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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喊破喉嚨》
OOC三創搜優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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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內新生哨兵訓練的最後一關——認證假設缺乏嚮導時完成任務能力,說穿了其實就是個人綜合能力測驗。

考試分成三次,每次均採用不同人員組合,取兩次最好的成績,聽起來足夠合理。Sonny 已經完成兩次,搭檔分別是Fulgur 和 Alban,全部準時完成目標任務,保證通過,目前他壓力已經很小了。

Yugo 與他之間隔開約不到半個人距離並排而坐,在模擬艙內待機,聆聽行前說明以及設定資料。

他們幾個前幾天圍著一盤薯條天南地北聊得很晚,自那談及氣味話題Yugo 當著面、重合著視線指他是身上淡得幾乎沒有味道的人,其他人滿臉原來如此好像剖開了什麼秘密似的,之後Yugo 便一直跟他刻意維持不遠不近的物理距離。有想及此Sonny 又下意識低頭盯著自己膝蓋,納悶暗忖沒有味道對五感特化而言更好不是嗎?有種說不上的怪異要在二人之間溢出。

螢幕幻燈片切換之際瞥過去,見身旁人如坐針氈又躍躍欲試的神情與平常無異,無可奈何,他聳聳肩要自己擺脫分神。

喀達,不曉得是按鍵還是哪道門門關上,聽起來像武器的聲音。待機室的白噪音消逝,倒數潛行進入設定,他們扮演任務中失去嚮導的哨兵角色。

航用求救訊號廣播在耳邊響起,髗內某個構造將其震波放得很大,彷彿聲音最邊緣處的粗糙粒子擦過他臉龐。

半路被強行切斷聯繫的嚮導,另外一頭被擊落的精神回饋等於反噬,切換成戰用人工智能調節的過濾裝置需要時間,瞬間承受世界帶來的無窮資訊如同暴力,精神景圖陷入過載,恍惚片刻他聽見Yugo 在潛意識裡說話,連結錯亂導致他倆的精神景圖一度重合,撞上一道透明的牆後被猛然彈開。

Mayday. Mayday. Mayday. 座標。人數。遇劫。試圖緊急降落。

支離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嘎然停止,Sonny 想起前陣子上課時自己問Yugo 知不知道Mayday 的由來,Yugo 疑惑反問為什麼是五月?當時他大概是有些得意地笑回 venez m’aider,m’aider是法文救救我的意思。

甫在虛擬實境能夠掌控身體意識的第一秒便頭痛欲裂,低頭見到Yugo 雙膝跪地正在嘔吐,連五臟六腑都要掏空的架勢,過程絲毫稱不上只是說明書上所謂的——輕微不適,四個字僅僅不過是鍵盤輸入然後印刷輸出而已。

這次後他才深刻暸解Yugo 那種五感特化的世界是時時刻刻都處於耳鳴、刺鼻以及天旋地轉。

「喂。你還好嗎?」
「沒事,你呢?⋯⋯」
「腦袋裡有炸彈爆炸了。」連虛構嚮導死亡帶來的連結衝擊都模擬得逼真,害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死過一次。
「我也——噁——」Yugo 又吐了,但貌似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來,他瞄過去,嘔吐物全是透明液體,天曉得那傢伙平常都吃什麼過日子。

他迅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裝備,彈藥補給都是殘局,這VR可真細節滿滿。

「FOR FUCK SAKE!為什麼是狙擊?搞錯人了吧?」子彈還只剩兩發,Sonny 沒能忍住直接罵了出來。他趕緊檢查褲管另一側,好險還有手槍可用,帶電繩索、刀子仍健在。

從背面看來更瘦的那傢伙手背擦過嘴邊,深吸口氣後長話短說:「有台車往七點鐘方向駛離我們,約200米,設定上應該是載我們來的車。」

真是好極了,沒車等於現在身上裝備就是他們全部財產。

「這你也聽得到?」他隨口回答,眼睛腦袋已經開始在環視自身位置與目標方向,即使有一段距離但緊急降落的飛機就算再小一台也看不見才有鬼,下一句是他真正要對方聽進去的:「時間不多,你能自己走路嗎?」

「可以。」Yugo 抓住他手搖搖欲墜站起來,手跟冰塊一樣冷。

「⋯⋯你要休息一分鐘嗎?」不知為何他又想到剛剛在對方潛意識縫隙中聽見的話,他這算偷聽嗎?他心想。

Yugo 手握成拳頭輕輕打在他手臂側邊,揚起下巴,說:「不用,我自己走。而且我可以跟你換,我比較喜歡手槍。」左手把掛在身上沈甸甸的散彈步槍卸下往他遞過來。

人工智能調節比想像中適應得更早,自稱擅長一開始就搞砸的Yugo 至少沒那麼虛弱了。沿途他們用標準Z字型掩護前進,步伐愈來愈快,任務內容是救回目標人物、取回重要物品,所以他們打算盡量避戰,卻避無可避地在靠近尾部機身附近發現有三個敵人正從接應車輛下來,準備進入機艙內。

二對三,他們的共識與默契是至少得先在戰場打開前解決掉一個以最快速度脫離少對多的局面。

果然一切事發總會有原因,萬萬沒想到方才被Sonny 嫌棄的狙擊槍此時就派上用場。

兩人趴在半毀狀態的水泥路障和欄杆後調整視角瞄準,打算等對方把爬梯準備好再下手,這樣他們就可以直接輕鬆接手用敵人的東西爬上飛機。

Sonny 全副心神定在帶有瞄準圓形準心的小窗裡游移,周旋於那三個人之間選擇目標,負責把風Yugo 貼近他耳際小聲說:「總是瞄太久的 Sonny Brisko。」複述Uki 曾經對他輕描淡寫的隨口評價。只因為他每次想要一出手便擊中頭部,等待最佳時機反而猶豫過久,目標靠近落得狙擊變成步槍,這時候聽來簡直風涼話。

「shut the fuck up. This is strategy.」

他看到自己睫毛顫動和那傢伙輕輕低笑聲的頻率同步。

Yugo 翻身回原位置,背靠掩護用路障邊緣緊盯遠處,聲線壓得極低嘴唇嚅動:「他們有一對嚮導哨兵,所以——」

所以,可能會嗅到我們。

所以,等這個字的另一個意思必然是快點。

所以,strategy 改成先下手為強。

就知道沒中。他咬緊牙關,指腹底下扳機餘震仍未平息便知曉結果,咒罵從齒縫冒出,雙手重新替槍上膛,敵人迅速尋找就近的掩護四處竄逃前,他還有一發機會。

「有有有,有中,SONNY U FUCKING AWESOME!」Yugo激動地又吼又笑,他抬頭見那傢伙手已經準備就緒拔槍迎戰。

原來倒了後面那個,上帝保佑亂槍打鳥,還是個嚮導,他忍俊不禁,有夠愚蠢,這就是為什麼他討厭狙擊。

另外一個緊隨其後頓失活動能力,他們都感覺到了,現在永遠是最好時機。
Yugo 邊衝邊篤定地說:「是哨兵。」表情勢在必行。

配合著Yugo 猶如赤手空拳搏擊方式,比誰換命先換得見底,比誰更暴力,出手最猛最快便是贏家,但最搞不懂這個人是偶爾又極度飄忽能清澈洞察一切。

他連看都沒看,窮困潦倒的第二發子彈落在那個唯一有威脅性的敵人腳前一米遠,成功讓敵人顧忌埋伏而拖慢腳步,以打掩護來說夠準了,或是以他來說真的夠準了。

那個哨兵簡直是砧板上的肉,當時他們都沒想到那不久前正正是Yugo 的模樣,回想起來諷刺得令人不寒而慄,敵人是自己。

丟下已經彈盡糧絕的狙擊槍,他追在Yugo 後頭跟上,躲在掩護後的敵人乘機竄上爬梯逃走了。

三步併兩步追,對方在頭上金屬地板奔跑過的腳步響亮,Yugo 翻身跳上。

舉槍與槍聲彷彿是同時發生,空氣被劃破的聲音緊接其後,帶電繩索圈套從左邊拋出嗶啪作響,完美拋物線交疊纏繞在Yugo 一側小腿上,不消兩秒那傢伙便被拖在地上曳。

他撲上去試圖制服,完全沒有拔槍的空間機會,反射性從腿側亂抽一把,拿著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武器便往對方的頭上砸,不管是刀或平底鍋都好,他只靠信念希望。

「讓我來!!!」慌亂之中Yugo 被裝置迅速收束的繩索攏聚過來,背部與地面磨擦揚起灰塵,他趕在觸電前腳踩上仍在掙扎的軀體借力將自己踢遠離,Yugo 滑行中朝腳底下的方向連續開兩三槍,應該是很亂來,射中不得了的地方血直接飛濺出來。

血涼得很快,頓時陷入一片安靜,Yugo 手一攤躺平喘息,他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用力得彷彿連指尖都在躍動,害他翻找敵人固定在身上的電繩索開關時手持續發抖。

慶幸被圈住的主要是導電性不強的厚重軍靴,那傢伙的腳是沒有被電麻跛了,初估腳上僅是皮肉傷,無大礙。

他最後索性放棄在屍體上找東西,以及放棄自己的手抖,直接拿出軍刀切斷,將人拉起。

「謝謝你。」

「看來你又多欠我一頓飯了。」說完這句他才放開彼此握住的手。

「考試有過多少都請。」

「如你所願吃垮你。」

「哈哈哈,來啊。」

玩笑還未來得及收尾,腳底傳來的機械運轉震動感逐步加劇,中斷了對話。

Yugo 神情錯愕,頭扭向他既是發問又是驚歎:「你有感覺到嗎?這是在動?」

「FUCK that’s even worse.」 難怪任務限時短成這樣,他們默契十足地同時邁開事不宜遲步伐。

飛機已經正漸漸往前滑行,代表與時間的競賽正式開始。

機型體積不大,他們從後往前搜索,飛機一直處於發動狀態,代表上面一定有人,能隨時再度起降,機內引擎聲打亂了他們的感官探知,但他猜測敵人會把手腳綁起來嘴巴塞住丟在駕駛座後頭。

「如果是我會這麼做。俘虜實戰手冊第一頁。」考完試那整本手冊他只記得那邊。
「⋯⋯真變態。」
他心想,你才沒資格說我。
Yugo 言不由衷地做了個鬼臉,表情緊張得有些僵硬,注意力完全在別處。

經歷一陣激動接下來他倆突然變得非常安靜,想著Yugo的腳、想著自己差點死掉,不過總比成天以為自己必定會贏來得稍微好。

二人之間只有這麼短促的幾句話,潛入過程全剩下專注呼吸、心跳以及腳步聲。

走道全是友軍屍體,確認狀態清空通過後,環境太吵雜他們已經棄腳步行蹤不顧直接用跑的,轉角在他聞到遠處油耗味之前,Yugo 早已皺起眉頭,他們交換個暗指不妙的眼神。

對方一定也是很趕,通道門大開,替他們省去踢門步驟。果真像他猜測的那樣,被劫人物被膠帶封嘴翻倒在地掙扎,駕駛艙內有兩人。

眼下顯然最好方法是直接連人帶物在起飛前成功逃離,因為即使放倒全部人他們也沒有人會開飛機。

毫無strategy 可言,正當他搶先蹲下靠近俐落以刀鬆開腳上約束,還沒碰到手之前似乎到了某個時間點速度突然開始加快提升,他們就像貨櫃裡散落的橘子全部向後滾動,疑似跳傘包的物體也因翻騰而從大開的置物櫃滾落,Yugo 一手抓緊目標人物手臂,一手抓住艙門上的某個把手試圖穩住二人。

他被慣性運動摔到一旁,原本刀子拿在手中也掉了,光是穩住自己就十分費力,動作跟在板上試圖衝往浪頭沒兩樣。

有人在慘叫,Yugo 扯高嗓子試圖在愈來愈大聲的引擎聲出突圍而出說:「Sonny 這裡!」

大概是終於有運氣降臨能讓Yugo 搭過很多次飛機兼被迫看過很多次逃生教學影片的經驗以及眼明手快發揮到,艙門釋放出某個壓力,往外應聲打開,氣流聲音割過身體周圍覆蓋過所有,號稱開一次就燒一次錢的飛機滑梯在片刻噴出,即時開始自動充氣。

做得好!他回頭便在心裡大喊。

一個強烈顛簸後,可以切切實實感覺到一切正在離開地面,他整個人都正在後傾,像是有人死命要把東西從罐子裡倒出,而他死賴在瓶底。

引起的騷動終究使駕駛艙的人回頭發現,Yugo 大叫不管了,一雙大腿斜向橫跨撐住門框將目標人物往外扯,粗暴地推下滑梯,副駕駛員朝後胡亂開了幾槍後解開安全帶準備要靠近他們。

Yugo 跟他換的槍確實好用,他以亂槍回敬亂槍,不志在擊落只在乎擾亂。

「出去出去!」

他喊話隨即踩住座位的坐墊低腰閃身,這裡傾斜之後活動空間更是狹窄得明顯,以前方椅背擋住打亂節奏的攻勢,Yugo 不知道往前方丟出什麼,他趁亂直接踴進泳池般跳出去。

然後Yugo 匆匆掉了出來,頭朝下,有個陌生物體從Yugo 身下掉出滾落滑梯,液體隨之沿橡膠滑梯大量滑下,一陣濃郁汽油味。

哪來的汽油彈?原來那白痴剛是在丟那個?未點火的那種。

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們是不是要被炸死,Yugo 背部著落滑梯表面又旋即彈起來,動作軌道被反作用力改變,正要在他面前飛越過。

JESUS CHRIST DAMN THE PHYSIC.

他伸手。

「NO!」「NO!!」他們異口同聲喊出來。

制空了一輩子般的空白捲席襲來。

他驚恐萬分,感覺周圍溫度驟減,每個細胞因恐懼收縮,而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腦海遙遠傳來那傢伙精神景圖深處的迴響。

伸手去抓。抓住我。他想大叫。

未曾考慮過抓不抓得到,或是他這樣做其實自己會被Yugo 的力學軌道帶走一起彈飛出去。

NO?你喊了。救我。所以 FUCK NO,是耳朵太好好到聽不到自己喊救命嗎?明明震耳欲聾的。

你這個笨蛋。

兩個人在空中身體蜷縮在一塊,嬰兒式的動作,他感覺Yugo 用雙手以及身體緊緊護住他頭頸關鍵處,怎麼樣拉都拉不開,好像遭遇搶劫死命抓緊,等待直至某個滑落或是墜落時刻來臨。

兩個人撞上滑梯時,本以為真是九死一生刺激撿回小命,但是,對,因為油會潤滑,所以汽油的氣息包裹著他們似在玩水上樂園的溜滑梯高速滑走。

這種死法真是萬萬沒想到。

不過人生跑馬燈似乎沒有成功跑出來,僅僅閃逝眼前輪流一黑一白。

直落終端他們這兩顆人肉汽油彈重重摔下,不曉得有多高,他從未試過摔那麼慘,被按住頭除了Yugo 衣服上滿是刮痕的鈕扣以外什麼都看不見,翻滾過原野滿是腥味的雜草和痛死人的小石頭,混亂之中不知道身體被撞來撞去多少次,但過程中Yugo 完全沒有鬆開過他身上的手,即使全身都好痛好痛。

好不容易熬過時間,卻在轉眼之間停住,胸膛不斷激烈起伏,氣管發疼,他們兩個還在呼吸。

他這輩子不會再想玩任何形式的溜滑梯。

「我還活著。」

他說時聲音誇張可怕,喉嚨不知不覺被喊壞了。

我還活著。這正式成為他最喜歡的一句話,所有千言萬語笨蛋白痴化成這一句已足夠。

「Sonny⋯⋯我⋯⋯」

何止聲音在抖,Yugo 全身劇烈顫抖,欠缺精神梳理殘留揮之不去的壓力似乎到達極限,伸出發軟雙手回應那傢伙遍體鱗傷的擁抱,拍拍對方後背,自然而然順方向側頭時鼻尖碰上耳朵,觸感使他忍住本想說出口的話,改為從上而下,包裹住彼此。

良久,正當Yugo 在為了被他擠壓到摔斷的左手而痛苦呻吟時,沈寂已久的通訊系統突然響起,友善的刻意聲線突兀傳出:「⋯⋯本任務時間尚餘十分鐘,五分鐘再會再作提示,敬祝,武運昌隆。」告知任務剩餘時間,重複宣告大難臨頭的消息。

「哈?」

武你老母。終於完全醒來,他們是來救人的。

活著不是任務目標,但要活著才能完成任務。

他們得找回被一腳先踢下來目標人物還有物品,Yugo 露出懊悔的表情說自己好像忘記撕下目標人物嘴上的膠帶會害人無法呼救。

「好變態啊,Yugo Asuma。」他笑時左邊肋骨會隱隱作痛,還接收到一枚精神振作過的中指。

垃圾話說歸說,精疲力竭的身體仍是反應比腦袋快,考試的魔力使可靠戰友腎上腺素歸位,硬是把他們拉回工作模式,未明辨方向便有些手忙腳亂地跑起來。

Sonny Brisko 想問真的有人會擅長尋找失物嗎?他覺得最好是東西會自己大喊救命,這樣他才比較有把握。

剛才不知道是在心裡還是真有大喊救命的笨蛋,扶住自己失去力量的左手邁開步伐,沈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再度抬頭開口跟他說話:「喂,Sonny。」

「幹嘛?」

「你有覺得剛剛那AI語音是Fuuchan 的聲音嗎?」

「有,有點噁心。」他輕笑答道,肋骨又刺痛了他,只好強迫自己放鬆肌肉小口小口呼吸,續說:「等、Yugo,你都不會痛嗎?」

Yugo 右手托起骨折左手舉高示意,無奈苦笑回應:「痛啊。」

腳邊一時沒留神,貌似踢到什麼重物,沈甸甸的,使人不得不蹌踉半步彎下腰,絆腳引起一陣強烈痛楚比方才都來得難以忽略。

「WHAT THE FUCK IS THAT?」他低頭怒罵。

Yugo 二話不說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看著對方另外一隻手無力垂落,那造作的沙啞聲線夾雜在Yugo 的失措與他胸口陣痛尖峰中出現,時機差勁透頂——「恭喜兩位哨兵同仁。任務完成。系統即將開始倒數返回。」

「WHAT THE HELL?SONNY!?你還好嗎?」

他艱難地吞口水,手抵住自己膝蓋,冷汗冒出耐住疼痛,續說:「呼⋯⋯我覺得,我肋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