意，沒想到自己手還滿巧，這看上去有模有樣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也要去準備上課了。」

　　聽上去完全就是玩完就丟的渣男發言。但魏嬰不敢說。

　　手邊沒有鏡子，因此魏嬰想摸摸自己的後腦，感受一下自己的髮型被江澄弄成了什麼樣子，但是被江澄把手打掉了。

　　「別摸，亂了怎麼辦！」江澄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你今天動作要小心一點，我綁成這樣很不容易的。」

　　「喔。」

　　江澄再三叮囑魏嬰頭髮不能亂，然後和他約好了晚上慢跑，這才拍拍屁股離開去上課。

　　看著江澄離開的背影，魏嬰也起身，他其實並不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頭髮被江澄弄成什麼樣，重點是江澄玩得開心。現在江澄離開了，他連找面鏡子看看都懶。

　　他下午也有課，儘管他在某方面來說並不是風評太好的S級，但所有S級都必須帶至少一門課是塔裡的硬性規定，不論哨兵還是嚮導都一樣。

　　於是在訓練場集合好準備上課的A級哨兵們就見他們的魏哥一反平時的披頭散髮，反而是頂著一頭堪稱端莊的複雜大麻花辮，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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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哨兵們：今天魏哥沒下場整我們，有點怕。

　　魏哥：澄澄說了頭髮不能亂，所以今天沒那閒功夫跟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