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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懷瑾和其他人全給狠狠的肉麻了一下,好想搓搓冒雞皮疙瘩的手臂。 宋懷瑾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令道:「管家,你和周寧書好好商量玉芙的事,桂兒,你在旁瞧著,不能讓咱們的人吃虧了。」 「是,小的明白。」曹桂兒領命。 周澹明突然牽著玉芙的手,跪到周寧遠身前,說:「堂叔父,請讓玉芙與我先訂親,長大後我要為娶她為妻。」 宋懷瑾和周寧遠皆訝異了下,這娃子會不會太早熟,這麼小就情竇初開了? 「你才幾歲,就急著給自己找老婆。」宋懷瑾好笑道。「倆小無猜的喜歡,和要相伴一生的喜歡是不同的。」 「玉芙認祖歸宗後姓周,是你堂妹,同宗族親不可成婚。」周寧遠直接駁回。 「可是我怕堂叔母她⋯⋯不會善待玉芙妹妹。」周澹明愈說愈小聲。 他指的堂叔母應該是周寧書的妻子,宋懷瑾對周家的親屬未全盤瞭解,大世家的宗親族脈、嫡房庶房偏支龐雜,周寧遠出身正脈嫡房,周寧書則是庶房子孫,同樣姓周,同樣能編入族譜同輩之列,但血緣已離得有點遠了。 「你有愛護妹妹的心思很好,可這事由不得你插嘴。」周寧遠說。「寧書,你與弟妹商量,讓玉芙記在她名下,交由她當嫡女養育。」 周寧書遲疑。「這⋯⋯」 按理來說,玉芙是他在外面偷生的私生子,她生母連外室都不是,若非宋懷瑾和周寧遠介入,她進周家只能當婢生子,連庶女名分都得不到,更別提是記入正妻名下當嫡女。 「不行,堂叔母曾差點殺死玉芙妹妹!」周澹明忽大聲喊道。「有一次我帶妹妹去莊子玩,堂叔母當時也在,一看到妹妹就把她按入水裡,我咬了堂叔母的手才讓她鬆開!」 宋懷瑾和周寧遠又一頓,望向臉色更青白的周寧書。 「稟殿下,當時內子不慎小產,借住芙蓉山莊休養身體,喪子之痛讓她一時發了臆症,絕非故意為之。」周寧書為她解釋開脫。「兄長,弟弟之所以不敢認回玉芙,便是怕內子再發病,犯下更大的錯事。」 竟還想把責任推給老婆有病,不是我的問題,都是they的錯,去你的吧垃圾男! 「哼,託詞真多。」宋懷瑾不屑冷嗤一聲,問:「管家,是否真有此事?」 「回殿下,玉芙五歲時曾讓芙蓉山莊的人送回來,那時確是全身溼透,山莊的人說是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病了小半年才好利索,從此體弱多病,更加畏怕生人,幸虧玉泉院有溫泉能溫養著⋯⋯」管家說著,忍不住又哽咽抹淚。「今日得殿下憐惜,玉芙終能認了親父,可老奴也擔心⋯⋯」 女人的妒恨心真可怕呀。宋懷瑾心想,這雖是周家的內宅私事,但玉芙算是他王府的家生子,如果給了滿懷恨意的女人,大概活不了多久,或者日子很難過,還不如養在玉泉院哩。 看來這女孩是小姐身子丫頭命,倘若今天他沒來,沒多管閒事的多問一嘴,她可能熬不過幾個年頭,不是早夭於病弱,就是給人弄死了。 「我看這樣吧。」宋懷瑾想了想,建議道:「讓周家在名義上認回玉芙,還是周家小姐,不過客居在玉泉院,由她外翁照顧,吃穿用度及該給小姐的月例錢俱由周家出,如何?」 「依殿下的意思。」周寧遠點頭同意。「我讓人把玉泉院和芙蓉山莊之間的地買下,另建一座院子供她居住,再造條相通的遊廊,讓她能在兩莊之間自由行走,您看如何?」 「好大的手筆,仙水山寸土寸金,周家真有錢。」宋懷瑾笑睨調侃道。「可是這錢該是她親爹出的才對,你只是堂叔父,如何安置她與你有何關係?」 別以為他猜不出來周寧遠的小九九,想趁機靠玉芙與他加深牽繫,兩莊相連,在不知因果的外人來看,等同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密切,周寧遠欲藉此告訴他人—— 瞧,我和攝政王不只在朝堂上好,朝堂下更好,個人私產都連在一起了哩。 不明就裡的周寧書卻快昏倒了,他雖是周氏族人,可家境遠遠不如嫡房殷實,他的俸祿微薄,不僅自己不夠花用,還得靠父母和妻婦娘家貼補,哪能把玉芙當貴家千金一樣養育。 「兄長,弟弟還是把玉芙接回家中,由家母照顧較為妥當,家母一直希望弟弟能給她添孫,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定會對她疼愛有加。」周寧書抹汗道。 「如此也行。」宋懷瑾說。「玉芙的名分本王不便置喙,只她外翁可隨時探望,不得拒於門外,如有任何不妥,皆能向本王稟報。」 言下之意,這女娃兒是我罩的,如果敢虧待甚至虐待她,你就等著瞧吧。 「是,下官謹遵殿下之意。」周寧書不勝感激的打揖。 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是攝政王這麼大尊的佛,周寧書自要讓女兒吃好穿暖小心保護,假使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連個小芝麻官都甭當了。 周寧遠的小算盤再次被豬隊友打壞,心裡真真沒好氣,表面卻不顯,微笑認同宋懷瑾的意思,卻向自家堂弟射去寒厲目光,眼中說著難怪只能當扶不上牆的爛泥。 周寧書打了個冷顫,懦弱的低眉垂臉,在權高位重的堂兄面前更抬不起頭了。 「澹明,你若擔心你玉芙妹妹,常去看她便是,你們全都下去吧。」周寧遠一副主人模樣的說。 「是。」眾人拜禮退下,廳中只餘宋懷瑾與周寧遠對坐。 「周大人,我記得這裡好像是我的地方。」宋懷瑾提醒道,伸手要給自己倒茶。 周寧遠搶先執起茶壺把手,為他斟茶。「是愚兄造次了,請宋弟莫怪。」 宋懷瑾舉杯吹了吹熱氣,喝了口,問:「怎麼恰巧這時來找我?」 「不恰巧,我特地來此找你,我本是去芙蓉山莊,哪知族親住滿了,聽聞你來了玉泉院,只能腆著臉過來叨擾,望你能收留數日,否則我就得露宿荒郊了。」周寧遠佯作無處可去的可憐語調。 「回你丞相府不就得了。」 「天色已晚,宋弟真忍心讓愚兄行走夜路,這是何等的鐵石心腸啊?」周寧遠戲精上身,捂胸作痛心疾首狀。 演,你繼續演。 「當然忍心,抱歉,我就是鐵石心腸。」宋懷瑾聳了聳肩,才不想馬上稱了他的意,搶口道:「別說晚上有野狼大蟲什麼的,仙水山上頂多只有兔子。」 「唉,好吧,至少請宋弟賞愚兄兩口飯菜,中午至今粒米未進,頗是饑腸轆轆。」 「餓了?」宋懷瑾拿起一塊酥餅遞向他。「賞你的,吃吧。」 「謝宋弟賜食。」周寧遠沒用手去接,而是直接湊前咬了一口。 「你是狗嗎?」宋懷瑾嗤笑道,索性把剩下的半個餅塞進他嘴裡。「噎不死你。」 周寧遠順勢咬住他的手指,舌頭舔了舔他的指尖,用性感的嗓音說:「真香。」 「你⋯⋯」宋懷瑾嚇一跳的想抽回手,卻被周寧遠一把握住。「放手,給他們看見了怎麼辦?」 「你若不想讓他們看見,我便去剜了他們的眼珠子,他們就看不見了。」 「有病!」 「愚兄病入膏盲,但求宋弟一救。」周寧遠捉著他的手按在左胸上。「每日不見你,心口便慌得厲害,可一見到你,身體卻是難受。」 周寧遠輕輕握著他的手,沒用力,他卻沒來由的掙不開,似被無形枷鎖套住了,手掌感受到悸動的心跳,自己的心跳跟著怦然而動。「哪裡難受?」 「渾身上下哪都難受,特別是⋯⋯」周寧遠傾身依近他的耳畔,輕聲道:「愚兄臍下三寸之地,比你的鐵石心腸更硬,脹之欲裂,思之欲狂。」 宋懷瑾推開他,睥睨他一眼,臉熱熱的斥道:「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周寧遠彷彿受到褒獎,微微一笑應道:「你想我多不要臉,我就能多不要臉。」 調情高手周婊婊上線,攝政王招架不住,又好氣、又好笑,脾氣都快被他磨沒了,其實沒真想趕他走,一起吃頓晚飯總是要的。 「懶得跟你貧嘴了,說正經話,吃完飯就走,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讓你睡。」宋懷瑾正色道,不跟他逗嘴打哈哈了。 「我記得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期待有朝一日能睡您。」 「⋯⋯你已經睡過了。」宋懷瑾話含在嘴裡嘀嘀噥噥。「不只一次。」 「能與宋弟抵足而眠,愚兄平生大幸也。」周寧遠一臉深感榮幸的表情。 宋懷瑾簡直拿他沒轍,這傢伙打定主意要賴住不走,豁出臉面死纏爛打,不僅吃上了飯,也睡上了床—— 攝政王的床。 幸虧曹桂兒多帶一套枕被以備不時之需,二人各自漱洗後,並肩平躺在床上,各枕各的枕睡,各蓋各的被子,只差中間沒隔出三八線。 沉默了好半晌,均無睡意,周寧遠勉強按捺住撲上去的蠢蠢欲動,時隔經日,終於又同床而臥了,身體當真難受得緊,胯間小小周勃然欲發,只要身邊的人稍有意動,立刻能上場衝鋒陷陣直搗黃龍。 宋懷瑾驀然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我。」 「至真至誠,天地可鑒。」 「我們開誠布公的說說真心話,好嗎?」 「好。」 「你其實一直想利用我,是不是?」 「沒錯,我甚至已經想著,該如何將你從攝政王的位子拉下來。」 「我可以理解。」 「但我對你也是真心的,我們共事十多年了,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互相扶持的一路走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周寧遠轉頭深深凝視著他。「我們性情不同,然而城府相近,我才是最適合與你相伴一生的人。」 「我承認,我們的本質基本上是相似的。」宋懷瑾也注視著他,確實視他為夥伴兼好友,付出真心實意的情誼,不否認,亦有些情生意動了,溫文爾雅才能卓絕的美男子,誰能不喜歡呢?「但並不是本質相近,就表示我們適合彼此,你真心對我,我也會真心對你,然而這種真心非你想得到的那種感情。」 「那麼,我要如何才能得到呢?」 「周寧遠,感情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到的。」 ////// 不用懷疑,周婊婊也沒吃到魚(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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