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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同契（下）】唐布衣x龍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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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警告！
活俠傳二創文
唐布衣x龍湘
【生死同契】後續
各種自我解釋腦洞
多位帶名角色登場
有使用原作龍湘線台詞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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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冬日的眉山飄著細細的雨，潮濕的水氣籠罩四周，龍湘背負著唐布衣，運功抵禦濕氣入骨的寒意。

她依照唐布衣的指示，來到眉山鎮附近的一座無名小村。龍湘抵達村落唯一的客棧門前，瞧了瞧天色，天快矇矇亮，再稍等一會兒店家該開門了吧。

「我們到了。」她小心地告知，背上之人卻沒有回應。其實一路走來，唐布衣的狀況便時好時壞，有時還能和她打趣說個幾句，但更多時候是像現在這樣呈現半昏迷狀態。

龍湘心裡其實慌得緊，她正躊躇著是否該直接敲門時，緊閉的木門悄悄開了一個縫，而後一位頭戴布巾的婦人自裡頭走了出來。

婦人開門瞧見兩人，眼神閃過一絲訝異。「咦？這位不是龍女俠嗎？妳背上⋯⋯」

聽見婦人開口，龍湘便認出這位是數週前在市集販售豬肉包子的朱大嬸。當時她與唐布衣因為一些誤會而驚擾了她，這回倒是巧，正好又碰上了。

「您是之前賣包子的朱嬸吧！」龍湘感激遇到的是曾有一面之緣的人，她警惕地壓低嗓音道：「朱嬸，我身後這位是唐門的大師兄，他受了傷，能不能請您幫忙挪間房？」

「唐門的人？那不就是我朱嬸的恩人！龍女俠快進來！別客氣，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一聽說是唐門的恩公，朱嬸義不容辭將兩人帶至二樓打掃好的空房。她要龍湘安心待下，這樣的小村本就沒有什麼投宿的旅客，而自己這段時間都會在這兒幫襯，需要什麼儘管和她說。

這樣雪中送暖的恩情，實在叫龍湘感激涕零。而朱嬸對此卻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說道：「哎，龍女俠客氣了。要不是唐門那位醜俠路過，替我引薦上唐門，我人現在恐怕早沒了。這點小忙，哪比得上人家的大恩大德。」

龍湘再次謝過朱嬸，謹慎地將唐布衣扶到床榻邊，讓他倚靠著，隨後憂心地查看他的狀況。

唐布衣仍舊發著高燒，呼吸急促卻又微弱。龍湘向朱嬸要了些熱湯和乾淨衣物，等待期間輕輕拍了拍唐布衣臉頰，確認他的意識。

「你聽得見我嗎？」

萬幸的是，這回唐布衣微乎其微地點頭回應，看來意識稍稍回來了些。

「我們已經到了你說的村落，這裡是客棧二樓，帶我們上來的是朱嬸，應該沒問題。」龍湘簡單的說明現在狀況，而後又擔心地說：「你狀況不好，應該立刻請大夫來看看，要不我先去找⋯⋯」

房門被輕輕叩響，朱嬸端著些容易食用的早點和溫毛巾進房。她將托盤放置於小桌上，說道：「龍女俠，我們這兒地小，村裡沒個大夫，最近得到隔壁眉山鎮上找李大夫外診。」

「那⋯⋯」正當龍湘為此煩惱時，床邊的唐布衣吃力地開口：「勞煩朱嬸替唐某走一遭，只需向李大夫說是唐門人，他便懂得。」

「這當然沒問題。」朱嬸點了點頭，又自櫃中取出兩套乾淨衣物遞給龍湘。「今日其他客房裡沒別人，晚些小二會在店門前忙賣早點，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謝謝朱嬸。」龍湘微微欠身，朱嬸點了點頭，將房門掩上，便收拾物件往眉山鎮而去。


「龍姑娘。」待朱嬸離去，唐布衣才敢放心開口。「待會兒要勞煩妳，送一封密信寄回唐門。」他自袖中取出幾張輕薄的紙、筆及墨瓶，「我這手現在只能鬼畫符，還得請妳代筆。」

龍湘放下衣物，接過唐布衣遞來的筆墨紙，逐字逐句將唐布衣所說密文書寫於紙上。待書寫完成，唐布衣又交代了村落裡唐門信鴿的位置，要龍湘將信飛書回唐門求援。

「等一下。」龍湘將密信收進懷裡，雙手叉腰，並將臉湊近唐布衣。「你先把湯喝了，我再去尋你說的信鴿。」

「⋯⋯」面對突如其來的叮嚀，唐布衣頓時啞口無言。他滿腦子只想著將信息傳回唐門順道搬救兵，倒是沒想到龍湘率先關心起自己的身體。

他停頓片刻，眼神變得溫柔起來。「我已經是你的人，你說的我都聽。」

龍湘聞言，登時紅了臉頰——但卻是被氣出來的。「你、你說什麼胡話！我才沒工夫聽你胡言亂語！」她氣得拿起湯碗向他嘴邊送去，但又因為擔心弄疼他，動作顯得小心翼翼。「快把湯喝了！不然我就⋯⋯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喝！我喝！」為了避免龍湘真的將自己丟出窗外，唐布衣收斂起玩心，主動接過碗，將那湯水一口口喝下。

熱湯下肚，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四肢百骸，驅散了大部分冰寒入骨的濕氣。唐布衣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溫暖從胸腹擴散開來，原本微弱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有力，疲憊的肌肉得到舒緩，腦海中的暈眩感消退了不少。

他注意到龍湘緊迫逼人的視線——雖然她嘴裡還咬著肉包，仍不禁令唐布衣有些汗顏。「妳這架勢，比我師父還像掌門人啊。」

龍湘的眉頭微微一皺，她沒有被唐布衣的玩笑逗樂，反而認真地說：「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她看著唐布衣身上那件破舊沾血的衣裳，忍不住又將目光轉向朱嬸送來的乾淨衣物。

「你若感覺好些了，就把這身衣服換了吧。」她拿起那兩套乾淨的衣物，其中一套遞給唐布衣，「我先出去等你，你快換好。」

唐布衣看著龍湘遞來的衣物，倒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龍姑娘，妳有所不知，我這身唐門制服可是經過精心設計，方便弟子收束暗器。眼下危機尚未解決，我這身行頭還是得留著，就怕⋯⋯」

「怕？」龍湘挑起眉，隻手撐著唐布衣背後床架，俯身靠近威嚇道：「敵人來之前，你就會先因寒氣入體而倒下！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換上乾淨衣裳！」

「那另一個⋯⋯？」唐布衣喉頭滾動，被龍湘的氣勢震懾不敢亂動。

龍湘唇邊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另一手挑起唐布衣下頷。「要是你又昏過去，剩下就隨我囉。」

「媽呀，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唐布衣輕輕推開龍湘挑著他下頷的手，故作無奈地閉上眼：「罷了，誰叫妳是我命中剋星⋯⋯就隨妳吧。」

龍湘滿意的點點頭，正打算轉身待唐布衣更衣，卻被他無賴地抓住手。
唐布衣故意用虛弱的語氣說道：「龍姑娘，我現在可沒有力氣換衣服⋯⋯可以請妳幫個忙嗎？」

龍湘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她沉默片刻，最終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唐布衣雖然意識清醒了些，但身體狀況依然虛弱。她轉過身，臉上仍帶著紅暈，眼神卻充滿了平日的堅毅。

「我⋯⋯幫你換！」她心一橫，直面對決。


龍湘將唐布衣的濕衣服脫下，小心地擦拭他身上的血漬與汗水。他的身軀因常年的習武而結實，線條分明，與女子大相徑庭。龍湘臉頰上的緋紅更上層樓，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性胴體，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傷口上，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游移。

唐布衣的呼吸平穩了許多，他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一樣，但緊抿的唇角卻洩露了他內心的緊張。他能感覺到龍湘溫涼的指尖輕柔地觸碰他的肌膚，那種陌生的、細膩的感覺，讓他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嘶⋯⋯」

「你放鬆點。」龍湘察覺到唐布衣的僵硬，以為他傷口疼，連忙輕聲安撫。

唐布衣緩緩睜開眸子，那雙帶點紅褐色的桃花眼，此刻帶著幾分柔情與戲謔。「人家第一次，會緊張嘛。」他看著龍湘那雙因羞澀而微微閃躲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龍湘愣住了，她剛反應過來唐布衣話語中的雙關，臉上的緋紅瞬間從面頰衝至耳根。她羞得想將手中的毛巾直接砸在他臉上，但又顧慮到他的傷勢而不敢亂來。

「你這張嘴⋯⋯」龍湘輕輕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惱羞道：「一天不鬧很難嗎？」

「誰叫妳反應這麼可愛。」唐布衣伸出手，輕輕握住龍湘那替自己擦拭身子的手。「看著妳，我感覺身體就好了大半。」

「你⋯⋯！！」龍湘的腦袋快要承受不住這些來自唐布衣的情話，她迅速地抽回手，將旁邊乾淨的上衣往他身上一披，逃也似地奪門而出。「剩下的你自己來！」

看著龍湘奔逃而去的背影，床上的唐布衣止不住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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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湘來到村口，花了好一段時間尋找信鴿。正當她研究如何將藏有密信的小竹管固定到信鴿爪上時，遠遠便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輛馬車自村外疾馳而來，勢如奔雷，銳不可擋。龍湘登時握緊天觴劍，全身戒備。

她看見駕車的馬伕身著熟悉的青衣，但龍湘仍一手護住懷中的信鴿，不敢輕易放鬆。「⋯⋯唐門的人？」

「吁——」馬夫一聲厲喝，急拉韁繩，馬匹發出刺耳的嘶鳴，前蹄高高揚起。馬車在慣性作用下，以驚人的速度在地面畫出一個完美的半圓，車輪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車廂猛烈傾斜，只差分毫便要翻覆，最終險險停在龍湘面前。

「師兄！我駕車的技巧不錯吧！」駕車的唐門弟子得意地對著後頭車廂內邀功，隨後三個身影搖搖晃晃地步下馬車。

「你這駕車技術真他媽的讚！使命必達！」一名同樣身著唐門制服的馬尾男子，從車廂跳下後，回頭扶著另兩位乘客下車。「但下次載著門外人時，還是別了吧。」

「哎喲喂呀天在轉吶⋯⋯」其中一位乘客是朱嬸，顯然因為剛才的高速行駛而暈車中。

「哼！一群有勇無謀的莽夫！」另一名乘客是背著藥箱的白鬚伯伯，他不屑地抱怨：「要是藥給砸了，你們這趟可就白跑了！」

「抱歉抱歉。」駕車的弟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抬眼便發現了不遠處警戒中的龍湘。「啊，師兄，是龍女俠！」

被喚作師兄的唐門弟子轉過頭，那特立獨行的臉龐讓人一眼便認出——

「弟！」龍湘一見來者是趙活，彷彿看到救星般地拔腿就往他方向跑，那氣勢如虹的模樣驚得趙活連忙伸手制止，要龍湘慢點。「我鴿子都還沒放走，沒想到你先來了！真是太好了！」

「我剛好下山和李大夫討論醫治難民的事情，就見到朱嬸慌慌張張跑來⋯⋯話說，大師兄人呢？」

「你大師兄在客棧裡等著，我們快走吧！」

在龍湘的帶領下，一行人匆匆趕往客棧。臨走前，她將懷中的信鴿與密信交給了駕車的弟子。

「這是你們大師兄要送回唐門的密信，勞煩你盡快處理。」龍湘交代道。

那弟子接過信，鄭重地向龍湘點了點頭。「龍女俠放心，我會立刻將信送回唐門，絕不耽擱！」


待一行人回到客棧，進了唐布衣房間，朱嬸便默默退了出去，替他們守在門外。

「哎，師弟你也來啦！」床上的唐布衣已更換好衣物，見趙活在列，原本緊繃的眉頭終於鬆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趙活看著一旁晾著的破爛衣服，其上的破損和血污與唐布衣此刻的表情成了鮮明對比，令人懷疑他的狀況究竟是否如龍湘所說的那般危急。

經驗老道的李大夫走近床邊，卸下藥箱，二話不說替唐布衣診脈。他神色凝重，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趙活，你也學了好一陣醫術，過來替你大師兄看看。」

「是。」趙活上前為唐布衣把脈，發現他的狀況刻不容緩，忍不住吐槽道：「大師兄！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嘻皮笑臉？沒見過像你這麼有精神的病人，果然是隻猴！」

「哈哈哈⋯⋯哎喲，你別逗笑我啦，你回頭看看你湘姊，她會把我丟出窗外喔！」縱使身體狀況不佳，唐布衣仍舊用著他的方式，讓原本凝重的氣氛變得輕鬆些。

「唐門體質特殊，當年唐錚有留些應急藥物，但要徹底根治，還得另尋解方。」李大夫將藥物交給趙活，表示需要再回去翻閱典籍，便匆匆離開了客棧。

待唐布衣服下藥物，稍作休憩時，趙活終於能好好向這兩人打聽究竟發生了何事。

唐布衣與龍湘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趙活解釋來龍去脈，聽得趙活是驚訝連連。他沒料想到，繼申屠龍之後，居然又有這樣的絕世高手將大師兄逼至如此境地。江湖果真是一潭混水，深不見底。

「弟，你知不知道你大師兄中的究竟是什麼毒？不會是什麼和屍心蠱有關的吧？」

「湘姊，妳也太抬舉我了！屍心蠱這種罕世之物，我也只能從掌門身上窺其一二。不過⋯⋯」趙活摩挲著下巴，臉皺成一團，看得出正努力從腦海裡整點有用的資訊出來。

「如何？」

趙活撓了撓頭，「有點難啊，單看症狀，是有些相似，但脈象⋯⋯我不好說。」

他伸出手，模擬脈象的流動，皺眉道：「大師兄脈動如細絲，若有若無，彷彿下一刻就要斷絕；但偏偏，在脈搏深處，又夾雜著一股強勁而猛烈的躁動，時而暴起，如擂鼓般急促有力。就像是⋯⋯有人在用兩股極端的內力，強行操控他的心脈！極為詭異！」

「難道是因為練了九轉輪迴大法？」唐布衣揣測。

趙活看大師兄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將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

「⋯⋯總之，我先去找李大夫商討一下。在得出結論前，先用送來的這些藥撐著吧！」趙活指了指桌上那罐藥丹，一見到上頭專屬於唐門的符號，一股複雜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二師兄留下的藥丹。

若是二師兄還在，一定很快就能對症下藥、藥到病除吧。不管二師兄是否真的叛逃，當下唐門能救大師兄的，除了唐芳師姐，就剩自己了吧？

不振作一點可不行，晚些時候再回唐門一趟，同師姐一起商討對策吧！

「湘姊，大師兄就先麻煩妳照顧了。」打定主意後，趙活仔細地將用藥須知及可能會有的病癥告訴龍湘。「大師兄這幾日可能會睡得不安穩，或是無法入睡，且盜虛汗。總之得讓他保持平靜，別讓他情緒太激動了。」

「好。」龍湘點頭應允。趙活繼續接著道：「另外，湘姊，還有一點務必留心。若是大師兄突然感到胸口絞痛、呼吸急促，那是心脈即將失控的徵兆。切記不可讓他運功，也不可讓他驚慌。」他望了眼床上的大師兄，頓了頓。「此時妳必須做的，是將他擁入懷中，讓他感受到平穩的心跳，並請立即派人呼喚我。」

趙活這句話，讓兩個人都震驚了。

龍湘的雙頰瞬間漲紅，她猛地抬頭看向趙活，杏眼圓睜，彷彿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武功秘笈。她的腦袋嗡嗡作響，所有的思緒都凝固在了「擁入懷中」這四個字上。

「擁、擁入懷中？！」龍湘的聲音有些發顫，結巴得不成句。「趙、趙活，你⋯⋯你說什麼？」

「是啊，擁入懷中。」趙活倒是沒想太多，他一臉認真地用手比劃著胸前的位置，強調道：「擁抱時，心跳聲能幫助心脈穩定。湘姊妳的心跳聲穩，且內力深厚，最是合適不過。」

躺在床上的唐布衣，此刻也是完全清醒。他瞪大了那雙桃花眼，先是對趙活的建議感到錯愕，隨後便是濃濃的震驚。他望向龍湘那張瞬間爆紅的臉，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師弟⋯⋯難道是故意的？）唐布衣在心中暗忖，但隨即否決了這個想法。依他對趙活的瞭解，不太可能在現時點開玩笑。但對唐布衣來說，簡直是天助我也！

唐布衣努力壓抑住嘴角想上揚的弧度，以免被趙活看出端倪。他深知，此刻最好的應對方式，便是順水推舟，將這份「醫囑」坐實。

龍湘見趙活說得如此一本正經，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看著床上那張蒼白的臉，又想起趙活剛才語氣中的擔憂。她知道，唐布衣的性命比她個人的羞怯重要得多。

龍湘深吸一口氣，將臉上的熱度強行壓下，眼神轉為堅定。「好。如果他發作，我會照你說的做。」

唐布衣聞言，心頭湧起一股暖流。他看著龍湘那雙因羞怯而微微閃躲，卻又充滿承諾的眼眸，心中對趙活的感激與感念簡直無以復加。

（師弟啊，你這次可真是幫了師兄一個天大的忙！）


唐布衣原以為，這段時間會是與龍湘親近的好機會，但他發作時，心臟絞痛得他只恨自己怎麼不乾脆暈死過去。疼痛如針扎般密集，讓他全身繃緊，汗水浸濕了衣衫。

幸得趙活的醫囑及龍湘的幫忙，在他最痛苦、意識模糊的時刻，能被她緊緊擁入懷中。那份溫暖的體溫和規律的心跳聲，成了他混亂世界中唯一的錨點。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溫柔的藥引，稍稍緩解了他體內那股狂暴的亂流。倚靠著佳人的心跳，他才能在無盡的痛苦中，尋得一絲喘息。


——————

五日後。

李大夫替唐布衣以針灸鎮心，穩定躁動，趙活則負責以藥石滋陰，續接生機，助唐布衣運功調養內息。雖只能暫時穩住，但總歸是多爭取到時間去尋解決之法。

待唐布衣一輪治療結束，趙活方送走李大夫不久後，一道意外的身影造訪。

門板緩緩被推開，一個身形魁梧、面容威嚴的獨臂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龍湘看著那人，只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又肯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前輩，怎麼是您！」趙活看見來人，不禁驚呼出聲，唐布衣此時也認出來者，正是前武林盟主龍淵，同時也是龍湘的父親。

「誰？弟你認識他？」龍湘疑惑地張望著三人，似乎有一股微妙的緊張及尷尬氣氛瀰漫其中。

「小兄弟，你好守信用，不錯，不錯。」見愛女識不得自己，龍淵先是對曾答應替自己保密身分的趙活給予嘉許，隨後又靜靜地看著倚靠床頭的唐布衣，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冰冷。

房內的氣氛瞬間凝結。唐布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前輩。」唐布衣配合著未說破龍淵身分，有些吃力地致意開口。

「你似乎很怕我？」龍淵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前輩說笑了，唐某只是有些不適，並非害怕。」唐布衣強撐著說道。

龍淵嗤笑一聲，隨後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潤喉。

龍湘見唐布衣及趙活對這名前輩，皆帶著幾分敬畏，且氣場不怒自威，定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敢問前輩大名！」

龍淵心中微微一動，他何嘗不想與愛女相認？無奈女兒這會兒根本沒能認出他，這反倒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唐布衣看出龍淵的糾結，故意旁敲側擊道：「龍姑娘，妳瞧瞧這前輩，是不是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趙活見狀，立刻心領神會，連忙幫腔道：「十幾年沒見面，湘姊妳一時沒認出也是無可厚非。」

龍湘疑惑地看著兩人，又轉頭看向龍淵。她仔細打量著那張威嚴的臉龐，努力從腦海內搜尋蛛絲馬跡。

「我和前輩見過面嗎？」可惜那段記憶過於久遠，龍湘第一時間依舊是沒能想起來。

龍淵見兩個小輩極力促成他們父女相認，遂也放開心思道：「何止見過面，妳還只有巴掌大的時候，我就認識妳。」他看著龍湘，回憶起那曾經美好的過往。「把妳托給溫夫人的時候，妳還那麼小小一隻，捉著我尾指不肯放。如今妳長大了，生得亭亭玉立，我卻老了。」

龍湘的杏眼睜得渾圓，這些從未與人說過的兒時點滴，能知曉的除了自己，還會有誰呢？

「爹⋯⋯？是您嗎？」曾經以為不在人世的父親，如今卻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有可能嗎？

龍淵的眼神瞬間變得柔軟，他緩緩向龍湘伸出了僅剩的那隻手。「妳認得我了？」

龍湘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她看著那隻溫暖而寬厚的手，眼眶瞬間濕潤。

從小到大，從未感受過父愛，也從未想過自己還有機會與父親相認。如今，這個只存在於她幻想中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龍湘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猛地撲進龍淵懷中，緊緊地抱住他，彷彿要將這些年來所有的思念與委屈，都在這一刻全部發洩出來。

龍淵輕輕拍著龍湘後背，如同過往安撫孩提時的她一般。

趙活和唐布衣靜靜地待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女相認的場景，心裡也湧起一股暖意。


片刻之後，龍湘的情緒回歸平穩，她抽了抽鼻子，以繡帕將臉上淚水抹淨。龍淵拍了拍她的頭，自懷中取出一疊紙放置於桌上。

「這些是？」龍湘好奇的湊上前，只見上頭各種手書筆記，似乎是紀錄著某種藥材的研製方法。

龍淵沒有立刻回答龍湘的疑問，反倒是對著床邊的趙活問道：「小兄弟，我聽說你大師兄歷劫歸來，似乎是拜九轉輪迴大法之功？」

「正是！」面對崇敬的龍淵，趙活不敢有絲毫隱瞞。

龍淵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回了唐布衣身上。「修煉九轉輪迴大法，需服用九泉丹由死蘇生，脫胎換骨。我曾贈與趙小兄弟一顆，卻不知道你是否還留著。」

「啊這⋯⋯」趙活的確曾收過一顆前輩贈予的救命丹藥，但他早在眉山對決時讓瑞笙服下。「抱歉，藥已經拿去救人了。」

「無妨。」龍淵以指尖輕點桌面手記。「此為九泉丹方，應能對你大師兄帶來助益。」

「多謝前輩！」趙活接過丹方，雙手緊緊捧著，對他們來說，這簡直是雪中送炭。趙活迫不及待地埋頭研讀起來，而唐布衣則是眼神複雜，對於龍淵的來意，感到一陣不安。

他知道天下沒白吃的午餐，龍淵願意將這等珍貴的丹方送來，必定會要求相對應的報酬。

「前輩想要什麼？」莫說唐布衣不解風情，而是這江湖本就講求禮尚往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唐布衣因為龍湘一事而心虛，對方可是前武林盟主龍淵大俠，助人為樂的情況也不無可能。

可惜，此刻龍淵大俠的心相似乎不高，明擺著就是有附帶條件。他意有所指的笑了聲，沉聲道：「離我女兒遠點。」

「爹？！」龍湘微微驚呼出聲，臉頰瞬間煞白。
爹爹怎麼會這麼說，莫非他知道自己和唐布衣的關係了？

唐布衣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帶著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這得看龍姑娘意願⋯⋯再說我也不願意，恕難從命。」

龍淵見狀，輕哼一聲，對唐布衣說道：「膽子倒是不小，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算帳。」隨後又轉頭對龍湘說：「湘兒，爹還有事要去調查，過幾日再回頭找妳。」

龍淵說完便轉身離開，只留下她看著錯愕的趙活和虛弱的唐布衣。

「龍大俠居然特地送丹方來⋯⋯這是不是來得太巧？」趙活自那疊筆記中抬頭，「大師兄你怎麼看？」

「人家親手把禮物送上，就是下戰帖呀！」唐布衣嘆了口氣，收起臉上勉強的笑容。「先別談這個，師弟你瞧這丹方，可有辦法煉製？」

趙活再次將視線放回丹方之中。
依照龍淵前輩所給予的九泉丹方，這藥要煉製還得拼上內力，一般的藥爐恐怕是無法製成。他決定先回唐門煉丹房，和唐芳師姐商議，嘗試煉製九泉丹。

「事不宜遲，我這就先回唐門。」趙活將丹方收進懷中，並向龍湘交代了照料事宜後，便使著輕功往唐門而去。


房內只剩下龍湘與唐布衣，龍湘緊緊握著唐布衣的手，焦慮不安。

「別擔心，來支雞腿怎麼樣？」唐布衣笑著，試圖安慰她。「師弟不是說了嗎？有丹方，就有希望。」

「你剛才，和我父親說的⋯⋯」龍湘囁嚅著，握著唐布衣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很歡喜。」

「你不信我？」

「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你⋯⋯你之前說，看到漂亮的小娘子，都會忍不住想要香一下。你該不會也對其他人⋯⋯」

「妳的嘴唇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親的嗎？」

「你胡說什麼！當然不是！」龍湘的語氣帶著一絲羞惱，迅速反駁。

「那就是了。雖然我之前那樣說，但到底還是懂分寸的。」

「親臉頰就有分寸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龍湘蹙起眉頭，「別說親臉頰，要是人家姑娘沒那個心思，連讓你碰一下身體都不會肯的。」

「⋯⋯龍姑娘。」唐布衣的聲音微沉，眼神變得認真。

「？」

「按妳這樣說，我可以理解成妳心悅於我囉？」唐布衣語氣帶著一絲篤定，微微傾身靠近。

「你⋯⋯！等一下，不要隨便岔開話題！我承認我心悅於你，但你要是沒那個意思，我還不是單相思。」龍湘垂下眼簾，心頭湧上委屈：（⋯⋯就和其他那些女子一樣。）

唐布衣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不解她為何突然低落。他伸手輕輕抬起龍湘的下巴，讓她望向自己。

「傻妹子，誰說妳單相思了？別露出那種表情。」他伸手撫龍湘臉頰，「讓妳失望了，我們這是雙向奔赴，我也心悅於妳呀。」

龍湘猛地瞪大眼睛，那雙眼眸因為錯愕和喜悅而瞬間盈滿了淚水。她一把拍掉唐布衣臉頰上的手，語氣卻沒有絲毫怒氣，反帶著顫抖的哽咽：「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說完，龍湘猛然轉身，快步跑開，彷彿要將這份難以承受的甜蜜和羞恥一同拋在身後。

唐布衣見龍湘要逃，伸手將她抓回，攬入懷中。他看見龍湘滿臉通紅，耳尖紅得似乎都要滴出血來了。看見心上人因自己而如此羞怯的模樣，怎能叫人不心動呢？

唐布衣心臟怦然跳動，對龍湘的愛憐又多了幾分。他緊緊抱著她，臉頰湊近她的耳際，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艱澀，輕聲說道：「別走，我只是⋯⋯在害怕。」

窗紙被屋外的風聲吹得簌簌作響，彷彿低語著那江湖的風風雨雨。雖然他們此刻相互依靠著，但那份身處唐門、身處武林紛爭核心的壓力，卻如同黑夜一般，無孔不入地籠罩著兩人。

唐布衣將過往在內心所掙扎的一切，包含自己身為暗部成員，為了避免軟肋及拖累龍湘捲入未知的危險，一一道給龍湘知曉。

龍湘靜靜地聽著。唐布衣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帶著極致的隱忍與擔憂。她感受到他的胸膛正微微震顫，那是他將所有重擔獨自扛起所付出的代價。

（原來我對唐布衣來說，有這麼重要嗎？）龍湘依靠在他的肩上，得知他內心想法後，安心感悄然湧上。
但很快地，他又為唐布衣的自作主張感到不滿。她抬起頭，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當我龍湘是什麼人？我可是錦香宮的弟子，才沒有那麼容易遭人拿捏呢！」

「人家要害妳時，才不會光明正大跟妳挑戰，都來陰招。妳⋯⋯」

「我不管！」龍湘提高了聲音，眼神堅定地望著他。「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了！要沉一起沉！」

「別說什麼沉不沉啊，怪不吉利的！」唐布衣還真怕龍湘在遇絕境時玉石俱焚，這是他所不樂見的。「要說，也該說隨我這飛俠一道，要飛一起飛！」

「那⋯⋯」龍湘深吸了口氣振奮精神，她捧起他的臉，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讓我成為你的盾、你的劍！你不需要獨自承擔，有我在！我們一起飛！」

唐布衣瞪大雙眼，而後又瞇起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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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一道身影自窗外輕輕躍入。他動作悄無聲息，彷彿融入了夜色。龍湘的反應極快，她未及回頭，便立刻拔出天觴劍，劍尖直指來人，全身戒備。

「妳的警惕心倒是比我想像中好。」那身影語氣冷淡，緩緩走出陰影。「沒想到唐門的毒對妳沒有效用。」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出來，正是唐錚。龍湘見到來人，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唐門的辣手相公？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錚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我本以為，妳追尋唐布衣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妳將這一切都搞得一團糟。」

龍湘聞言，臉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唐錚嗤笑一聲，眼神掃過虛弱的唐布衣。「這一切，本該只有我與唐布衣暗中調查，如今，卻牽扯進過多的人，再不收手，恐怕會造成任務失敗。」

龍湘的心臟猛地一跳，她看向唐錚，又看向唐布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劍放下吧，湘兒。」唐布衣支起上身，唯恐她衝動和二師弟打了起來。

唐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抱著雙臂，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湘兒？你叫得倒親密！」唐錚冷言嘲諷。

龍湘聞言，眉頭緊鎖。她看著唐布衣蒼白的臉龐，又看了唐錚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唐布衣。
她緩緩將天觴劍收回劍鞘，但眼神中的戒備卻絲毫未減。

唐錚見龍湘收劍，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布衣。

唐布衣的臉色蒼白，但他卻沒有絲毫退縮。他抬頭看向唐錚，語氣堅定地說道：「二師弟，這件事與龍姑娘無關。我將她牽扯進來，是我的選擇。」

唐錚聞言，眼神中的怒火瞬間爆發，他向前踏了一步，目光銳利地掃視了房內與窗戶，確認門窗緊閉，周遭絕無第三人氣息，這才壓低了嗓音，語氣充滿了失望與憤怒：「你的選擇？！唐布衣，你當真以為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事？你眼裡還有沒有任務機密？為了你這些兒女私情，你將整個唐門的安危和千燈樓的臥底計畫置於何地？！」

「我相信龍姑娘。」唐布衣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相信她會願意給予協助。」

他轉頭看向龍湘，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與懇求。「湘兒，這件事事關唐門的存亡，妳願意幫我們嗎？」

龍湘看著唐布衣那真摯的眼神，心底明白唐布衣是在向她求助，同時也是在向她坦白。她沒有絲毫退縮及猶豫，點頭便答應。

「我願意。」

唐布衣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轉頭看向唐錚，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二師弟，你看，我就說龍姑娘會答應吧。」

唐錚聞言，眉頭再次緊鎖。他看著唐布衣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心裡滿是無奈。他知道，唐布衣是真心信任龍湘，也知道龍湘是真心願意幫助他們。


簡直愚不可及。
唐錚瞧著唐布衣那避重就輕的樣子，無法判定龍湘是否真正了解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這可不單單只是千燈樓或極樂教，背後所牽扯的，那些藏於幽暗的幕後，他們也還未查清。

他睨了龍湘一眼，她那堅定不顧一切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罷了，終歸是唐布衣的責任，拉入夥也確實比放任這些人亂來好掌控。

唐錚嘆了口氣，隨後顧自替唐布衣診脈。他語氣嚴肅地說道：「九泉丹方沒那麼容易煉製，我得去盯著趙活，免得他將九泉丹煉成致命藥引。」

唐布衣聞言，心裡一驚。

「怎麼，既然你能自顧自地將龍女俠拉入夥，那我多拉一個趙活也不為過。」唐錚無視唐布衣極欲反對的視線，著手開始替唐布衣清理身上毒素。

「那個⋯⋯唐二公子？」龍湘有些擔憂地詢問起唐布衣狀況。「唐布衣身上的毒是不是什麼屍心蠱造成的？能解嗎？」

「屍心蠱？」唐錚聞言冷笑了一聲，抬頭看向龍湘，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唐布衣所中之毒，的確是類似的無色無味之物，但那並非致命關鍵。」

他再次將目光放回唐布衣身上，語氣嚴肅地說道：「真正導致他命懸一線的，是他身上《九轉輪迴大法》的後遺症。」

唐錚解釋道，原來唐布衣曾進入假死狀態，且受申屠龍一掌，真氣入體後，九轉輪迴大法才起作用。但因其心臟功能，長期處於一種非自然、被真氣強行操控的狀態，一旦停止修練或真氣供給不足，心臟機能就會紊亂，可能出現心悸、心絞痛、心脈不穩等症狀。而服用九泉丹，能助其穩定。

「現在，我們只能盡快煉出九泉丹。只要他服下九泉丹，狀況便能好轉。」

「那就得拜託你們啦。」唐布衣對唐錚投以信賴的笑容，唐錚眉頭一皺，隨後轉身離開，只留下了龍湘與唐布衣。

房內再次恢復寧靜，但氣氛已與方才不同。

「太好了⋯⋯你沒事。」龍湘緊緊握住唐布衣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唐布衣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溫柔。「我哪有那麼容易死？」

「你分明在我面前死過兩次，剛才也差點兒死了！」龍湘微嗔，她是真的再受不起這樣天人永隔的刺激了。

「⋯⋯還真是。」唐布衣回想起過去種種生死交關，無法反駁。他緩緩地伸出手，以指尖輕輕抹去龍湘眼角泛出的淚，安慰道：「現在不同了。過去的我了無牽掛，現在⋯⋯有妳在。」

龍湘聞言，面頰微微泛紅。她將臉輕靠在唐布衣的手掌上，輕聲祈禱著：「希望弟他們能順利煉成丹藥⋯⋯」

唐布衣感受著龍湘的溫暖，此刻的心情與她相同，只願能換得多一點的時間。須臾，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剛才忘了提醒唐錚，得好好向趙活解釋，同時也擔憂趙活將二師弟給惹惱了。不然，他這條命，可就真的要交待在這兒了。


清晨了。
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光線變得柔和而朦朧。遠處的山景在雨霧中模糊了輪廓，顯得有些寂寥，但房內的氣氛卻充滿了溫馨與愛意。

龍湘與唐布衣深情地凝望著彼此，無論未來會面臨什麼樣的挑戰，他們都會一同面對，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