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生日驚喜（研日）】

研磨主視角。
續上一篇研日的設定，只是翔陽已經知道研磨能化人，兩人處於友達以上戀人將滿狀態。
臨時起意的速打+本渣真的極度不擅長甜文，如果沒被甜到，容我先行土下座大禮致歉。
最後，角色屬於古館老師，OOC屬於我。


　　嗒嗒、嗒嗒、嗒嗒……被壓得低微的腳步聲透過降噪耳機傳入耳，孤爪抬眼掃過右上角的小地圖確認建築結構。

　　喀躂。拔插銷細小的金屬摩擦聲在此刻靜謐的角落清晰可聞，操縱著人物低低拋出煙霧彈。嘶……氣體漏出的輕響後，畫面上漫開白霧。側身蹲在樓梯轉角處的死角位置，孤爪緩緩數著腳步，一、二、三……就是現在！

　　一片衣角從煙霧中閃過，早已上膛的槍枝掃掠而過。一串慌亂的槍響過後，白霧散去，螢幕上方的存活人數歸作一人，遊戲跳出獲勝的通知，耳機裡隨機配對的隊友們驚呼連連。

　　不去理會跳出的加友訊息和屏幕下方瘋狂滾動刷出的直播彈幕，孤爪擡手扯下耳機有些疲倦地倒入椅背。

　　這是第幾局遊戲了？黑金相間髮色的青年扒了扒被耳機壓得有些塌了的髮，用腕上的皮繩隨意地紮起。不管怎樣，今天的直播時數肯定達標了。

　　畢竟從上午八點被翔陽以「研磨偶爾也該出去走走，總在家裡待著身體會變差！」為由送出門，到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算一算扣掉中午用餐的一小時，也直播五小時多——至於明明是讓他多在外走走，他卻可以說毫不遲疑地走進自己公司開設的網吧這事就先暫且擱下不提。

　　翔陽好像是說要他在外頭閒逛到四點才能回去……邊算著時間，他隨手點開電腦本身附加的益智遊戲有一搭沒一搭地點按著，讓打了一上午槍戰遊戲有些緊繃的肌肉放鬆放鬆。

@天天熬夜追直播：Kodzuken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什麼事嗎？

　　餘光瞥過底下一條彈幕，他哂然一笑。「嗯，晚點有事，所以今天直播時間才提前。」

　　至於有什麼事也不用他提，底下一條條層出不窮的彈幕已經幫他回答了。

@Kodzuken的腿部掛件：前面是新粉？發生什麼事？今天主播生日啊！

@BouncingBall最佳員工：Kodzuken今年會怎麼慶祝？

@K董的蘋果派：會辦生日會嗎？想看主播生日會直播！

　　是的，今天正好是10月16日，他的生日。

　　滑鼠輕擊標好最後一顆地雷的位置，三兩下點完剩下格子破關。見彈幕討論得熱絡，孤爪索性關了遊戲介面，就著彈幕提問和直播間觀眾聊起來。

　　「生日嗎？可能會邀幾個朋友一起聚一聚吧，我也不確定。」他滑了滑滾輪查看先前漏掉的彈幕。「但生日會直播應該是不會有的，有些朋友不是公眾人物，可能不會想露面。」

　　見他有意回應，彈幕激動地跳出許多回應，接續著八卦。

　　「為什麼不確定？因為今年生日會不是我安排的啊……誰安排的就先暫時保密吧。」說到這，青年唇角微勾，狹長的眼瞇了瞇，像將獵物把玩在腳爪間的貓，渾身透著散不去的小得意和些許饜足。

　　誰安排生日會？自然是他親愛的「飼主」——翔陽啊。雖說他自己是沒太在意生日慶祝這事，但家裡重視節慶感的那位運動員現在應該正忙上忙下地佈置著吧。

　　不過依翔陽那麼遲鈍，大概不會想到他已經猜到了。思及此，孤爪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

　　先不說早上那說什麼都要他出門的牽強藉口和蹩腳演技，這幾天那不自然的神情和各種大大小小的破綻……青年好笑地想到，幾天下來，也不知道是偷偷籌辦生日會的翔陽比較辛苦，還是努力表現對對方露出的破綻視而不見，還要默默幫對方藏好露出的小尾巴的他比較心累些。

　　當然，就算他再怎麼善於觀察，也不是一開始就摸得一清二楚，至少在一週前的那晚前，他也只是對翔陽怪異的舉止稍抱懷疑。

------

　　約莫一週前——

　　結束一整天的訓練，雖說中午訓練中心提供了豐盛的餐點，但下午龐大的運動量還是讓橙髮運動員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回來了！」青年一如往常充滿朝氣的聲音在開門聲過後傳來。而他也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前的踏墊前迎接著他家「飼主」歸宅。

　　唯一不同地，大概也只有此時的他不再是以獸型型態，而是以人類狀態站在這。

　　兩個月前中午趕回來拿東西翔陽意外發現他——他所飼養的貓，正是他的私人贊助者擬化成的。

　　自那之後翔陽也不知道真是神經太大條還是不好意思提，始終沒提起讓他這隻「迷途貓」返家的事。對此，他自然也樂得當沒這回事，就這麼繼續住下來。

　　現在和之前的差別只在不用再瞞著翔陽能化人後，他更多的時候選擇維持行動較為方便的人型態，就如同此時。

　　「又忘了多帶兩套換洗衣服？」拿過對方肩上的包，見脫下外套的日向身上還穿著球衣，他隨口問了句。「晚餐我點好你昨天說想吃的外賣，剛剛才送到。翔陽先去洗澡吧。」

　　「哇！謝謝研磨！」他家飼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昨天聊得太晚，睡前收拾東西收得太趕就忘了。」

　　「我等會把桌面整理一下，翔陽洗完澡出來就能直接吃晚餐。」幫對方把換下的外套和球袋裡早上穿出門替換下來汗濕的球衫丟進洗衣機，他不動聲色地拋出問題。「這幾天總覺得翔陽特別忙，是在忙什麼嗎？」屏息以待獵物步入陷阱。

　　日向換上室內拖自然應答：「沒有啦！就是——啊沒有、沒有！只是跟朋友聊聊天，對，就聊聊天而已！啊再拖下去晚餐都要涼了，我先去洗澡啦！」正要脫口時他猛地一頓，然後就像隻受驚的兔子般，一股腦兒地把話說完就閃身躲進浴室。

　　還是太冒進了。按下洗衣機的啟動鍵，孤爪暗暗思忖。應該再多聊幾句讓翔陽卸下心防。

　　忖度著下回的試探，他把日向匆忙間忘在鞋櫃上的手機拿至客廳茶几上，以免對方等會出來又整間房子翻上翻下地找手機。

　　叮咚！就在他放下手機回身準備去廚房拿碗筷時，身後兀地響起通知聲。

　　他得先澄清下，他不是故意要察看翔陽的私人訊息。

　　只是翔陽手機正好設置成鎖屏狀態會跳出通知的模式；只是翔陽念舊，用了好幾年的、印著「牛乳」字樣的翻蓋式保護殼扣環鬆脫了還捨不得替換；翻蓋在他剛剛放下時不小心翻開了；只是他剛好轉身——好吧，起碼這點無可否認。

　　他承認，他的確是被對方這段期間古怪的態度弄得有些在意和他傳訊的另一頭是哪號人物。

　　手機鎖屏介面上顯示著幾則通知——

[Line通知]@黑尾前輩：我聯絡好虎他們幾個了，除了列夫在海外拍雜誌趕不過來，其他幾個10/16都有空！

　　……10月16日？小黑？孤爪楞了楞，向來靈敏的思緒這才後知後覺地將訊息連貫起來，「……所以翔陽這是在籌備我的生日？」

　　低頭看去，剛剛遺漏的手機殼夾層還夾著一張MSBY訓練場對面那家他平時愛吃的蘋果派店家的名片。名片上的預約號碼正好和Line通知下方的未接來電顯示相符。

　　紮著低馬尾的清瘦青年站在桌前，須臾後，他輕手輕腳地把名片收回夾層、蓋妥翻蓋。

　　作為一名合格的「家寵」，既然他家「飼主」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滿足一下「飼主」想給他一份生日驚喜的用心吧。

　　調得昏黃的柔和燈光下，看不清他垂下的眉眼，但抿起的嘴角噙著藏不住的笑。

------

　　結束了一晚上的慶生活動，笑著送走一群特地趕來的好友們後，客廳裡又只剩下孤爪和酒量不佳喝得微醺、趴在桌上嘿嘿地衝著他傻笑的日向。

　　那酒鬼衝著他得意地一昂首。「怎麼樣！驚不驚喜啊，研磨？」

　　「嗯，很棒的驚喜，謝謝翔陽。」他說，不去點破早已發現端倪的事實。

　　「跟你說喔！」青年神秘兮兮地湊向他，臉上泛著醉意的潮紅。「驚喜才不只這樣！我還準備了更大、更大的驚喜喔！」說完日向猛地蹦起，踩著微微踉蹌的步伐走向廚房。

　　好吧，他更正，翔陽的狀態可能不只是「微醺」而已。就在他準備跟上去照看時，青年捧著個托盤風風火火地返回客廳。

　　他雙眼亮閃閃地看著他宣布道：「登登！看好了！這是日向牌特製蘋果派喔！」

　　孤爪有些驚詫地看向托盤上約莫兩個巴掌大的糕點。剛剛生日會上沒看到翔陽拿出蘋果派，他還以為先前沒預訂上。

　　「我可是合格的主人欸！怎麼會忘記我們研磨最喜歡吃的蘋果派呢？」也許是看到他此刻驚訝的表情，身旁橙髮運動員臉上滿是沾沾自喜，口裡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這可是我求了球隊對面蘋果派店家好久，他才願意教我的！我跟你說噢，第一次做的時候啊……」

　　直接去找店家學做派嗎？他笑得開懷。果然翔陽就是翔陽，一直都這麼出乎人意料。

　　看著眼前捧著蘋果派得意的話癆醉鬼，面上熨著酒意的暈紅，但一雙眼一如初見時那樣，盈著滿滿雀躍，笑得陽光燦爛。孤爪眉眼彎彎，拿過手機，將畫面無聲定格。

　　「其實本來要做的是大點的派」，拍完照後切換為攝影模式的屏幕錄下橙髮運動員一臉認真地比劃原本糕點尺寸大小的模樣，許是因為醉酒肢體不大協調，比劃的尺寸誇張得讓人忍俊不禁。「但家裡烤箱和糕點店的不一樣，失敗了好幾次、好幾次。所以材料就只剩下這麼一點點點，只能做兩人份的大小⋯⋯」屏幕上的青年說著垂下了腦袋，鼓著臉看上去有些失落。

　　在孤爪組織著言語試圖安慰他時，他又亮閃著一雙眼抬起頭來，大概醉鬼的情緒起伏都是這麼咋咋唬唬的吧。

　　「但是黑尾前輩說這個大小剛好夠生日會過後我和研磨一起吃喔！」日向得意地向孤爪展示手中已經切好的派，「喏！這半是研磨的，另外這邊是我的！我們開動吧！」

　　孤爪笑著接過，「嗯，開動。」

　　吃著派，身旁的小話癆依舊不肯消停。

　　日向：「唔，雖然這已經是裡面做得比較成功的了，但好像還是有點焦掉。我明天再買一個補給研磨！」

　　「不用。」孤爪嚥下最後一口派，舔去紙上的殘屑，看著對面的青年緩緩說：「有翔陽的就夠了。」

　　酒鬼日向手一揮，「那怎麼可以！生日要吃好一點啊！」

　　「喏，」拿過日向那一半的派湊向他嘴旁，示意他嚐嚐自己的手藝，「翔陽的已經是最好的了。」

　　橙髮運動員兀地脹紅了張臉，也不知是酒意還是其他什麼因素，自己接過遞到嘴邊的派埋首吃了起來，模模糊糊間傳來他吞吞吐吐的聲音。「⋯⋯研磨這樣⋯有點不習慣。」

　　作為職業玩家慣於捕捉各種細微聲響的靈敏感官讓孤爪毫無壓力地捕捉到他的話。

　　「怎麼會？作為翔陽的貓親近主人不對嗎？」

　　醉得昏昏沈沈的青年糊著一嘴的餅屑嘟噥：「但研磨現在又不是貓咪？」

　　「所以是貓咪型態就可以了？」孤爪步步緊逼。他承認，趁著對方思緒不清的時候，確實有點趁人之危的意味。

　　抽了張紙巾，就著幫日向擦嘴的動作，孤爪俯身，陰影籠下。迎著日向帶著不解的眼神，一枚輕吻落在額前碎髮間。

　　他垂眼，橙髮運動員瞪大著眼，臉上原本已褪下的潮紅又漫了上來。

　　「啊，忘了切換獸型了。」他聽見自己帶笑的聲音。

　　今晚醉得好像不只一個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