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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嘛⋯⋯」阿嶽這下子沒話說了,他無話可說地嘆了口氣,順勢跟著躺在邱宥森身邊並轉頭看向他。「拎娘咧啊我就說不出來齁⋯⋯」 邱宥森看著阿嶽賴皮狡辯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這件事早就不是自己心中的芥蒂了,就算提起也不會特別難過,只是自己不難過並不代表就不會在意,當被家人提起甚至揶揄的時候,多少還是會覺得彆扭。 「我沒事啦,倒是你,剛才講到爸爸的時候會不會不舒服?」 阿嶽稍作思索一番,搖了搖頭。「不會啊,我已經快忘了那老頭子的臉了,只不過可能是少了這段經驗,所以不太擅長和這樣的長輩聊天。」 「騙人,你和我爸媽明明就聊的很開啊。」邱宥森困惑地說。 阿嶽翻了翻白眼,「喇低賽講幹話誰不會。」 邱宥森眨了眨眼,「我。」 阿嶽聞言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啊你就社恐啊!」 他翻身向上看著天花板,想起某天回邱家時的事情。 那天阿嶽碰巧看到邱爸在洗車,不假思索地走過去問要不要幫忙? 邱爸笑著說好,接著拿了一塊海綿給他,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在接近傍晚的午後陽光下塗抹著洗潔精。 一老一少之間氣氛有些尷尬,老的不習慣和兒子的「男朋友」相處,少的不擅長和男友的「爸爸」共處,雖然兩個人都知道沒什麼好顧慮的,但就是存在著某種彆扭。 阿嶽有些苦惱,平常人來瘋時不必在人際關係可以隨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眼前的阿伯不是路上哪位不重要的路人甲,而是另一半的爸爸,這反倒讓他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聊天。 『那個,你平常時也會自己洗還是送去別人洗啊?』邱爸扛不住沈默地開啟話題。 『以前比較⋯⋯忙,都給別人洗,現在沒這麼忙了就可以自己來洗。』阿嶽回答道。 『喔⋯⋯啊平常也會幫你老爸洗車嗎?』眼看話題順利進行,邱爸再接再厲地問。 阿嶽這時有些尷尬地笑了下,說:『我阿爸不在了啦!哈哈哈。』 『喔⋯⋯⋯』邱爸宛如五雷轟頂那般停住了所有動作,他的嘴欲言又止地張合著,最後滿臉歉意地道歉:『歹勢啦!哇毋知⋯⋯哎呀!』 阿嶽見邱爸懊惱的樣子,突然從這位長輩身上看見了與邱宥森的相似處,他的腦海突然閃過「原來他的內向和靦腆是源自於他啊」的念頭,這項發現讓阿嶽今朝緊張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進而輕聲笑了出來。『沒事啦!老頭走很久了,以前我們感情也不好,現在想起來也沒什麼感覺。』 『是齁。』邱爸刷著車窗沈默了一會兒,又說:『其實好像大部分家裡都差不多啦!都會有不喜歡的長輩,也會有卡照顧自己的長輩。』 『嗯,我奶奶很照顧我。』阿嶽點了點頭。 『像我們家,你不要看我們家這樣吵吵鬧鬧的,但很多時候我和宥森他媽媽也不懂小孩在想什麼。』邱爸像是話匣子打開似的說著。『可以沖水了!』 『我來吧。』阿嶽甩了甩手,彎腰拿起沖水噴頭,熟練地沖洗掉泡沫。邱爸在一旁雙手叉腰看著年輕人的身影,回想起老婆跟自己說大兒子是同性戀時,自己充滿震驚和無法理解的憤怒,但當他一對上兒子的沈默以及毫無動搖的雙眼,他又哽住質疑和咆哮,只能挫敗地丟下一句「你怎麼變成這樣」就走了。 對於這件事,兒子沒有多加解釋和尋求他的諒解,而是一個人搬出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父子之間沒有聊起任何性向有關的事情,他們倆有著血脈相通的固執,一個堅持不問,一個堅持自己所想;就這樣「纏鬥」多年,自己見過兒子的⋯⋯「朋友」幾次面,雖然對方笑臉迎人、八面玲瓏的樣子,但他還是提不起勁去回以友善包容的態度。 但是,事到如今,看著阿嶽這小孩總是對他們夫妻倆盡心盡力陪伴的樣子,邱爸突然也發現自己習慣了。 像現在這樣,一邊洗車一邊談天,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邱爸看著阿嶽仔細沖洗輪框上以及車窗縫隙中的泡沫,不得不承認兒子的策略對他而言效果極佳,雖然沒能看到家裡多一個「媳婦」,但再多一個「女婿」其實也不壞。 『沖好了就拿抹布擦乾,然後打蠟就好了。』邱爸扔去擦車布的一端給阿嶽,兩人默契十足地左右來回擦拭著。 『⋯⋯其實宥森滿單純的。』阿嶽突然開口,他看見邱爸抬頭對著自己推了推眼鏡,在心裡稍作整理後繼續說著:『他雖然有點懶,但他很死心塌地,只會想著對他而言是重要的事情而已。』 『係齁?啊他對你也是這樣嗎?』邱爸打趣問道。 阿嶽頓時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雙手像是掩飾尷尬地擦拭著照後鏡;然而那些被注入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像蜜一樣滲透了他的每一天,光是回想昨天就有看似不重要的小細節足夠分享,於是他有些藏不住地揚起淺淺的微笑,故作鎮定地說道:『嘿啊!宥森他、他⋯⋯嗯,對,就是那樣啦!』 邱爸忍不住開懷大笑,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阿爸嘎哩共啦!我們邱家的男人對另一半都是盡心盡力!一心一意!就像我對你阿母一樣!所以要是宥森沒做好,你尬阿爸共,我會好好教育他!』 阿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般來說都是別人擔心自己欺負他們家的小孩,從來沒有被這樣叮囑過! 『兩個人在一起齁,剛開始都覺得什麼都很新鮮、很甜蜜啦!不過齁,要走得長久一定要互相扶持、隨時記住他對你的好,他也要記得你對他的好,這樣有來有往像跳舞一樣,陪伴才有意義啦!』邱爸說著說著突然就扭腰擺臀起來,惹得阿嶽想笑又怕失禮,努力別過臉憋笑著。 過沒多久,邱宥森就來叫兩人吃飯了,他看著一個人望向天空努力冷靜的樣子,另一個不知為何突然跳起舞來,十足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阿嶽對這段對話的記憶就停在這裡,在度過缺乏父親陪伴的前半生後,在遇見邱宥森的後半段人生中,邱爸就像一個新的概念和形象,讓他明白原來還有這麼溫柔的父親,以及原來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好好的把邱宥森養大,變成這樣一個能為了愛付出一切的人。 身旁的人已經不勝酒力地沈沈睡去,阿嶽看著他的睡顏一會兒,這才起身把人挪正、蓋好被子,輕柔地伸出手指撫順亂翹的頭髮,最後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 正當阿嶽準備離開房間整理客廳的殘局時,理應睡著的人,竟然在不省人事時憑著本能抓住他的手。 阿嶽甩了兩下,發現這傢伙抓的可緊了。 「哎唷,不給我出去整理,那明天就給你清喔!」阿嶽自顧自的說完,跟著順其自然地爬上床,偎著邱宥森閉上雙眼。 入夢以前,阿嶽迷迷濛濛地想到一件事,他忘記跟邱爸說了。 與其跳雙人舞,他比較喜歡「雙人枕頭」的感覺。 亂七八糟地想完這些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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