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몰랐어

劍身長空破出,戚霜暚運起咒力將沾滿塵土的鎧甲擲至身前恰巧擋落對方一擊。鐵器相撞發出鏗鏘清脆聲響,見對方收回長劍,青髮男子勾起脣,只見他變化掌中手指,先前被擊碎的鎧甲碎片突地飛起,向樊稷射去。

閃著銀光的碎片即將逼急,戰場中卻掀起一陣強風,捲走了尖銳的鎧甲碎片。

樊稷重新幻出長劍,持劍於身側順手挽了個劍花,然而,不待他重整陣腳再度出擊,戚霜暚愉悅地聲音率先遏止他,「我們又見面了呢小稷,原以為這次能打得你措手不及,梅國戰神的封號,果真是名不虛傳。」

在對方提起那個稱呼時樊稷微不可察地下意識皺眉,他看著以黑布矇著雙眼的男人,一瞬間無法判斷對方言語背後的意思。

自他們第一次於前線交鋒後,每每交手戚霜暚就喜歡問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樊稷一開始還會防備著,當作這是對方擾亂定性的策略。只不過三番兩次後,樊稷已漸漸習慣,表面上他不予理會,但實際上戚霜暚說的話他都有聽進心裡,只是本就不善言辭的他,沒必要為了回應敵人而開口。

忽略過心下一瞬而過的好奇,樊稷再次握緊長劍向前揮舞,然而彷彿是讀見他心中所想一般,戚霜暚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難道都不會對我感到好奇嗎?永遠都是我在問你問題,你要不要也問問我?」語畢,迎面而來的卻又是一片箭矢,樊稷將長劍收回改以咒力幻化成矛,手腕翻動長棍於半空中旋轉,咒力自棍身激發彈開了箭矢。

手腕翻轉長矛指地,樊稷抬首瞥見了戚霜暚得逞的笑容,趁著破開對方箭雨時追擊,他使著長矛向前刺出直逼戚霜暚門面。戚霜暚見狀斂起臉上微笑,計算著與對方之間距離,在矛尖襲至眉心前一刻,他俯下身堪堪躲過一擊。

甩著長矛的樊稷來不及回收手中長柄,他定睛一瞧,恰巧與戚霜暚再次勾起脣角的模樣四目相交,看不見黑布背後的雙眼笑瞇起了眼。

喀擦。

機關轉動的聲響在戰場上並不稀奇,但樊稷對著突然出現眼前的物什瞳孔一縮,散去了手中長矛,轉而將咒力聚集於下肢,他瞪起雙腿,蹦地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戚霜暚看準時機拉起袖口下暗藏的按鈕,拉滿半月形的弓弩倏地顯現,在距離樊稷不過一米,弓弦鬆動,淬著銀光的箭矢劃破空氣射出,加載了咒具全部蓄量的箭身伴著氣流,速度非凡地向樊稷而去。

眼下無處可躲,樊稷急忙於胸前雙手交過用咒力形成了盾牌,載著咒力的箭矢其力大無比,樊稷被擊退後仰。撤下胸前盾牌後,正當他想再次幻化出長劍予以反擊時,卻見眼前空無一人只剩下被風刮起飛揚的塵土。

倏地,又一道箭矢破空而過,卻不是向著他而來。噗嗤一聲,轉眼間箭已落地,刺入泥土地三寸深,箭羽下繫著白色布條。

樊稷摘下布料,攤開一看,上頭寫著寥寥無幾字眼。血色的筆跡透出了那人的桀驁不馴,青髮青年的聲音如臨在耳般。

「南方死神和北方戰神,聽起來不有趣嗎?」

火光自掌中燃起,樊稷毀去痕跡,卻忍不住暗自默念了對方留下的字句。

的確有趣,戚霜暚。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