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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檀香、香草

「嗚啊啊~」
「迪基?」聽到房間傳來迪克的聲音，傑森放下手上的煎鍋，關心的往迪克的方向看。
「沒事，我在檢查香水有沒有過期，然後不小心噴到自己了。」迪克一面揮著沾到香水的左手，一面將上衣的衣領調整好走到客廳。

傑森聞著空氣中的氣味，是清爽的的柑橘味，還有些香草的甜味，但是隱隱的有種木質香，感覺是輕柔、不會給人有壓迫感的味道，又帶點成熟穩重的氣質，使用者自身沒有一點涵養還駕馭不了這樣的香水。這不像是迪克自己會選的味道，但滿符合迪克給人的印象。
 
「佛手柑?」
「其實是檸檬。這是芭芭拉以前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不常用，但是，你知道對於體面的裝扮這件事阿福是怎麼說的。」

『少爺們，請切記要隨時保持品格，衣著也是同樣，要有與身分相應的穿著。』
傑森一直覺得金牌特務的導演是不是跟阿福認識，那部電影給他的既視感真不是一般的強。

「希望那些小偷不要因為你的味道分神到忘了跑。」傑森這麼說著，一邊把培根蛋和烤好的貝果推過去給迪克。

傑森的安全屋最近出了點問題，大樓好死不死被謎語人裝的炸彈炸壞了西側的牆，雖然房間整體而言沒事(傑森的身分也沒曝光)，但是為了安全著想，建築商與管委會還是讓整棟樓的住戶撤離好進行整修，時間至少要三、四個月，在大樓修復好前，傑森就搬來跟迪克一起住。
 
順帶一提，迪克要求同居的代價是傑森要負責準備三餐和整理家裡。

「今天挺忙的，對吧。」
「嗯哼，別擔心，早上大概是處理些報告和公文，上午警局忙完了我就會去跟你們會合。」
「照計劃進行？」
「照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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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班了，離開的時候記得幫我把窗戶也鎖上好嗎，傑。」迪克給傑森一個吻，抓起外套上班去了。

從傑森搬來跟迪克一起住之後，傑森現在的生活緩慢得多，不必監聽蝙蝠義警的狀況，他們的狀況通常都會通過迪克傳達過來，傑森也不必為了避老蝙蝠閃來躲去，而且現在跟迪克住，能一起吃飯、做些普通人情侶會做的事，基本上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洗完碗盤、整理完家裡、槍也清理好、上完保養油了，能做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牆上的鐘都還沒過十點。反正也沒事，就去看看迪克在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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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騎著機車默默的經過迪克巡邏的區域，迪克正牽著一個小女孩，大概是走失了吧，傑森想著。
迪克聯繫完小女孩的母親，收起手機，給小女孩買了一包檸檬餅乾，以及從口袋裡掏出他的手帕。

「嘿，小淑女，別哭了。媽媽很快就來，我們在這裡等她好嗎?」
小女孩邊哭邊小口小口的吃著餅乾，而迪克蹲在一旁幫她擦著眼淚，雖然只是迪克單方面地自言自語著，但是小女孩的哭聲漸漸平復下來。

 「他真好，不是嗎？」
 「喔，早安，帕金斯太太。」帕金斯太太是迪克同一棟公寓的鄰居，已經在這裡住很久了，跟迪克也很熟識，傑森是偶然一次幫她解決漏水問題時認識的，她也是少數知道迪克在跟傑森交往的普通人。
「有他在總是很放心。」
「是啊，我知道。」
「你跟他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除了他還是不會把脫下來的衣服攤開再丟進洗衣籃，還有不肯換掉那個品味很怪的動物掛曆，除此之外沒什麼不好的。」
「那你為什麼好像有點心事？別擔心，老太太只是喜歡跟人聊聊，不會多嘴說出去的。」
「也沒什麼，最近他工作有點忙，前一陣子他都八九點以後才能回得了家，沒怎麼能好好聊聊」
「喔，相信他自己心裡也是明白的，你也了解他的個性，你沒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定也覺得寂寞。他喜歡你，這件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忙只是暫時的，他也不想因此忽略掉你的感受，一有時間他會好好補償你的。」
「希望是如此，不然我就把他的被子枕頭丟去陽台。」

傑森也不清楚自己在吃味些什麼，明明比起之前能見到迪克的機會多得多了，也不必大費周章的掩人耳目私下通訊，但也許就是接觸的越多，越是感覺到自己只占了迪克生活的一小部分。

過了十幾分鐘，小女孩的媽媽到了，媽媽一見到迪克連忙不斷的道謝，一邊緊緊的把小女孩攬進懷裡，小女孩也終於放心的笑了出來。
看來沒什麼事了，告別了帕金斯太太，傑森決定先去下午的地點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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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來站定點了?大紅。我記得宴會是三點才開始。』
「你知道我的，小紅。我喜歡事先做好準備。」
『有時候我真不習慣這一點，迪克是很優秀，也是個很好的領袖，但他其實喜歡臨場發揮更勝於規劃；而你比我們所想的還要心思細膩，還能在布魯斯眼皮子底下在高速公路底下裝炸彈，有至於做到這程度嗎?』
「有些東西會在你意想不到時發作用的。」
『話說迪克呢。』
「還在上班，估計兩點會結束工作過來。」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問你跟他同居怎麼樣了。』
「不是吧鳥寶寶，連你都這麼八卦。」
『別裝，你跟迪克也會私下打聽我跟別人交往的事，有來有往這才公平吧。』
「我正在忙，晚點聊鳥寶寶，掰。」
『這不公平，等等…』

傑森關掉了耳機的通訊終止談話，雖然有點抱歉……不，其實沒有。
 
下午有一場由生態保育團體舉辦的慈善活動，在場真正對環保有所關心的人應該不多，更多的是想趁機攀上名流的三流暴發戶，還有想探聽情報撈點油水的奸商。

說實在的生態保育這事跟高譚市本來就不合適，有這個勇氣來這種龍蛇雜處的罪惡之都發展環保科技，真不知道是太有錢還是太蠢，大部分的結局不是將幾十億像打水漂一樣丟進水池，就是被各種勢力蠶食鯨吞直到屍骨無存。當然，這裡是高譚市，最後也有可能發展成像毒藤女那種環保恐怖分子，支持植物將人類作為食物、翻轉食物鏈，讓植物成為地球的主宰。
但是這些事目前不歸傑森管，傑森今天的任務是確保那位再生能源科技大老的命。

綠能科技公司的創辦人這些年來在高譚市大力推動再生能源、支持環保法案，這些行為早已讓在地的企業將他視為眼中釘。有消息指出當地的石化工業龍頭盯上了他的命，已經雇了一批傭兵，會在今天下午的活動殺了他。

這種事在高譚市並不罕見，蝙蝠家對於這種事情也已經處理出一套SOP了，這次由迪克在場內就近保護目標的安全，提姆負責監視敵人動向與聯繫資訊，傑森從外解決那群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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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賓，我上線了。』迪克從東邊入口進了會場。

迪克是以韋恩家長子的身分去的，他身上的黑色西裝很合身，像是上等的黑檀木那樣精緻優雅。無論男女，總是有一堆人周旋在他身邊，不間斷地向他邀酒、介紹等等，當然也有向他獻殷勤的，有人會趁著親近的機會偷摸幾下他的腰與肩膀，幾個大膽的女孩子還趁機親了迪克的臉頰。迪克只是輕輕地笑，還故意拿這事跟身邊的人調侃如果每次有女孩親他就能拿到一美元他現在就能比布魯斯還有錢。
 
不愧是韋恩家養出來的漂亮男孩是吧。
 
迪克有多吸引人注目這一點傑森從以前就知道了，無論是外貌也好、氣質也好，迪克格雷森給人的印象就是這麼特殊、充滿魅力、又易於親近，不管在什麼地方，他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每次有人靠近迪克、在他面前談論迪克的事傑森就是會不自覺的惱火，他討厭這樣。傑森自己明白，他忌妒迪克，也喜愛迪克，遠超過自己所想像，
 
『大紅，人來了。第三街口停著一輛黑色廂型車，裡面有八個人，全副武裝，武器是烏茲衝鋒槍跟耶利哥941。』
「品味不錯。兩個人上了對面廢棄的商業大樓，還在前進，我估計他們會停在四樓，那裡視角最好，他們手上的槍看起來是加利爾狙擊型，」
『你那邊準備好了?』
「隨時隨地。你通知迪克了?」
『通知了，他正在把目標帶到狙擊死角。』
「了解。」
 
傑森一槍打中對街的狙擊手，五秒內再擊中他身邊的另一個人，還有三人在樓下，察覺到狙擊手被擊倒的訊息傭兵們很快會撤退，但他們很快會踩到事先裝置在門邊的電擊器，傑森托德不是什麼惡魔，那電擊器只是讓人暫時喪失行動能力而已，不至於致死，頂多就只是被電到失禁罷了，傑森接下來只要再去給他們一人補上一拳再順手綁住他們就行。整個過程流暢得像是彩排過一樣，不怪他們，是他們不長眼遇上蝙蝠家的人。
 
『想不到，我以為你下手會更…狠一點』
「這裡畢竟是市區內，迅速解決最好，我也不是一直都那麼喜歡轟轟烈烈的場面的，雖然我得說一對多的打斗場面確實很有戲劇性。」
『是因為被迪克說服所以從良了嗎？』
 「要你多嘴，鳥寶寶。」

提姆接手將這群人交給警方，要找到石化企業聘僱雇傭兵的證據需要點時間，但這部分交給提姆沒問題的，傑森當然也不介意幫提姆善意的「警告」一下那群人。 
在離開之前，傑森看到迪克利用咖啡廳櫥窗的反射向自己眨了下眼，『做得好，小翅膀。』，這是他們間的暗號，傑森用中指回應:『去你的，迪基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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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香草精的味道掩蓋毒品的味道嗎？很可惜，運送毒品與識破的方法我們熟得很，他們的做法還太菜了。」
「呿，這點小把戲想騙過提圖斯，門都沒有。」

晚上十點，例行的夜巡時間，不意外的又破獲了一樁毒品交易。同樣不意外的，迪克身上的香水味被老蝙蝠唸了一頓，提姆識趣地用的毒販子的通訊紀錄轉換話題，老蝙蝠表示晚點會在跟迪克討論這件事，達米安只是默默的在一邊拍拍提圖斯的頭一邊說太受歡迎的男人就是這樣麻煩。

沒看見傑森的迪克四處張望著，他知道傑森也有來支援，照理說應該也在附近才是。
想當然，提姆早就看穿迪克的想法，所以他故意上前去看看能不能多套點八卦。

「迪克，在找什麼嗎?」
「喔，提姆。我在找傑森，有看見他嗎?」
「下午的時候還跟他聊了會，但如果你說的是剛剛，沒。」
「喔，我只是擔心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這幾天都沒什麼時間跟他好好說話，加班到很晚，夜巡完就直接睡了，早上又趕著上班，而他總是幫我把事情都打點好，相較之下我好像很......」
「...很渾蛋?」
「我本來沒打算說這個詞，但我想差不多吧。」
「你們簡直夠了，迪克。都多大的人這點事情還不敢直接跟對方說，你們的程度只比青春期彆扭的青少年好一點而已，康納跟我都這麼想。」
「請不要趁機曬恩愛，提姆，哥哥我要生氣了。」
「好啦。他肯定有開頻道偷聽我們說話，如果我沒猜錯，他在上面那邊。」提姆指了指上層的貨櫃，迪克幾個翻身就往上追過去了。提姆作為一個看著哥哥們談戀愛的弟弟簡直為他們操碎了心，也該是時候把那個耍彆扭的大紅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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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翅膀，今天有沒有想我？」當迪克輕盈的一個空翻蹬上貨櫃，傑森站在貨櫃上抽菸。傑森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丟掉手上的菸，一把將迪克緊緊攬進懷裡。
「怎…怎麼了？」迪克被傑森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傑森的手貼在迪克背上，另一手攬住他的腰，動作很輕，傑森不太常這樣，迪克可以感受傑森臉上柔軟的細毛蹭著自己的脖子，像是撒嬌一般的貼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今天累了嗎?傑?」
傑森點點頭，傑森覺得自己總是追著迪克跑，很常不代表他接受，這不是他想要的。傑森知道迪克愛所有人，一如所有人愛迪克，無論他去哪裡、做什麼，他的目光都無法離開他，即使已經追著他走了很遠、累了，自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追上去的。有時他希望迪克不要飛得那麼遠，只要待在他身邊就好。
 
「迪基，我說啊，你是誰的男朋友來著？」
「你啊，傻翅膀。」
「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直到處亂跑，追著你跑也是挺累的。」

迪克知道他的小翅膀在吃醋了，是他又傻又可愛、不懂得撒嬌的小翅膀。

「明天我請好特休了，我們在家看電影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