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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體貼─


  “醉酒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微敞的窗帶來晚風,不時吹動坐在書桌前那人的髮絲,除了偶有他翻動書頁發出的細碎聲響,整個空間都靜的可怕,似一片孤寂的死海。

  倏地,玄關外頭傳來動靜,雷伊抬眼看向時間,猜是朔太跑來找他,可他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門把轉動的聲音,於是他起身來到門前,隨著他靠近,雷伊聽見朔太在門外低聲嘟嚷著什麼。

  「你忘記帶鑰匙……」

  雷伊轉開門鎖一拉,話還未盡就被人撲入懷的舉動打斷,因為衝勁過大,他後退半步才站穩。

  好重的酒味。

  雷伊皺起眉頭,手下先是換個讓對方好抱些的姿勢,半扯半拉的將懷裡鬧騰的人安置在床上,他準備去關門,但對方在察覺他想離開的時候又抱上來。

  「你要去哪?」低頭與那雙淚汪汪的藍綠眸對上,雷伊瞬間沒轍了,大掌揉弄對方微捲的頭髮安撫,腦裡思考著該如何處理這情況。

  最近有什麼事讓朔太心情很差嗎?是不是該找個時間談談?

  「想吐。」朔太鬆開抱緊雷伊的手臂,暈的實在難受,他想起來去洗手間吐,但因為身軀無力又整個人軟在雷伊身上。

  「雷伊,我難受。」

  酒精催化情緒,朔太把眼淚蹭在雷伊的領口上,接著微微張開唇,像是痛苦找到了宣洩口般咬在人頸側,他一鬆嘴,留下清晰的泛紅牙印。

  「別鬧了。」雷伊輕斥一聲,他握住朔太的手分別放在雙肩給人抓住,微微曲膝,手扣在對方大腿內側發力將人整個拖抱起來,為了不讓人被晃的難受,他努力維持腳下的穩定朝浴室走去。

  懷裡的人彷彿被那句別鬧刺激到了,短短的路程朔太便在他頸部跟鎖骨留下許多痕跡,雷伊告訴自己別跟喝醉的人計較。

  而朔太到了浴室反而主動推開他,半跪著乾嘔了幾聲,揮之不去的不舒適讓他的眼淚又開始掉,雷伊內心有些慌。

  「很不舒服?」

  他抓住朔太手腕制止對方揉眼睛的舉動,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雷伊拿過毛巾沾溫水替人擦拭臉跟頸,在確保對方會乖乖待著後立刻轉身去房間內找了兩套睡衣,中途還差點被衣櫃前的小桌子絆倒。

  他失去往日的穩重。

  雷伊很快回到浴室,扶起對方重新靠著自己,過程極為艱辛的幫人洗漱完,他儼然是渾身狼狽不堪,雷伊避開跟人貼近,牽著稍微酒醒的朔太讓對方坐到地毯上,他則坐到人身後的床尾。

  呼──呼──

  吹風機的熱風吹拂過他的掌和朔太的髮絲,對方的腦袋往前點了下又盪回來,下一秒又重複同樣的動作。

  知道這是睏了,雷伊把風量關小,但怕對方感冒,他還是等到確認對方髮根沒有濕潤感才停下。

  睡著了?

  對於倚在他膝蓋上睡的很香的朔太有些無奈,雷伊很慢的挪開腿下床,先把半濕的衣服脫掉才將人抱起,緩又輕的把對方放下並且扯過棉被蓋好。

  他低頭盯著人安詳的睡顏,半晌,在朔太唇上溫柔的親吻一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