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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
#依舊是偏翰毛的無差
#不敢相信有第二篇

#OOC與BUG都是我



關於偷偷喜歡你的這件小事


「欸,你怎麼會想要當警察啊?」
「……蛤?」

吳明翰嘴裡含著一大口維力炸醬麵,神色錯愕地看著餐桌對座的毛邦羽。夜半時分,他難得想吃個消夜,毛邦羽不用睡覺,見他醒著就出來開始絮絮叨叨,從最近的減塑政策調整啦、要吳明翰記得去買個環保袋或便當盒出門可以用啊之類的碎語,吳明翰左耳進右耳出,聽得心不在焉。
但他沒想到下一秒話題會急轉彎到自己身上。
而且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環保和童年志願有什麼關聯?

「幹嘛?不能好奇一下喔?」
「不是……你突然好奇這個幹嘛?」把麵吞下之後,吳明翰露出戒備的表情,「你是不是又想抓我把柄?還是想附我身?」
「不敢相信,我在你眼裡是這種人嗎?」毛邦羽說。
「你前科太多,不得不防……喔幹!很痛啦!毛邦羽你衝殺小!」
毛邦羽用力地擰了一下吳明翰握著筷子的手背,他朝著吃痛叫出聲的吳明翰做鬼臉,飄到小毛旁邊,抱膝蹲著,修長的手指搓揉著狗狗圓滾滾的肚子。

吳明翰悻悻然揉著被毛邦羽擰過的地方,一邊攪著剩下的半碗麵,一邊咕噥道:「情緒起伏很大欸你……大姨媽來喔……」
「吳明翰,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大街上跳一次舞孃,就能有第二次?」毛邦羽語氣輕柔,朝著吳明翰比出兩根手指,臉上帶著微笑,「這次還可以加碼,多跳一支愛無赦。」
「幹,毛邦羽你最好別亂來喔。」吳明翰神色警戒,深怕毛邦羽說到做到,「我最近才終於調回分局,別給我鬧喔!」
「那你就好好回答我的話,直男也有嘴巴,可以好好講話吧?」
「吼,不是啊,沒事想知道我當警察的原因幹嘛?」吳明翰無法理解,這種芝麻大的陳年屁事有知道的必要嗎?
「我想多瞭解我老公不行啊?」毛邦羽脫口而出,與吳明翰同時因為這個答案而愣住。
「……」
「……」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不知為何有點尷尬,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氛,讓吳明翰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做一堆無意義的小動作,最後覺得這樣很蠢,只好低頭簌簌吃麵裝沒事。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經過前段時間的各種雞飛狗跳後,原本以為毛邦羽毫無掛念的去投胎,誰知道某天醒來,這個死GAY就飄在他的床頭,笑眼瞇瞇的對他說早安。
吳明翰第一時間當然是懷疑毛邦羽在整他。
媽的,說好的心願已了、說好的要好好投胎呢?他在醫院的時候哭得像個白癡,這輩子還沒這麼狼狽過,眼淚滲進傷口的刺痛感和心臟的鈍痛混在一起,害他又多躺了三天。

結果呢?

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傢伙又活跳跳……修正,又以完好無缺的鬼魂姿態回到他身邊,繼續跟他24小時除了睡覺時間以外的鬥嘴吵架,甚至得寸進尺,連供品都會指手畫腳,廉價鋁箔包飲料拜不夠,還要多加來一客魚板泡麵。
大部分的時候,吳明翰仍如往常,不會在第一時間就順著毛邦羽的意思行動,一人一鬼勢必要鬧得一陣不可開交,才會在某一方吃鱉、或者是像現在這樣,陷入一種謎之尷尬的氣氛,原本在爭執什麼也不重要了,他們都會安靜一段時間,直到下一次的爭端被挑起。

吳明翰對毛邦羽時不時想好奇一些關於自己的雞毛蒜皮小事感到困惑,鋼鐵直男經歷30年,就算知道這世界上有異性戀以外的形式,也花了一點時間接納,甚至承認毛邦羽是他冥婚的丈夫,吳明翰卻仍然沒有意識到這也許是一種曖昧關係。
毛邦羽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看吳明翰把維力炸醬麵吃完,連那個味精化學湯也喝得乾乾淨淨,在心底直呼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吳明翰的舌頭居然可以接受那個化學調味料。
不敢相信吳明翰明明接受了冥婚的設定,卻也僅此而已。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對這個鋼鐵直男有了無法割捨的好感。

人想要投胎,就要了卻心願。
但他現在有了一個短時間不會實現的願望,所以他要投胎的話,可能得過號好幾次。
或許等到吳明翰也要抽號碼牌的時候,他就能重新去辦理下輩子的手續了。

不過沒關係,他有可以等很久的自信。

「喂。」

毛邦羽抬起頭,他看著吳明翰在自己的牌位前補上新的來一客泡麵,鋼鐵直男背對著他,將燃到一半的線香換新,捻在手裡,朝著儀照上的人拜了拜。
灰色的細煙盤旋纏繞,將毛邦羽指尖的輪廓勾勒得更清晰。
「……我當警察,只是覺得可以抓壞人很帥而已啦。」吳明翰說。

毛邦羽沒忍住,掩著嘴巴不小心笑了出來。
透過遺像的自己,他看見了吳明翰此刻想要藏起來的表情。

他想,他的老公臉紅起來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