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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還是那麼追求完美呢。」

不慍不火的聲線讓人有些放心，但隨即又帶來更多焦慮，看著伊得緊繃了蒼白的小腿肚，玖夜將細膩的指掌按上戀人的腰側，親暱地來回撫摸按壓。

「讓我猜猜......生日的佈置、特製的餐點、新衣服......也許還有小少爺的手工禮物？」

幾乎都猜對了......玖夜能從對方安份的姿態，猜出自己的推斷正確，那麼伊得會如此果然是......

「呵呵、真用心呢，雖然某方面來說是幼稚了點，但我不討厭努力的小少爺喔。」

剝開虛掩的枕頭，被看透心思的伊得也不再隱藏自己，順從地被拉起身，依著男友的意思和他面對面坐好。

「小少爺沒有甚麼話想告訴我嗎？」

「我......」伊得清清沙啞的嗓子，躊躇了幾秒後，用手背大力抹過濕紅的眼眶。

「對不起、我沒有依照約定，給玖夜一個完美的生日......」

「還有呢？」

「我、甚麼都做不好，就、就算、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也還是......沒有達到一百分......」

「小少爺這麼認為嗎？」

「當、當然！玖夜你......你的生日，你最重要的日子應該要......」

「這你可就說錯了，小少爺。」玖夜打斷帶著鼻音的話語，好整以暇地微笑著，慢悠悠地等那雙棕色眼珠聚焦到自己臉上。

「生日對我來說，完全不重要。」

「只不過剛好是被生下來的日子罷了。」

「這些都是世人賦予的無趣意義，比起一點記憶都沒有的誕生日，我認為還有好些事物，更值得去緬懷及慶祝。」

像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透過掌心傳遞的熱度、眼底流光交換的秘密，好多好多的點點滴滴，經過滴水般的歲月洗鍊，讓兩顆心相互交融，相互補足。

他的強大消弭了他的不安，他的情感化開了他的高牆，在喧囂混亂中和彼此相遇，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的安穩，這才是最值得慶祝、歌頌的奇蹟不是嗎？

「小少爺，不必準備甚麼生日驚喜，任何東西都比不上我已經擁有的。」

「......那蛋糕，氣球跟......卡片呢？」溼答答的人兒總算翻了過來，眼底的裂痕已被溫熱的情緒給填滿了。

「小少爺，我一向不愛甜食，還有那些塑膠垃圾，」修長指尖把柔軟的面紙按到男友鼻下，重複了數次直到伊得把鼻子擤乾淨。

「不過出自小少爺之手的話，那可就有價值多了。」

「意思是、玖夜你願意收下卡片嗎？」

「還有晚餐，小少爺不是打算親自下廚嗎？冰箱裡的雞肉跟蔬菜，放久可就不新鮮了。」

「甚麼、原來玖夜早就發現了嗎！？」

「呵呵，果然猜對了呢。」

又氣惱又覺得好笑，伊得抹著臉頰爬了起來，乖巧地來到男朋友面前坐好，當他總算抬起臉時，唇上也收到了來自玖夜的禮物。

誰說壽星就一定要是收禮的那方呢？閉上雙眼，雙臂撈來男友的身子，愉悅的心情流過交疊的唇縫，既然今天壽星最大，那一切當然要隨著玖夜的喜好囉。

所以，他把伊得當作此生最好的禮物，他要和有趣的小少爺一起經歷更多，要讓他的戀人露出更多豐富可愛的表情......

玖夜知道自己要甚麼生日禮物了。

往後的每一個生日，他都要小少爺的陪伴。

而且他知道，伊得一定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