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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禮儀




　　從還非常年少的時候，昂帝對於自己進食的姿態就已經建立了非常嚴格的標準。所有的一切都必須依循美感與整潔，在極端的狀況下，他寧可壓抑自己的食慾也不願去食用那些沒達到自己標準的血液。

　　與獵物們相比，吸血鬼的壽命多半稱得上漫長；悠久的歲月即使肉體上能夠維持，但精神端的負荷卻極少受到關注……畢竟從外表上看，吸血鬼與人類有著太多共通點，將與自己外表相似的種族當成食物的問題在於認同感與自我投射，這也是許多吸血鬼逐漸失去禮儀與尊嚴，進食時也往往如野獸般狼吞虎嚥的原因。

　　只有不將對方當成同類，才能心安理得的吞下對方……少部分則是因為漫長歲月導致的無趣，進而追求更加血腥的刺激。

　　但昂帝不同，昂帝的吃相不論在哪個星球都稱得上優雅，姑且不論進食對象的生存率，至少昂帝沒有什麼將對方撕扯開來或是舔食對方身上器官血液的習慣；這些方式在他眼中效率極差，同時善後極為麻煩。

　　就像現在這樣，昂帝喜歡在擁抱著對方的同時吸血；在下身挺進的同時，舌上的尖刺也從對方的頸動脈內汲取著富含溫度的上好鮮血……他的動作以吸血鬼來說輕柔且曖昧，甚至在吸血的同時也不介意握住對方那因為死亡本能而硬挺的下身，更甚者，如果進食對象能夠耐得住自己的侵略，他對於一面發洩一面進食也情有獨鍾。

　　進食對昂帝來說是生理需求，也是一種享受；他漫長的生命中體驗過無數感官刺激，最終真正能愉悅的終究還是最基礎的生理慾望。當自己懷中的少年雙腳打直、渾身僵硬著顫抖起來時，他便明白這場進食來到了最後階段。

　　這名血子有著他這幾個月來吸過品質最好的鮮血，如果不是對方的體內過於緊窒，昂帝本想留著其性命……然而他倒也沒感到過於可惜，畢竟他有資源與權勢，如果為了區區一點鮮血而有所保留不能盡興，反倒是種本末倒置。

　　所以他越發放肆的吸取對方最後幾滴鮮血，並且在插到最深處的同時握緊對方那死前亟欲留下子種的下身。未著寸縷的少年在生命的最後沒有留下言語，只是用種嗚咽與喘息達到顛峰。那依循本能而大量排出的精液在昂帝與其之間的腹部濺開，濃稠的觸感與溫度令人難以忽視。

　　結束了，昂帝鬆開少年的頸子，看著對方最後留下的茫然神情；空洞而迷離的雙眼中滿是困惑，血液被吸取殆盡時的缺氧與高潮將他原先對於死亡的恐懼轉化為一種迷茫。

　　他結束這一生的方式既愉悅又不痛苦。

　　既然已經食用完畢，昂帝對於少年便已失去興趣。他將少年的屍身推開，在被抽乾血液的肉體落地前，昂帝那碩大而濕潤的肉莖彈出，擊打在滿是少年精液的腹部上，顯得精神奕奕。

　　在昂帝開口前，一直在一旁床上注目著其進食的圖爾便已經爬了過來。他先是習慣性的想對屍身伸出手，在猶豫片刻後卻主動起身朝著昂帝走來。

　　這讓昂帝抬起了眉，將原本想呼喚圖爾的聲音嚥了回去。有趣，他想。看著半跪的圖爾張嘴開始舔舐起他那佈滿少年精液的腹部，這讓昂帝感到新奇。過往獵物的反應五花八門──不論是臨終的排精到失禁──多半需要在進食後呼喚來清潔機器人打理；但話說回來，圖爾進食時多半會將對方盡數吞沒，因此他從未想到對方體內的多餘組織或液體對圖爾來說是否排斥。

　　也罷，至少圖爾對自己的精水從未拒絕，對昂帝來說其他的都不是太重要。

　　雖說是死前的射精，但那點精液量在圖爾的舌下極快就被舔拭殆盡。昂帝非常自然的挺起肉莖，圖爾也溫順的張開嘴，將那充滿著少年體內氣味的前端給那入口中。他從網路上學到很多知識，對於昂帝的敏感點也瞭若指掌，不論是那三瓣佈滿肉瘤的舌對於冠狀溝的集中吸吮還是其對於陰囊的愛撫與根部的套弄，都讓方才才在少年體內來回衝刺的昂帝難以忍受。

　　「該死。」昂帝低聲咒罵，一手抓住圖爾的後腦勺，猛地將腰往前挺。正因圖爾靠著身上的腮呼吸，他在歡愛時從不考慮任何窒息的風險，唯一需要的便是盡他所能在圖爾的咽喉內放肆射精。

　　正如昂帝所想，圖爾從不拒絕自昂帝肉莖內排出的任何水分；他的食道毫無節制的收放，雙手努力搓揉著昂帝飽滿的陰囊。尊主的肉莖在他食道與嘴內不斷脹大，清晰可聞的吞嚥聲咕嚕咕嚕的自他喉頭冒出，並且在昂帝退出時貪婪的吸吮著其上的氣味與尿道內殘留的遺精。

　　他那因為慾望而瞇起的雙眼，居然讓昂帝有種自己彷彿成為食物的錯覺。

　　直到那根肉莖完全退出圖爾體內，這一次的發洩才算完全結束。那終於不再腫脹硬挺的前端此刻極其掙亮，那是圖爾的唾液與吸吮打造出的光澤。「吃吧。」被服侍得非常滿意的昂帝說道：「你應得的。」

　　圖爾的眼底瞬時亮了起來，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爬到少年的屍身旁；即使血液被抽取到無法維持生命，但少年的屍身也沒像人類幻想得那樣乾癟蒼白。圖爾先是聞了聞少年的氣味，就像人類對於美食的品嘗方式那樣，色香味都影響著進食的滿足度。

　　這次，圖爾選擇先從對方的手指開始，血子自從被選上的那一刻便必須保持自己的體態與健康，其白皙纖長的手指隨著圖爾的吞吐顯得更加光滑細嫩。雖然是進食，但圖爾那瘦弱外表下卻蘊含著一般人類遠不能企及的力量，少年以身體各處的關節為界，像是個精美的人體模型般一點一點地被摘下、嚼食。

　　他的吃相就像人類那不知出自於何處、遙遠得難以考究出處的名畫《農神吞噬其子》一樣。即便只是食物，昂帝也從不否定任何物種的藝術成就，相對來說，吸血鬼在這一方面由於種族限制與漫長生命的砥礪，反倒磨去許多才能與天賦。許是泰半血液被吸乾、也可能是圖爾刻意的維持，自始至終少年體內應當存在的各種體液與排泄物都沒出現在那觸感堪稱完美的地毯上。

　　這才是驕傲與尊嚴，昂帝想。圖爾的吃相甚至比很多血族貴族來得優雅又流暢；將血族與低下野獸區分開的，往往也就只是這些細微末節。唯一能讓昂帝將圖爾與野獸聯想上的，大概只有其那唯有掠食者特有的尖銳牙齒間互相牽連出的鮮紅色肉沫。只有這個時候，昂帝才會體認到眼前這個看似人類少年般無害的寵物實質上是不知出處的侵略性物種。

　　接著是內臟，圖爾將這些稍加不慎便會弄得一片狼藉的器官留在最後才食用；他並不像傳說或故事中的食人者那樣對於心臟有什麼偏好，而是將所有器官一視同仁，按部就班的放進嘴中。他一口一口的咬下缺氧而有些泛白的肺葉、將互相沾黏的腸纏繞在雙手上依序吞下……他像是一部專門為了吞食而建造的機器，用驚人的效率將遠超他身體能容納的人體給拆解並吞吃入腹。

　　肝、膽，甚至是大腦，那顆頭顱與精緻的五官被啃咬時發出連昂帝都感覺腳底發癢的清脆聲響，若不細看還以為圖爾抱著顆黑色的椰子大快朵頤。

　　這個物種的進食方式極其高效。即使已看過不知幾遍，昂帝還是會對圖爾這種連根毛髮都不遺留的吃法感到驚嘆。最終，圖爾抓著從軀體身上扯下的疲軟陰莖，就著破開的陰囊滴下混著精漿與血水的液體，用種飽含慾望的眼神望著昂帝。

　　昂帝瞪著他，讀出了其眼中的挑釁與求歡。近來圖爾那隱藏在溫順下的侵略性越發強大，在全身心服從的外表底下，他用淫靡的方式摸索著昂帝的底線。

　　「吃飽了？」昂帝冷冷的說，迅速充血勃起的陰莖展示著不祥的跳動。「過來。」

　　圖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但很快的，他便吞下那根屬於少年、從未經過開採的幼根。

　　當然，昂帝會懲罰他、傷害他，那健壯身軀的每一次衝刺都足以讓一般的人類受到傷害甚至死去。

　　但就像昂帝說的。

　　「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