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湛海碎片01.

> R18擦邊有
> 亂寫ㄉ一些紙魚之歌的新pc與他某任泡友文，沒有任何劇透全都是跟朋喇賽和私自添加ㄉ私設（超好笑）
> 其實也與劇本本身無關啦但畢竟有Ho姑且防ㄍ雷，我是HO2，有大量取得KP兼HO1同意ㄉ代餐元素
> 借梗收留言
　　

　　-

　　「……我還是會有躍入泳池的衝動，你能明白水其實是熾熱的這種事嗎。它明明該是冰冷的、寒涼的……好像能透明化所有髒污、化開一切……氣味刺鼻得像腐朽的軀殼、哼……當我浮在裡頭時，甚至能感同身受紙頁們化開的錯覺，一度很輕盈、但又像要被水流向四面八方撕扯般，滾燙觸感由此而生，從肢與體連結之處……嗯、嗯……無一倖免……只要落入水、中……一切都會化開，它們會從狹窄的白色牢籠中獲得自由……嗯……像魚一樣、嗯……再快點……快……」

　　磯井湛海最後在我手裡射了出來。
　　白濁的液體積在保險套裡頭，除了掌心中殘存的隱隱熱度外沒有留下其他痕跡，爾後緩過了氣息的他呼著氣摘下，草草打了結扔到垃圾桶裏。他坐了回來，凌亂的黑髮披散在肩上，幾縷順勢被掛到我這，明明比我高了將近快一顆半的頭，還是委屈著自己的腰低下額首來壓在我肩上，說實話很沉，但我想並沒有比他低低喘息的聲嗓下意識唸出的人名還要沉。
　　過程中他叨叨絮絮的講了許多，從那個被不厭其煩提了好幾次的夏日時光到現在他仍會沒忍住衝動地在半夜闖入高中母校游泳館游泳的荒唐舉止，他嘴裡的話總是很多、很多，也難怪書寫小說的行為最後也沒能滿足他，於是他選擇拋去了紙張的束縛，開始在發覺我會耐心聽他說話後一股腦地傾吐。
　　我點了根菸，呼著白霧與他一同吸吐著致病物。

　　「……抱歉。」他說，完事的餘韻積蓄在他喉頭裡時總自帶一股負罪感，他以額頭摩挲了幾下我的肩：「這次也忘記要喊你的名字了，紺。」
　　「知道錯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我動了動肩膀阻止了這近似撒嬌的噁心舉動，但伸手摸上那頭捲得毫無章裡的亂髮以此取代。
　　但那明明是我們之間僅有的約定。他悶著聲道，聳拉著肩，姿態像隻剛被雨水浸濕的大型犬，表情委屈得讓人既想狠狠責備，但又沒能忍下心斥責。我想我討厭看見他這一面。
　　所以你想聽我說什麼，『沒關係，你可以再賒一次帳』嗎。
　　……我可以付錢。
　　「不需要。」我打斷了他似是還想補充什麼的話，將菸尾拿離唇前幾分，瞧白煙繞上了爬滿壁癌的天花板：「扯上錢只會變得更麻煩，更何況你身邊現在還有那個小麻煩在。」
　　眼角餘光中的他皺起了眉。有刺到，很好。
　　「……她不是我的麻煩之一。」
　　「但是你那可悲戶頭數字的銳減原因。」我瞥了他一眼：「除非你不只找我一個。」
　　「我只有你一個。」他從額前的散髮後瞪了過來，那哀怨的眼神有點可怕，可怕得好看。
　　我沉默了一陣，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裡逸散，夾雜著一股自焚似的愉悅感，麻痺了那句話所帶來的殺傷力。也許這與他躍入泳池的行為解釋多少吻合，只是我更喜歡保存事物，而非看著它們蒸發。
　　「那你把手稿給我。」於是我向他提出了這個過於大膽的要求，隻手攤著掌心等待著回應。
　　「你知道我沒在寫了。」他的瞪視更用力了點，殊不知這樣只會使我更加亢奮：「我早就全部扔進水裡了，無一倖免，記得嗎。」
　　「嗯，所以我才說給我。」
　　「……」
　　
　　……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
　　半晌後，他帶著這句話放棄了持續以眼神對我施壓的舉動。畢竟我也不只一次稱讚過那張臉蛋無論做出什麼表情，之於我來說都只會是種要不要再做一次愛的詢問。於是他別開了視線，撥開髮絲枕到我腿上。
　　我皺起眉，只好拿遠點菸不讓灰落在他姣好的臉蛋。
　　「我是真的不打算繼續寫了。」他看著天花板說：「也不是種放棄，只是意識到沒有必要。這裡沒有它們的容身之處，除非世界本來就是種水缸，但大海、湖泊與泳池的出現證明了這是錯的。它們沒有容身之處。激不起漣漪的石子對大海來說只是顆再渺小不過的沙粒，而你會為了聽那粒搞不好也不曉得能不能再找到同一粒的沙說話，特地沉入海裡頭嗎？」
　　……我想它聽起來還滿有趣。
　　「沒有人會。」他笑了：「我不會、你也不會，更遑論那些只打算浮在海面上嬉戲的遊客。」
　　他眼底的迷茫總在同時堅定，就好像他一直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由衷地為此感到困擾及不安，但又像個菸癮者般遲遲不願扔去那些會在手上殘留氣味的治病物，我也因此沒有任何機會能闖進那些問題的縫隙裡替他梳理。他完整得讓人羨慕，可我明白那層外殼之下大概也支離破碎得令人憎惡。
　　不提了，他說，然後直起身子給了我一個落在唇邊的輕吻。這就暫時充當補償吧，紺，這次的『稿費』我收下了。
　　磯井湛海旋即留下了一道迷人的疲憊微笑，拾起散亂的衣物一一穿上，翻看著手機匆匆離去。
　　我緩緩放下手臂，側目看見了床舖被燒紅的菸頭燙出了痕跡。
　　
　　……我想，我也常常沒有搞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只知道置身於名為磯井湛海的水中確實很滾燙。像眼淚落到身上時被化開的觸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