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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虎〉

「為什麼要特別變成人面巨獸的樣子？除了多出皮毛、四足踏地，也跟平常沒什麼區別吧。你還真是喜歡從暗處突然出現呢，道滿。」
「嗯嗯——面對貧僧驟然變化，也毫不恐懼。嗯哼哼哼，不愧是早已熟識眾多英雄豪傑的您。」

才進入模擬裝置不久，藤丸立香早已瞥見躲藏樹下草叢內，一如既往神出鬼沒的巨影。對方總是刻意維持靈體化狀態在耳邊細語，或者聽命嚴正要求、時機準確地解除現身。但今日不同於以往，為站立自己面前那位高大怪僧。

而是臉部維持原樣、石獅狛犬般的蜷曲長髮、頸部以下覆蓋白毛黑斑的人面虎，表情一派輕鬆且愉快地哄笑讚賞。聳起寬厚虎肩，腳步交錯緩慢而出。矮小植株實際遮擋不住全身，不隱去蹤跡全然是期待御主作何反應，依舊是預想中平淡。

瞬時，塵土飛揚，他從立香的前方視野中消失。並非靈體化，是弓起四足蹬跳騰躍，往御主的方向落下。面對鈍挫重壓，立香翻滾精湛閃躲；但他不給予御主稍做休息的閒暇，立刻迎面撲上。

畢竟是面對契約主人，而非針對敵方獵物的致命必殺，只是相撲角力般的推壓纏鬥。他對自己的揮掌力道有所收斂節制，甚至長爪未探。

儘管御主每日不懈鍛鍊，精壯的體格於猛獸巨掌之前，人類肉體仍然太過孱弱纖細。施力三分，腿臂即兩折碎裂；張爪一劃，臟腑皆四溢寸斷。

兩方身材差距懸殊，這使法師陰陽師不禁得意。

「齁喔，力道更趨微弱了呢。如此不利的情況下，您沒問題嗎？再這麼下去，沒多久就會決出勝負囉。嗯嗯嗯，早點回房休息、養精蓄銳吧。」

「呼……唔……到達、力竭，還早呢，別小看我。不需要，有這種、多餘的，顧慮！你才是，別想卑鄙地、偷襲，道滿。」

「哈哈，您可別太勉強自己啦，御主——」

另我職階作為礎石的靈基，又將他對指向鎖定對象佔為己有屠戮的狂躁殺意、破壞衝動的行動原則加強增幅。頓時與御主衝突漸增，除了兩方言語攻守，也包含令他血脈噴張的對峙拮抗。

(哈啊——要先於他的脖頸以上下尖牙鑽出血洞，或是削去那副過於正直而悲哀的顏面、撬開盈滿正義想法的頭蓋，一探究竟呢？藤丸立香，你實在是……如同那傢伙一般啊！)

互角持續進行，使挑起腦內焦急、興奮不已的他，浮現不可能實踐行為的獨白，呼吸轉為粗重急促，不由自主地顯露猙獰笑容。

並且同時於內心評價御主性格特質，與女性的宮本武藏、安倍晴明二人，具備面對邪惡外道挺身賣命、全心守護他者，那份凄烈正義之魂。亦為激發深植另我特性源頭，驅動前行的執著情感。

假如自己完美達成，那群除他以外胸懷忠誠，以及因繼承邊獄過去為惡、結下仇恨相關紀錄，時而形跡可疑，為此不信任他的從者們。也就無需多言，立即先行讓他靈核不存、潰散回座。

狡黠的肉食獸對此了然於心，在親眼見證御主痛苦掙扎下的慘痛結局前，他必須身處絕佳座席之上，將步履艱難、邁向絕望的身影盡收眼底。

既然無法逕直毀壞對方而獲得滿足，那就反其道而行、引誘御主沉溺慾望，同時宣洩踐踏己身以達享樂目的。改變策略的他，趁著對方一時動作鬆懈，交扣粗壯前肢將其緊擁入懷並後仰倒下。

「喂！你想做什麼！嗯唔唔，用力過頭了吧，這樣該怎麼掙脫啊……比力氣我絕對贏不過你。」

「嗯嗯，貧僧只是覺得是時候了。相比單方壓倒性的決鬥，肉體交歡豈不是更加有趣？呵呵。」

「好吧，既然跟對練無關，又沒辦法掙脫的情況；那我們就維持這個姿勢，直到模擬裝置使用時間結束吧。反正小達·文西或瑪修，或是一段時間要使用的其他從者，一定會過來確認吧。」

少年清楚對方樂於欣賞鎖定獵物，受他壓制而掙扎的習慣，看來是在徹底解決之前的個人興趣；與他一同修復微小特異點，或是進行例行周回任務皆是如此。於是不做任何無謂的抵抗，放鬆任憑對方環抱。

等待其他人前來這段期間，就像是躺在短粗獸皮的溫暖厚實肉墊上發呆，甚至或許能小睡一會。

「哈啊……難不成您要打退堂鼓認輸了嗎？還真是令貧僧失望呢，是您開始萌生怯意而——」

「開什麼玩笑，誰要放棄啊。既然向我挑釁的話，就別後悔喔。」

「哈哈哈！正是等待您這麼回答呢。嗯嗯嗯嗯嗯，看哪，貧僧的魔羅已經探出頭來了。請您順勢繼續吧，來吧……嘶嚕——」

法師的激將煽動意外奏效，少年被挑起另種欲望，以滿懷決心神情注視著他，並接下對方戰帖。

兩人之間更較前刻氣氛劍拔弩張，將對方情緒引導至自己期望的方向，如此使得蘆屋道滿越加亢奮高昂；圓弧玄黑眼瞳流露光芒，大型貓科內藏陰莖暴露勃起，貪婪享用氣氛下讓他赤舌游移。

立香稍微挪動身體，向虎軀下方伸手探去。

「……啊！嗯嗯嗯，您還真是毫不猶豫地直搗黃龍呢，唔、哼，但就只有這樣嗎？還請您再多努力點哪，嗯哼哼。」

不僅僅是寥寥數根手指，是不假思索地以右拳、乃至半部前臂沒入直腸。既使對方變化虎身，得意回應挾帶試圖隱藏、卻流瀉表露的喘息聲；證明自己猜測敏感部位與以往相同，而逕直強勁使力前探推擠，是正確的抉擇。

「唔嗯……！你今天真的比平常更愛挑釁呢道滿，那就試試這招！」

「嗚嘻！您……竟、然……咕唔！嘎啊……」

眼見對方維持一貫故作輕鬆態度，立香決定給予他意外的驚喜。被命中深處敏感點，依然表現著驕矜自傲；暗笑御主天真，然而自己卻於不覺間分神，反遭攻勢一轉。

內壁持續被搔弄，感受更為纖細的陰囊突然被他緊鉗、撫動搓揉。儘管輕笑出聲，但上刻餘裕瞬時潰散，刻意笑容變為咬牙難堪的短嘆呻吟。

「混帳、東西！嚎嗷嗷——！吾要，宰了、你咿——嗚！哈啊！」
「做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啊！少虛張聲勢了！」
「呼哈……貧僧、豈會因為，唔啊，這種、無聊把戲……嗯喔！」

惱羞成怒的咆哮與殺害預告脫口而出，雙眉間複雜錯綜集中隆起；瞪視御主眼眸內部，虹膜入水墨漬般暈染鞏膜，並於中央瞳孔泛出紅意。

發言雖然憤恨不甘，實際因享樂主義體質作用，為歡愉共舞而腦內混亂。又因直覺製造的叫聲，打斷欲想接續的發言，陷入高潮並抽動著。

此刻的他順應悅樂的洪流，一反最初滔滔不絕刻意吵嚷，恍惚地發出間斷單音。緊皺眉心被快感捋順，垂眉下眼神失焦迷茫；顏面漾盪赤染並張口汲取氧氣，變化更長的白牙與紅舌愈顯詭異。

本來毛躁蓬鬆的黑白圓弧長髮，在其後腦與獸體之下來往傾壓，越趨散亂、往周圍坦平。鬆開緊攬御主的前肢，彎起收攏胸口兩側，解除攻擊性姿態。吸吐急喘產生轟鳴巨響，肋間劇烈起伏。

美麗的肉食獸，以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式輸給御主；並非蠻力對決，而是被對方巧取徹底敗北。

「咕嗯嗯，御主啊，您該不會是向羅伯閣下討教，而得以領悟此種對策呢。喔？呼嚕嚕嚕……」
「別亂講，羅伯才不會跟我做出這種事呢。原來你的靈基在這種狀態下，喜歡被撫摸脖子附近啊……也變得像貓科動物會呼嚕叫。」

人面巨獸毫不猶豫認輸，與藤丸立香面對面趴坐在地，兩方進入休息階段。面露困擾表情閒談之餘，接受對方以雙手觸摸脖頸周圍獸皮部分；像是被搔中舒適位置，驚嘆一聲並發出呼嚕低嗚。

御主否定戲謔玩笑，繼續手邊動作；並察覺因改變靈基樣貌，他的行為表現又傾向野獸些許。

「那麼，貧僧重要的虎腰腹側，就還麻煩御主您的巧手伺候了！嗯嗯嗯嗯！我的御主——」
「嘿——而且還更愛撒嬌了呢，真是拿你沒辦法，那就繼續摸下去囉。」
「嗯嗯嗯嗯嗯，今日獨得如此殊榮，實在是不勝感激啊，嗯嚕嚕——」

他又從伏地姿態起身，悠閒踱步走向立香正前方，再次仰躺伸展軀幹；希求御主儘量頻繁撫弄，緊貼對方腿邊、厚重而量多捲長髮流內的人面虎，神色雀躍地窺視言行，享受著兩人剩餘使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