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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波羅/福葛，棄稿

在那不勒斯的餐廳，屬於布加拉提小隊的包廂，一如既往地熱鬧。納蘭迦志得意滿地將寫完的數學題交給福葛。福葛才看上一眼，就氣得臉冒青筋，抬手就把整疊計算紙扔到納蘭迦臉上。

紙張散落，蓋在了還沒動過的草莓蛋糕上，浸泡到了已經冷去的紅茶中。納蘭迦抹抹臉，隨手抓起剛才計算用的鉛筆，用力刺向福葛的手臂。

「哈？你幹什麼？我算了很久才算出來的耶！」

「納蘭迦你這個白痴！算這麼久，算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我說過多少次……」

「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收到訊息的聲音。

福葛的滿腔怒火驟然冷卻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從尾椎升起的一股涼意。又來了。又要……去見那個人了。

「嘖，阿帕基，你有空的話，就盯一下納蘭迦的數學。我出去一趟。」福葛掏出手機，查看訊息。

「我才不要盯著那個笨蛋。」阿帕基冷哼一聲，替自己添了茶，「你回來自己盯。」

「福葛，你就安心吧！我會陪納蘭迦算數學的！」米斯達笑嘻嘻地搭上納蘭迦的肩膀。

「對啊，米斯達很會教人的！上次他說的，我就聽懂了。」納蘭迦附和著。

福葛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米斯達老是試圖灌輸納蘭迦「答案不應該要有4這個數字」，他才不會找對這個完全沒興趣的阿帕基。

「隨便吧。」福葛說，「我最晚後天晚上回來，有事的話，用電子郵件聯絡。」

福葛匆匆離開了餐廳。納蘭迦看著他的背影，止不住八卦聊天的心思。

「我說，米斯達，福葛他每次收到訊息都很開心的樣子啊。」剛剛罵他罵到一半，突然愣住，微微勾起嘴角的樣子，真是嚇了他一跳。還以為福葛是被氣到發瘋了。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問他也不說。」米斯達提起叉子，向唯一倖免於難的草莓蛋糕發起了攻勢，「阿帕基，你就不好奇嗎？」

「太過好奇可沒有好事。」阿帕基站起身子，「我去陪布加拉提巡邏。」

「唉唉，真沒意思。」米斯達喃喃抱怨著，翻看起了納蘭迦的數學題，「啊啊啊！這道題怎麼可以用44呢？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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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葛拋下了那不勒斯的喧囂。火車隆隆作響，人一批一批地來來去去，隨著一站站的過去，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他一人。

他彎下腰去，從座位底部，掏出了一隻烏龜，放到了隔壁座位上。他將手機關機，拔出sim卡和電池，然後伸手探向烏龜殼上的鑰匙。

他被吸入烏龜的替身之中。那是個空無一物的房間。房間地上寫著「03:21:15」。他閉上眼睛。

要在這裡等上3個多小時才能出去啊。不知道在這段期間，這隻烏龜會被轉手多少次，又會被運送到什麼地方……每次要去見那個人，總要如此大費周章。

不肯讓他知道地點和確切路徑，肯定是在防範阿帕基的替身吧。

那為什麼還要見他呢？只透過電子郵件來聯繫，不是最安全嗎？

他設定好了鬧鐘，解下領帶，綁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總是止不住地想著，要是在這邊毀掉紫煙的病毒囊，那麼他們兩個會一起迅速而痛苦地死去。在這樣的環境中，對方徹底地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了他。

他明白這種想法只是自作多情。說不定對方的替身完全克制紫煙，又或是有其他逃出生天的方法。但他也寧願相信，這是給予他的信任。


福葛清醒地沉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