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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兒子在校被欺負(?)】

-個設阿多親生、千秋領養(所以千秋姓氏不變)
-媽設:乙狩千夜,35歲,是個社畜。
-在場沒有任何百變怪受到傷害



夕光打在金色耳飾上,折射出璀璨光暈,在氛圍肅殺的訓導室內顯得格格不入。

即使面向校長、訓導主任、兩名學生及其面容因氣憤而扭曲的家長們,千夜首要注意的卻是阿多尼斯臉上狼狽的傷痕,和手上緊握著前幾日生日送給他的金色耳飾。

應該是打鬥中不甚損壞掉落,千夜能想見當時是有多麼混亂。

估計在地上找了很久吧,耳飾。

又不自覺地看了眼阿多尼斯膝上的塵土,千夜輕輕摸了摸唇,試圖掩飾下彎的嘴角。

「乙狩媽媽。」半張光禿腦袋映入眼簾,即使入校第三年,家長會全勤參加,千夜卻始終記不得除了班導以外的校內人士。

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稱呼對方,站在長椅左方的家長A首先發難:「校長先生,看看我兒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你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暴力分子的家長聊天嗎?」

右邊的家長B絲毫不退讓:「沒什麼好說的,退學!」

兩旁好似環繞音響般,循環撥放著針對兒子和對自己管教方針的指控,千夜不為所動掏了掏耳朵,目光始終在兒子及兩位被害(?)學生間遊走。

相較穩坐在身邊的兒子,兩位學生的傷勢並不算太重,最多是沾上了程度不一的塵土,雖不見西褲下肌膚是否受損,但從雙方沾上的塵泥程度看來,對方的傷勢也只是塗塗口水就能解決,卻要上升到面談對峙的局面。

千夜摸摸下巴,等待兩方家長將不滿傾瀉完畢,隨後淺淺笑道:「媽媽們,謝謝你們讓我知道犬子做了些什麼,日後回去必會嚴加管教。至於針對孩子們的裁決,我們還是聽聽主任和校長的決定如何?」

小禿頂擦了擦光滑的腦門,在幾分鐘的協商後,在兩名家長的吵鬧聲中放走了阿多尼斯和千夜,理由是證據不足,仍須調查過後再行決定。

放學後的走廊安靜無聲,少年沉著臉不發一語,千夜見狀並未多語,只是接過兒子手上險些捏碎的耳飾,並拍了拍親兒的小腦袋瓜。

「走吧。」她說,語氣就像清晨起床後的第一句早安充滿朝氣。



「我在校門口看見那兩個孩子騎著單車回家。」千夜輕輕轉了方向盤,正預備著打右轉方向燈,透過擋風玻璃倒映著兒子失落的表情,千夜打破沉默:「其中一台後面還掛著百變怪的吊飾,怪可愛的。」

金色雙眸微微顫動,阿多尼斯揉了揉原應掛著耳飾的耳垂處,低聲道:「對不起。」

「為了什麼道歉?」

「我傷了人。」阿多尼斯垂著眼,這般自責的話語在他心裡默念了無數遍。

他傷了人,雖然只是不小心推倒了兩人,但他還是傷害了人,兩人手臂上的小挫傷,總是怪罪般地浮現腦海,令人窒息。

眼瞧兒子充滿自責的神情,千夜淺笑著嘆了口氣:「媽媽確實該對你嚴加管教。」

停下車,揉了揉副駕座上兒子的小腦袋,而阿多尼斯端起身板,像是預備著接下來的責備,千夜看著兒子正襟危坐的模樣,本想嚴厲斥責卻又不禁笑出了聲。

「不是責怪你傷人這事。」千夜戳了戳兒子緊鎖的眉間:「是希望你多在意自己。」

戳著眉間的手指下移,左頰上的小傷口、手掌上的挫傷,無處不透露著兒子受傷嚴重的事實。被單方面欺凌還是打鬥,這點小事,千夜還是懂得分辨,更何況是發生在自己親兒子身上。

「雖然上帝要我們愛仇敵,但還是有點困難呢?」千夜接了個D檔,調轉車頭,朝著家反方向前行。

副座駕上的阿多尼斯帶著疑惑的神情,眼見母親將車停在五金行前買了瓶瞬間膠,冒出無數問號之間,千夜並未馬上回到車上,而是順手將瞬間膠一股腦倒在停於五金行前的兩台腳踏車座上,其中一台後座上掛著百變怪的吊飾。

砰。

關上車門,千夜長舒一口氣,嘴裡哼著UNDEAD的最新單曲。

「上帝不是要我們原諒仇敵嗎?」
「原諒那是上帝的事。」
「這不是報復嗎?」
「這叫正義執行。」
「媽媽你說話的方式好像守澤前輩。」
「兒子隨媽有什麼問題嗎?」
「嗯……?」



校方調了後巷監視器,得知阿多尼斯阻止了一場即將發生的校園暴力事件,自己卻因而受到兩名學生挾怨報復,出於自衛將兩名學生推倒在地。

千夜當晚帶著兒子去驗傷後報了警,是否向兩名學生請求傷害罪損害賠償,又是一段後話。

阿多尼斯事後想起,對千秋提起此事,只是得出了「媽媽跟守澤前輩好像」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