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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昭明死的有沒有價值?
冷江潮不這麼認為,因為他所做的絕對是錯事,但他的出發點又是為百姓著想,很難一概而論,只是他所做的事情將江潮或許也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麼他所做的無疑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大前提上的一件偉業。
毫不遲疑的慷慨捐軀。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早已有覺悟,現在想想,當時入牢時他所有的言語都是有跡可循的,如果自己能及時阻止,是否就能挽回一些事情找出更穩妥的方法?
他不認為自己能阻止那樣的人。
一個滿抱著決心,然後準備去送死的人。
面對這樣的人,就算你在他面前設了好幾道柵欄,他依然會毫不遲疑地闖過去。
他一直都認為天劍是正派,所以他們都該合於正道的去做好每一件事,可是如今讓他混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無論是自己因為一時的仇怒傷害珊瑚,還是出於仇快的圍攻武昭明。

「就是我搶了那五百兩,因為這鎮子鳥不生蛋狗不拉屎,光靠新晌根本沒法花,所以我去搶那皇帝老子的買鷹錢了,怎樣?」

「銀子我都全放在山裡了,信不信隨你,找不到是你笨。」

「狗屎,你無論說什麼全都是一堆狗屎,我是不會出賣惡尊的。」

太多話都聽得出他心裏的掙扎。
無論是關於他所守護的百姓,還是他要保住的鳶茹,自己是否能像他那樣勇於犧牲?
他聽人說,武捕頭給埋在鎮內一個能看到離君山的小塚。
武昭明將背負著勾結惡尊、挾持鏢銀、害死同袍的罪,就這麼傳達的或許只是個一腔熱血。
相比之下,他自己的劍卻指不向任何地方。

「南宮蠢人,你別阻我,你合該知道我是不會停止的,只是......為了報答赭縣令,我只能這樣做,抱歉。」
「慢著,那莫非是?別做傻事!」

惡心吶惡心,究竟是惡誰的心,滿腔愛民之心被荼毒成了人面獸心。
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在此時見到那種藥,失去自我、淪為狂獸之身世如此的可悲慨歎。
江潮中了一掌,最後只見到武昭明傲然的迎向眾多高手。

那畫面,美的不似人間之景,一腔熱血化為潤澤滋養了乾枯的鳶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