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 Day 11 替對方挑衣服 「你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 大約從半小時前七海就三催四請,提前為出門做好準備是成年人的基本禮儀,但五條硬是賴在沙發上,把不知道看了幾百遍的香港老電影看完,已經熟記到能提前背出角色將要說的台詞,然後自己笑得花枝亂顫,七海永遠不能理解這件事。 「等一下等一下、外面應該很冷吧?」 七海都站在門邊看著時間無情地流逝了,五條還在臥房裡發出早該在二十分鐘前提出的問題。 「就算冷也得出門,況且這還是你約的吧?」 嘆了口氣,七海只好回頭去看他到底在房間裡搞什麼鬼。 沒想到五條還站在床前,床鋪上擺了幾件外出的衣服,一副陷入選擇障礙的樣子。 「十度左右,今天沒有很冷。」 「十度叫不冷?你是企鵝嗎?這種溫度得挑保暖一點的衣服才行。」 說著,他將幾件看起來明顯會透過纖維縫隙吹到冷風的衣物丟到一旁,拿起了一件羊毛材質的灰色上衣,正當七海覺得這場出門前必上演的荒謬劇場終於要結束時,他突然回過頭看著七海。 「又怎麼了?」 那眼神像是他全裸一樣讓七海覺得渾身不自在,便沒好氣地問他到底想怎樣。 「七海你確定要這樣出門?」 「你管好自己就好——不要管到我身上。」 「不不、這個⋯⋯露出來了哦。」 指著靠近衣領下方的紅痕,平常七海總是好好的把襯衫釦子扣到最上面,因此鎖骨下方是安全地帶,五條也每次都很安心的在那位置留下醒目的痕跡,只是現在七海身上穿著的低領罩衫無法發揮徹底遮擋的功能,稍微動一下就會露出來。 「⋯⋯無所謂,有圍巾。」 重點是現在沒時間在意這種小事了。稍微拉了一下領口,七海只希望五條趕快把衣服換好。 「那怎麼行!這件給你!」 直接將手上那件灰色上衣塞到他懷裡,硬逼著七海把外套脫了。 「這件是高領,在室內不太舒服。」 「不管啦——讓學生看到這個成何體統!」 「你會在意?」 揚起眉,他從沒想過五條總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態度會介意讓學生知道他們的關係。 「唉⋯⋯這解釋起來很彆扭⋯⋯」 別過臉,七海察覺他臉紅了,還手忙腳亂的挑著衣服,為了節省時間,七海很快的阻止了他的動作,從被推到角落的衣服堆裡翻出另一件深色上衣,確認厚度與質料都沒問題後直接逼他換上,同時連外套都一起挑好,過程只花了三秒。 「七海也要換哦!」 胳臂剛穿過衣袖,五條依舊不死心的督促七海也把上衣換掉。 即使覺得沒必要,但為了趕上電車,七海決定不在這件事跟他爭論,默默的也換上那件讓他覺得有點悶熱的高領毛衣。 一完成之後,不等五條還在扣皮帶便直接將他拉離臥室,同時關掉暖氣與電燈,絲毫沒多餘的動作像訓練有素的士兵。 「⋯⋯啾!」 一走出家門,鼻腔吸到冰冷的空氣,五條立刻打了噴嚏,手忙腳亂地揉了一下鼻尖立刻變得紅通。 「我覺得好像需要再多加一件外套⋯⋯」 但這時就算想回頭,也遭到七海一記白眼,只好不甘願地被拉著走。 「如果一定要包得像北極熊一樣才出門,請提早一小時準備。」 「企鵝不要對北極熊說三道四!現在可是北半球的冬天、住在南半球享受溫暖陽光的企鵝是不會懂的——哈啾!」 五條的詭辯說得煞有其事,但語末的噴嚏讓這段話顯得滑稽。 「是是是。」 懶得跟他拌嘴,七海加快腳步的前進,後頭拉著五條像硬拖著不想上學的小孩一樣,明明難得休假卻安排了一場跟學生的聚會,還是一個月前五條自己約的。 ——伊地知,十二月七日是咒術師的國定假日,包含高專的學生都放假一天,不要排任務進去哦,因為那天要歡慶 GTG 五條悟的誕生! 想起說這段話時的五條,那模樣實在有夠厚臉皮又可恥,也只有五條能做到這點而不被厭惡,雖然遭到眾人的白眼,但能休假大家也沒多嘴什麼了,然後為了歡慶生日,在身後還猛打噴嚏的五條甚至自己預約了餐廳,把大家都邀來,像怕沒人幫他慶生一樣。 『美國影集不是常這樣演嗎?住在擁有廣大庭院的豪宅裡,生日時邀請所有的朋友來家裡辦派對,有些比較虛榮的家長還會特別幫小孩請來小丑、魔術師慶生的場面,我也好想有這樣的生日哦。』 昨晚折騰到半夜後,五條窩在他的臂灣裡提起這個不怎麼符合他形象的願望。 『五條家的豪宅應該也能辦派對吧?』 要不然在高專辦也行,校地廣大到可以邀請一整個馬戲團,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只是這麼蠢的吐嘈七海沒說出口,怕說了明年真的會這樣搞。 『但庭院廣大,只會顯得空虛吧?所以小小的慶生會就夠了。』 這麼說著的五條露出了笑容,雖然小時候的願望不曾實現,卻為了現在擁有小小的人際關係而滿足,七海看了忍不住朝他的眉心吻了一下,在無聲中也能感覺懷裡的人笑得更開懷,同時溫熱的鼻息搔過頸間,不知足的又一陣啃咬——跟日常一樣踏實得讓人心頭一軟,平安的增長一歲,有個穩定的對象能分享每一日,這樣就夠了。 那個明顯的吻痕大概是那時留下的吧? 思及此,這問題不得到解答,他大概會被困擾一整天,於是趁著停紅燈的三十秒開口:「五條さん會介意吻痕讓學生看到?」記得五條總是不顧場合的對他毛手毛腳,不應該會介意這種小事才對。 「啊啊——其實有點複雜啦,我可是巴不得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跟七海交往這件事哦,吻痕也有宣示主權佔地為王的意思吧?但是不知情的人會怎麼想?只會覺得七海好色情之類的,這樣就沒意義啦。」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體貼。」 讓人覺得色情,確實不是他所期望的事。 「不過如果可以用麥克筆在旁邊寫上我的名字,我倒是不介意被別人看到哦!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不都穿一樣的制服嗎?為了防止帽子被誤拿,都會縫上寫著片假名的標籤,吻痕只有標籤的概念、卻沒有主權歸屬,不夠精確所以會變得很麻煩。」 「⋯⋯前面那句感謝恕我收回。」 說得好像他是隨手會被弄丟的黃色帽子一樣,七海覺得後面那段補充說明摧毀了這少數感到美好的時刻,而他現在只想拿著麥克筆在五條臉上寫上「笨蛋」。 但意外的,這場奇怪的糾結達成了五條希望獲得的效果,在原宿與學生們碰面時,釘崎敏銳地嗅出端倪。 ——你們幹嘛穿情侶裝啊? 標記成功。不等七海解釋,五條已經在一旁露出喜孜孜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bHvn8jWQTM3SV13ta4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