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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

晦暗潮濕的空氣,不得不開啟老舊的除濕機。然而空有偌大的運作聲響,卻沒有實質除濕的成效,室內體感依舊滿是濕氣,就連吐出的氣息,彷彿都會加重空氣的濕度——黏膩、悶熱,連帶著地板,牆壁,反潮凝結出一顆又一顆的水珠⋯⋯

滑落,沿著牆壁,緩慢,劃出一條水痕。

渙散的眼神難得聚焦牆壁上的那一顆水珠,直到身下突兀的顫動,才讓他回神發現,原來,自己竟模仿起,水珠滑落的速度。

剎那間苦惱、後悔自己的分心,不該將注意力放在前方慘白色的牆壁,該專注的,是自己濕潤的舌頭。因為舔舐的是透著健康光澤的麥色肌膚,是訓練有素的肌肉紋理,是羨煞許多男性,精壯卻不厚重的身材。

順著背部緊實的肌肉線條,嚙噬,舔吮,一點一點的紅色種在對方的身上。而每一次的落吻,被包覆的緊緻就絞緊自己,讓自己都發出了感到意外的滿足喟嘆。

最後一個紅點種在腰椎靠近臀部的位置,為了這個地方,不得不先將自身的慾望抽離對方的身體,但是就因為太過依戀不捨,抬高對方腰間的同時,右手拇指故意插入肉穴,左手向下惡質地用力撫慰著對方的堅挺,原本是想種下吻痕,最後決定用力啃咬⋯⋯

啊啊⋯⋯如果咬下的瞬間,自己還在對方體內,應該會被夾得很舒服吧⋯⋯

低著頭,看著被情慾染上一層紅色,佈滿一層水光晶透的身軀,因方才刺激而急促的喘息,逐漸的趨緩穩定。身下的男人安靜的彷彿睡著似的跪趴、雙腿分開跨在男人的大腿兩側,沒有力氣的腰部和下半身,塌陷、靠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抽出卡在大腿和對方下體的左手,掌心盡是白色的情慾,濃烈、黏稠,是屬於年輕人的味道。

就如同現在的環境,悶濕的空氣,灰暗的色調,同時屋外煞有其事的配合,開始下起絲絲細雨,直到一道雷聲大作,雨勢趨強,室内的空氣變得更加潮濕⋯⋯

除濕機好像正式壞掉了,徒留貌似最後掙扎的噪音與散發的熱氣,讓室內更加悶濕,溫度逐漸攀升,黏膩灼熱的空氣,讓腦袋有如缺氧的錯覺⋯⋯所以,如果做出不合理、不理性的行為,其實也是有理由被原諒的吧?

所以,亦可以解釋,明明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仍可以情慾高漲,打破了彼此的身分,跨越了常理,化身為動物,成為了動物,被慾望淹沒,被慾望掌控。

好舒服!好舒服!真的,好舒服。

把左手掌心的慾望吞噬下肚後,發現對方跪爬遠離自己,雖明知對方只是為了關窗,不讓屋外雨滴溽濕屋內的榻榻米,自己還是略為不滿的靠上前去,用力的將自己的慾望深入對方的體內⋯⋯

一道舒爽的電流強烈的從交合處、腰椎直竄至腦門,所有意識都集中在對方濕潤強烈的緊緻包覆。那是自己帶給對方刺激後的——最真實、自然又直率的回饋。

只可惜,還是逼不出對方的聲音,逼不出一聲嗚咽,或一聲悶哼。

只有自己享受舒服,意外地有點寂寞。

「悠仁,要頑固,就要堅持到最後。」

右手扣住對方的下巴,在左耳旁宛如威脅的宣告,還有宣告後,刻意發出漬漬水聲的舔舐,讓身下被名喚「悠仁」的男人,牙關緊咬,緊閉雙眼——因為被撐起的身子,還有體內逐漸開始緩慢的律動,都已經在在明示暗示,即將要面臨名為激情的風暴⋯⋯

除濕機低沈單調的運作聲響,還有屋外的大雨,把兩具激情、赤裸的肉體撞擊聲音,識趣地掩蓋及阻隔在外。只有深陷慾望的兩人沈浸於此,濕潤身軀的撞擊,帶著水聲的粘膩,還有男人恣意妄為的喘息、悶聲與挑釁。

「悠仁⋯⋯嗯⋯⋯好棒⋯⋯
「對,沒錯,舌頭,伸出來。哈⋯⋯」

結合處被毫無章法的用力進出,擠出白沫的同時,退離時又牽起由潤滑液與精液混合的數條水絲。悠仁挺直腰桿,不但身下要承受後方男人無情蠻橫的抽插,還要抬頭、張嘴伸舌回應著對方的侵犯。口涎無法克制地從嘴角滑落,多數被男人的舌捲走、吸吮,剩餘的便滴到胸口,成為被揉捏、捻壓和摩擦乳頭時,最天然的潤滑液。

持續不間斷的撞擊讓悠仁的體力不斷流失,直到體內深處某個更為敏感的點被衝撞時,無法自制地全身發顫,同時更為用力地絞緊體內的堅挺,致使對方停止動作,因為過於強烈的快感使男人頭皮發麻,深怕一個閃失,就將慾望盡數繳械在悠仁的體內⋯⋯

這種念頭不是溫柔,也不是體貼悠仁後續的清理。只是單純的不想結束,不想離開悠仁的體內,不想停止這麼舒爽的快樂,如果可以,好想一直做下去。

而下一秒男人的確這麼做了,不顧悠仁的身體已經往前傾的疲憊,抓著悠仁無法出力的雙臂,用力的前後擺動腰部,再次毫無規律的抽送,卻又煞有其事地往方才發現的敏感點撞頂磨蹭⋯⋯

儘管情感表現的如此冷漠頑固,身體卻是誠實的回應——悠仁的身體是如此的配合,如此的亢奮——深入便是絞緊,抽出時又依依不捨的收縮⋯⋯

不過,看不到臉,真的很寂寞。

快速地抽離悠仁體內,猝不及防的將悠仁轉身面對自己,忽視悠仁不願以正面姿勢的些微反抗,男人直接抬起、大力分開悠仁的雙腿,在拉向自己的瞬間,一氣呵成地,將高昂碩大的慾望再次插入悠仁的體內⋯⋯

不同於剛才的粗暴,反常的一次又一次地緩慢深入挺進,讓悠仁因為排斥正面姿勢而緊繃的身軀,在酥麻痠爽的歡愉層層疊加下,漸漸地放鬆也不再抵抗。

伏下身子,湊近悠仁的面前,悠仁顯然已是放棄,僅以雙手掌心朝上,遮住了雙眼。但是身體承受每一次歡愉撞擊後的顫抖,顯然間接承認了已經接受男人的面對面侵犯。

輕啄悠仁的嘴唇,即便伸舌也不急著竄進悠仁的嘴裡,只是溫柔的描繪著對方的唇型,順著牙齒和牙齦舔弄,偶爾嚙咬下唇,又甜膩的親吻鼻尖。左手懷抱著悠仁的頭頂,時而舔吮左耳耳垂,時而伸舌發出露骨水聲深入耳內。以上所有行為都是伴著慢條斯理的深入、碾磨和攪動肉穴甬道,猶如方才的粗魯皆是鏡花水月。

只是過於平緩的抽插,對悠仁好像是種折磨?

因為就在下一秒,悠仁就環抱住男人的頭,主動張嘴伸舌加深彼此的親吻,原先放置在兩側的雙腿也強力的攀上、勾住對方的腰,腰部也自主上下、前後擺動。睜著被淚水潤濕的雙眼,琥珀色雙瞳炯炯有神,即便落入男人一手創造的情慾漩渦,無法自拔,悠仁還是緊盯著對方。

最後是誰在啃噬對方,腦袋混亂的已經搞不清楚了。

唯一可以明白的事,就是悠仁的眼神起了某種鼓舞,又彷彿暗示了某種訊號——可以肆無忌憚的亂來了。

果然在挺進的一個瞬間,兩人十足默契地都將彼此送入最深入的敏感。

無法承載過多快感的悠仁,終於悶哼出聲。

然後就再也無法忍耐,所有的矜持與堅持全數瓦解,順著對方的動作,親暱、豪放地配合、擺動,單純地、直率地,與對方墜入共同的快感。

悠仁的喘息聲讓男人無法把持理性,不但加快插抽的速度——近乎是整根抽出、整根送入,刮搔肉壁完全沒有留情,若不是在結合處隨時倒下潤滑液,應該會受傷吧?

只是正處情慾巔峰的兩人,絲毫沒有在意細節,他們只是緊抱彼此,浪漫的舔吻變相為猛獸似的相互啃咬,補充潤滑液只是為了維持濕漉漉的下體,因為濕潤肉體互相撞擊的聲音,會更加顯得旖旎色情而已。

「哈⋯⋯哈⋯⋯啊!老師⋯⋯五条老師!」

如果只是喘息,大概不會那麼快結束吧?

聽到悠仁喘著大氣喊著自己的姓,終於無法忍耐地將全數情慾射入對方的體內⋯⋯

快感離去後的回神,讓五条依舊不捨的趴伏在悠仁的身上,悶濕的空氣與高溫讓自己大汗淋灕的同時,身下的悠仁也是。平時討厭汗水的黏膩悶濕,現在卻完全不想離開悠仁的體內,直到下體整根牽引白色液體滑出悠仁的體內,五条才略為無奈的坐起身子。

低下頭,眼前躺在榻榻米上的悠仁全身狼狽不堪。先不提赤裸的腹部滿是白濁,胸口的敏感被玩弄的通紅堅挺,已經癱軟的下體和流出精液的後穴,淫靡的畫面連結剛才的記憶,歷歷在目,五条覺得全身燥熱,但是理性告訴自己——今天到此為止。

但是讓悠仁一直躺在遠處也不是辦法,梅雨季節陰晴、溫度不定,隨便來個溫度驟降可能都會引發感冒。

宛如在自家隨意的走動,找到衣櫃就翻箱倒櫃,簡陋的衣櫥就只有幾件單薄的上衣。五条悟皺著眉頭,這與自己對悠仁的印象並不符合,若是換季也未免整理的太過乾淨?

隨便取下一件上衣,又從抽屜找到毛巾,回到客廳,悠仁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

⋯⋯可能是睡著了吧?也是,剛才真的太粗暴了。五条忍不住對方才的行為感到愧疚,畢竟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失控⋯⋯

正要伸手用毛巾擦去腹部的白濁時,拿著毛巾的右手被悠仁用力抓住。

「為什麼你會記得我⋯⋯」

聞言,五条不禁笑了:「那你為什麼沒有裝傻到底。」

悠仁對五条的話中有話瞪大了雙眼,但很快地就緊皺眉頭,迅速地、急促地倒吸兩口氣之後,淚珠撲簌簌大顆大顆的從臉頰兩側落下。原本緊抓住五条的手,此時已是十指緊扣⋯⋯

「我好想老師⋯⋯」

「嗯。沒事了,讓我們重新開始。」

回覆五条的,是難得晦暗雲層中一絲乍看轉晴的陽光,照在了悠仁破涕為笑的臉上⋯⋯



下午的課程一結束,夏油傑就回到教師辦公室,拿起擺在辦公桌上的報紙,報紙的頭條是某某高中獲得全國空手道——高中組比賽獲得冠軍的頭條——夏油傑就是這個社團的執導老師。

雖然學生的好表現讓他感到與有榮焉,但是好景不常,從這學期開始,除了原有的社團指導身分和擔任新生班導師外,又輪到他兼任行政職,讓夏油傑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事情發生的第三天,其實就讓夏油傑感到怪異,新學期剛開學,就連續請三天病假?加上之前同校的學生不諱言直白表示:虎杖悠仁從沒請過假,只是非常孤僻,順帶一提,就是很會打架。

空手道社聘僱的教練——灰原——兼夏油傑高中、大學學弟,有些擔心的表示:「該不會是那個吧?」

將新生資料背得滾瓜爛熟的夏油傑,經灰原的猜測,不經感到背脊發涼。就因為虎杖悠仁環境特殊——父母早逝、唯一親人爺爺也在近期逝世——孤身一人之時,的確可能會有奇怪的集團會去接近或是吸收⋯⋯

「什麼什麼?難得教主大人也有深鎖眉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問題學生,會有教主大人無法單靠花言巧語矇騙邁向正途的啊?」

口氣酸溜溜卻感受不到任何敵意,能夠做到這點的,大概只有夏油傑的高中同窗摯友,如今又增加頭銜為「同事」的五条悟。

至於五条為什麼總是戲稱夏油是「教主大人」,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能猜得出來原因。不過,貌似對方也沒有想要大家理解就是了。

「到底是哪一位問題學生我看看⋯⋯」還有一點就是,五条悟對於人與人的距離感,也是被旁人感到疑惑,就像現在他可以將下巴靠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反之對學生、家長或其他同僚可能就會表現得過於冷漠或直言不諱。

就如同現在,依照歷年來的經驗,夏油傑接觸過不少的問題學生,每當五条悟看過資料後,難免有各種直接又失禮的評價⋯⋯

——不對,這次有問題!——夏油傑的直覺亮起警訊燈號,原因來自於五条悟看完資料後,沒有做出任何評斷,連一句「嘖!」都沒有。就在夏油傑暗自決定:自己的學生還是由自己開導之際,五条悟緊接著提出的點子,竟是如此地迷人,讓夏油傑久違的感受到對方多年未釋出的善意。

「我代替你去家訪如何?」

回憶結束,夏油傑拿著報紙,匆匆忙忙地走到理科準備室,那是擔任理科教師——五条悟會去偷懶的地方。

果然一拉開理科準備室的拉門,就看到五条悟倒臥在沙發上,一派悠閒的滑著手機。

「又在偷懶了⋯⋯唉,不說了,你要的報紙,給你。」

夏油傑走到沙發面前,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我帶隊得冠軍的報紙,有什麼好看的?」

「的確不好看。」五条悟瞄了一眼文字內容後,就盯著佔四分之一版面的照片,相片內容是學生雙手高舉獎盃,但是五条悟著重的不是笑得燦爛的學生,而是站在學生旁邊,笑得開懷的夏油傑。

「哼哼,你打從內心笑得樣子,真的就很不一樣⋯⋯」

「好噁⋯⋯」

「真心話不要跑到對話框,很令人受傷耶!」

「不,真的好噁。算了,不講幹話了。」夏油傑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虎杖悠仁的事,謝謝你了。那天之後,他都有來上課,而且跟班上同學很快的就打成一片,這樣很好。」

「這沒什麼。」五条悟把報紙隨手一扔,「不過,如果你要問我怎麼辦到的,我只能說『因為我是GLG老師』囉!」

眼見面前的夏油傑顯得一頭霧水,五条悟也不做任何解釋,只是滑起手機,手機畫面亮起後看到的第一個訊息,不禁會心一笑。

「嗯⋯⋯畢竟我不是鬼塚英吉,也不是櫻木健二,現在的五条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就因為只是普通的五条悟,我能讓虎杖悠仁振作的,嗯,這招只為他專用的⋯⋯只有一句話而已⋯⋯」

可能是言行舉止太過跳躍,讓夏油傑的表情越顯狐疑,只差沒有翻白眼吐槽自己。如此直白反應逗得五条悟咧嘴一笑,但是眼見夏油傑可能忍不住要準備開始訓斥自己時,五条悟才收起輕佻的嬉皮笑臉,只是一想起悠仁,嘴角又不禁自動上揚⋯⋯

「我對他說,『讓我們重新開始』。」

おしまい


「Encore」

終於選定好除濕機,使用五条老師的手機下單的瞬間,虎杖悠仁發現——就算現在真的"重新開始"了⋯⋯

今天的突發狀況,還是很不妙吧?
沒弄清楚,就是犯罪了吧。

難道,五条老師還是"五条老師"?這樣對老師也太殘忍了吧!就在要立刻起身找五条之際,食指一個手滑,誤按了某個Y開頭的影音APP⋯⋯

耐不住好奇心,虎杖悠仁稍微的滑了一下:

「眼神心理學」、「教你最基本的識人方法」、「前FBI教你肢體語言」、「讀心術基礎」、「如何培養直覺」、「照我這樣做,你也可以成為最強人類兼遊俠兼人皇亞拉岡!」⋯⋯

「悠仁!訂好除濕機了嗎?這間房間太糟糕了啦!但是如果不想跟我住,你就要自我打理好喔!嗯嗯?」

看到虎杖悠仁認真盯著手機,五条悟湊近一看⋯⋯瞬間白皙的臉馬上漲紅,連耳朵也是,右掌心遮住自己的雙眼:「悠仁可以不要再看了嗎?真的很糗⋯⋯」

虎杖悠仁欣慰的笑著遞還手機,雖然看到虎杖的笑容感到滿足,但是五条悟還是忍不住抱怨囁嚅:

「沒有好的眼睛真的很困擾嘛!」

おしま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