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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戲

有時候單純是閱讀太久導致有些疲憊，有些時候是體內那股莫名的力量又在惹人心煩的流竄著。吉倪並不完全需要所謂的睡眠，但偶爾她會閉著眼睛養神，讓意識能稍微深潛到更遙遠不被打攪的地方。這時候的她總是寧靜而美麗，宛如一尊栩栩如生卻又無限接近死物般永恆的陶瓷人偶。引得仔細凝望之人心思在難辨真假的迷惑中變得更加混沌不明。

埃珀登能維持相同的沈默，只是注視著自己險些喪失、後又復得的雙生子許久。然後他的雙手會攀附上對方細白而弧度優美的脖頸，包含那些觸手也深情的纏繞於上頭。唯有停留的時間，足以讓人不安的屏息。

吉倪沒有打算制止他，或許僅只是掐緊她的咽喉已無法奪走她的性命，而埃珀登若真心想要至她於死地，又還有千萬種更加簡便的方式，更別說是控制住、牽引住對方。讓她能與自己緊密相連、絲毫間隙都不留，讓死亡或其他的什麼再無法區隔在他們之間。

但即使兩種情感永遠是無限緊逼的彼此角逐、距離被拉進得幾乎難以辨識誰更強勢，最後殺意仍會是敗北的那方，千千萬萬次。所有不帶有毀滅意味的碰觸都只不過是種成癮的溫柔繾綣。他雙手從吉倪頸子向下，扶住雙肩，低頭在鎖骨勾畫出皮肉下限的凹槽處落下一吻。觸手們也跟著逐一滑落，沿著身子撒嬌般的輕蹭過手臂、直至掌心。

吉倪未曾在埃珀登的掙扎中睜開過一瞬的雙眼，這自始至終是一場被默許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