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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之差



人類小孩正仰望著虛空發懵。

Sans循著Frisk的視線看去，沒有發現任何值得讓目光駐留的東西。團團雲霧了無生氣地積壓於大氣中，絮狀的綿以一種說不出的規律蔓延至無法觸及的遠方。

無星、也無月。

一如既往，彌留在虛實的夾縫中只有不值得期待的天空。

亮眼之處只有人類自己那雙半掩藏在眼皮之下的金瞳。小骷髏見慣了Frisk瞇著眼笑嘻嘻的模樣，眸子半張著倒生出了截然不同的陌生感──不是說他們有多熟稔，他盡力表現出善意謹謹是為了讓對方的行動控制在他所期望的範圍之內。

按理說Sans穿的衣物足夠禦寒有餘，從腳底下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並不正常。可是小孩金色的眸像浸泡過冰水，烘焙時挑擇食材累積到的經驗沒能讓小小的骷髏剖析出那目中複雜絮亂的成分。

男孩反覆摳著手指，在Sans眼中這種動作除了造成皮外傷外毫無意義，他依歸猜不透他的想法。

似乎注意到外界投來的灼熱視線，Frisk側過了臉頰，泛著異樣光芒的眸完全顯露在他身前。

小骷髏訝異地在那人的眼底發現了混雜迷茫的瘋狂，在他能探尋更多以前，小孩已然恢復平日那張笑臉，瞇起眼向他招手：

「Sans你來了啊！」彷彿剛才只是夢一場。

難得清醒一回的小骷髏分辨出哪裡是真實、哪裡是幻境，企圖在Frisk的神智進一步被侵蝕之前挽回局面。

可是現實總愛跟他作對，視野忽地模糊了一片的Sans意識到自己要再次入夢了。

光彩在沒有眼皮的眼眶中熄滅前，映出男孩驚慌地朝他跑來的身影。






Sans打從心底期盼著，甦醒之後依然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