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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呂店/Embrace Me (18+)


Summary:接受我,擁抱我,信奉我。




(上)

呂和今撣下落在衣領上的雪花——今年的雪似乎來得太早了些,大概是工廠又在無視禁令持續排放。他掃了一眼通訊器,看到帳戶數字後滿意地把手插回兜裡。

上層的博弈總有犧牲品,哪怕是面對自然的威懾也無動於衷,緘口不語。不過這都和他這種拿錢辦事的人沒什麼關係,任紛爭再如何,他只想快點回到他那個小卻溫暖的屋子,坐在他珍愛的舊革沙發上猛灌一口烈性酒精,也許還有空擋做點武器,wonderful plan。

但真的有點太冷了,他窩進厚實的高領毛衣狠狠打了個寒顫,鼻尖被凍得通紅,喉口也泛出點癢意,只能走得再急些,內裡毛絨的靴踏在結了層冰的鋼材製地。街角便利商店的燈牌劈啪冒火星,老闆怎麼說來著?世界不毀滅,我們不倒閉。那你倒是修修你那抵禦末日的武器,他在心裡腹誹,身體卻誠實往裡進。

沒人能抵禦廉價的臨期食品,況且他還是個「次品」,三餐不規範,研究所裡兩行淚,他不是很想成為第一個因為餓死被逮進去的人類,這多掉他賞金榜前五的價。

感謝速食品,多麼偉大的發明,呂和今發自內心,抓著幾袋對比完保質期就往筐裡扔。最近的任務都已解決,也許他能有個不錯的假期。

他拎著筐晃晃悠悠往收銀台去。這家店從來不用有機生命當員工,說是人工昂貴但想來多諷刺,明明老闆也是個貨真價實的血肉塑造品。那台智慧型機器給自己包了個人形的殼,也能裝出副神色怏怏的模樣,收取等價物時的動作卡卡頓頓,迎合著桌角那台老舊收音機的滋滋電流聲響。

【小心……怪事頻傳……失蹤……未知生命體……】

電台兢兢業業播報著完全不成邏輯的社會新聞,人類聽得腦袋生疼才勉強聽出點關鍵字。

怪事,不稀奇。畢竟這個世界本身也算瘋得徹底。他搖了搖頭,把因為動作鑽出衣領的長辮塞了回去,提溜起袋子裹緊自己。

他不是很在意那些危言聳聽,畢竟怪事也不是誰都能遇上,要說真遇上了……

大概死亡才是最大的幸運。

他的刀觸手可及,槍匣也總是會留一顆子彈。不是他眼高手低,這個星球就沒他不能對付的東西,就算實力懸殊,再差他也能撈個全身而退。

只是他忘了一個特別關鍵的點。

——這是一起由未知生命體全權操控的「怪談」級事件,無目擊,無生還,且具備最高等級突發性。





滴答。

滴答。

紅髮的人類悠悠轉醒,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後勉強坐起。毛衣被汗浸透死死地貼住身體,他卻沒覺得冷,甚至內部像被火烤,熱得有點不大清醒。四肢都在,只是使不上勁,哪哪都感覺說不出的怪異,腦袋更像是要裂開了一樣,扶著牆站起差點眼冒金星地向前栽​​去。似乎還嫌不夠,胃酸也像是湊熱鬧一般地上湧,險些頂出喉管,但是腥臭的水液還是順著嗆咳往外流,他摀著腹部嘶嘶抽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發生了什麼?他的記憶停在幽暗的琉璃巷口。他看見什麼了嗎?他走進黑暗裡,被剝奪了視覺。風聲啞火,然後是聽覺。

有陣風來,掠過他的後頸。他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腦中閃過些殘缺片段,一恍惚又忘得一乾二淨。

不敢再想下去,刀子已經刺向柔軟皮層,他顫抖著手拿起倚在牆邊的塑膠袋——包裝完好,原封不動地待在那裡,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




呂和今蜷縮在柔軟的床舖裡,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轉動。他無法克制自心口泛起的寒意,只覺黏稠的壓抑變作長足的蠕蟲,爬過他的身體。骨縫會有搔癢感,似乎黏連的神經也在被啃噬,嘎嘎吱吱,窸窸窣窣,有什麼灌進去,淌過血管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A……sota……】

又來了。自那天起。詭異的低語一刻不停地蠶食他的夢境,他聽見他的名字,語調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生恐懼。他摀住自己的耳朵,試圖無視背後那道詭異森冷的視線——無論他在幹什麼,那道視線總是如影隨形,侵犯著他露出的每一寸肌理,他後知後覺這是一種對私有領地的挑釁。

【……LOOK…AT…ME…】

那聲音又變得尖利,似乎不滿意他的逃避,扎向他大腦皮層的動作蠻不講理。什麼感覺?割裂玻璃,刺耳難聽。他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

「Enough……」人類啞著聲音,「What……the hell are you?」

無人回應。

靜謐的空間只有他略顯急促的喘息。

呂和今陰沉著臉掀開被子。又是這樣——那鬼東西似乎對騷擾他的睡眠情有獨鍾——同樣的場景上演了將近一星期。

他摀著臉坐在床邊,克制不住的煩躁甚至勝過身體的疲憊。原以為只是那天無意招惹上的東西,現在看來,這鬼東西就是衝著他來的。

他看向床頭的槍。

縮頭縮尾的神經病。他俐落地卸下彈匣,往裡面填進一顆子彈,然後槍口卡在下顎,眼神平淡地看向牆上的電子時間屏——正好12點。他扯了扯嘴角,扣下板機的動作相當乾脆。

「砰」

子彈深嵌進牆體,他也被箍著手腕死死摁進床裡,關節傳來不堪重負的痛苦呻吟,他沒管,只是平靜看向眼前的扭曲生物。

「怎麼?終於肯出來了?這幾天玩我玩得開心嗎?」

【你似乎不害怕。 】金橙色的猙獰巨眼緩緩貼近,無起伏卻隱隱透著層絲絨質感的空洞聲音裡帶了點疑惑。

「別,我超怕的。」呂和今呵呵了兩聲,嘗試動動似乎已經宣佈報廢的手腕,意料之中的痛到麻木,心裡涼了半截,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So?你在意這個?」

那詭異生物並沒有給予回應,只是緩慢且意味不明地摩挲著他的手腕,金色複眼上下滾動著注視著他的臉,不動聲色地把更多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呂和今突然理解了什麼。

——這傢伙,似乎……在感到新奇?




(中)

「……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人類咬牙切齒地質問,試圖從不斷爬上身體的藤蔓和怪手叢逃離,結果剛爬出一點床沿,又被鎖著四肢再度拽了回去。

骨裂的聲音不斷刺激著他脆弱的感知神經,他想破罐子破摔以廢隻手的代價脫離掌控,有隻冰涼的手卻先他一步放在他的後頸,把他面朝下摁進被子裡。

「!?」窒息感瞬間席捲全身,針織緊密的被褥蒙得他喘不上氣,那隻攥住他後頸的手還要火上澆油,擠壓氣管的動作緩慢而不容置疑。

「放……」他開始劇烈掙扎,被箍死的關節不斷發出摩擦抵抗的尖銳呻吟。裸露的皮膚泛著不自然的潮紅,他憋得意識逐漸潰散都沒法移動毫釐,像條擱淺的魚一樣開始撲騰著失去生機。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後頸的桎梏突然消失,他無所察覺地勉強扭頭,宛若瀕死般劇烈喘氣,磕磕噠噠的聲響自喉管傳出,被不受控的咳嗽打得破碎,晃晃悠悠填了滿室寂靜。

異色的瞳孔失了焦距,空得像極了漂亮的寶石擺飾,生理性的淚流了滿臉,被隻手輕柔地擦去,似乎是憐惜至極,可偏偏又是施加暴行的元兇。

【You can call me Raenia.】

那非人生物平靜地自我介紹,不指望剛剛脫離生死線的人類回應,只是把手伸進他只有層紗的內搭裡,掐著人腰給人調了個面。自藤蔓下落的黑霧凝成虛化的手影,托著人類耷拉下來的頭好奇地與其對視。

【You are more fragile than I remember.】

呂和今半斂著濕透的眼睫喘息,聞言飄出點破碎的嗆音,語氣虛弱卻滿是譏諷,「……咳,怎的?您又是我哪位露水情緣啊?」

Raenia沒回話,只是讓色澤暗沉的藤蔓纏上人類線條流暢的腰腹,微涼的手順著凹陷的人魚線上摸,【太沒有警惕性,也太弱了。 】

【要是那個你,早就開始發瘋了。 】飽滿的胸乳似乎要溢出指縫,被毫不留情地揉掐出更多的青紅痕跡,【不過現在的你比那個你有意思些。 】

呂和今皺著眉被掐得直抽氣,好不容易眨乾淨眼裡朦朧的水氣,又聽見祂宛若繞口令一般的奇怪言語,頓時也被搞出了火氣,「什麼你我他的,不是你有病啊,我該認識你嗎?」

鎏金色的巨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在他被盯得不耐煩剛想出聲時瞬間炸成碎片,伴隨著非人者平淡的聲音一齊撲向了他,不由分說地佔據了他所有的感知。

【那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





好冷。

這是呂和今的第一個感受。

刺眼的光透過眼皮,宛若實質般扎向他尚未甦醒的感應器。

酸澀感迫使他艱難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得不頓時清醒。

他似乎被裝進一個巨大的……培養瓶。四周是血紅流動的液體,無數纜繩扭曲爬行,攀住他的四肢牢牢捆緊。透明的瓶壁前有橫向的藍屏,無數條數據滾動於其上,似乎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的薄弱掙扎,電流塑造的波動曲線陡然攀升,他看見漆黑的電纜上開始發散出湛藍光暈,隨即是猝不及防的麻痺感席捲全身。

「!」

液體趁機湧入口鼻,但他卻沒有因此產生半點不適,只是那燒灼感太煎熬,他只覺得冷熱交替的詭異體驗快將他拖入地獄。

【別老想著反抗。 】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呂和今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Ra…!?」

【噓。 】穿著長風衣的男人彎著指節敲敲容器,鎏金色的眼裡閃過猩紅暗芒,【安靜點,好好看。 】

看什麼……?

電纜推著他的頭往右邊轉。

那是……一具破碎的,「軀體」。

【眼熟嗎? 】

「什麼……?」呂和今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在看見那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異色眼睛後。

【那是『你』。 】絲綢般柔滑的聲音裡似乎帶了點笑意,【具體來說,是其他時空的『你』。 】

他看著有人撈起那具殘破的創造物,斷肢截斷面迸發出刺眼的火星,不穩的電流在體表紋路閃來閃去。

……仿生人?

怎麼會,那不是早被禁止的技術……

【因為人類總是不自量力。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非人生物撫平了人形上堆疊的褶皺,低著頭調整起自己擬態後不協調的軀體參數,【明明很弱小,卻非要造神。 】

【顯而易見,失敗了。 】

Raenia遺憾地看著虛影,紅髮的仿生人挑著眉毛挑釁一般的看著祂,空蕩蕩的褲管和上衣存在感極強——還沒找到合適的替代品,卻絲毫不在意,爬滿裂紋的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野性。

【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

【How ironic.】

「……你想說明什麼?」呂和今眉頭緊皺,看著那具仿生體熟練地勾上非人生物的脖頸,散開的紅髮快垂到地上,又被祂不慌不忙地全部撈起,「展示你對人的不屑?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人類,而不是你『大發慈悲』在路邊隨便撿的玩具。」

祂歪了歪頭,似乎對這個說法感到新奇,【玩具?不。 】

【我在那個你那裡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東西,而在你這裡……】

【我只是想論證一個問題──人類脆弱的肉體究竟能承受多少『神』的能力。 】

【我真的很好奇。 】




(下)

「到底是誰在說你純良?」

仿生人坐在桌上晃著僅存的腿,勾著編好的辮子左看右看,滿意地搭在一旁。

「壞透了。老傢伙。」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他瘦削的腳踝,深色與淺色肌膚的交界處公頃刻漫上抹紅,【你不喜歡? 】

「我說不喜歡你不得弄死我啊?」仿生人瞥了一眼自己被反方向掰到一邊的小腿,聽見膝蓋骨嘎吱著發出破碎的聲響,「喜歡,怎麼不喜歡,我喜歡得要死了。 」

【沒多覺得,你不如實際行動一下。 】

「……在這裡?」

仿生人犯難地掃了一圈四周,噴濺狀的血液鋪滿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空間,遍地都是殘肢和屍體,血腥氣重到令人作嘔,可是那雙鎏金色的非人獸瞳逆著光,沒有絲毫波動卻隱隱透著些瘋狂,就那麼……

一動不動地。

盯著他。

「你這什麼癖好。」他撇撇嘴,伸出手環住非人生物的脖頸,艱難地撐起自己,「你再不放手它就斷了。」

他晃了晃腳示意,結果被箍得更緊,膝蓋處漏出幾條炸開火花的電線,「……算了隨你吧,壞了記得修好我。」

【Don't worry。 】

【Just embrace me.】




Raenia喜歡觀察有機生命。

自大的,鮮活的,脆弱的,有機生命。

就算是瀕死,深陷於恐懼,被拖進深淵裡,也會展現出驚人的求生欲。

這太美麗。

像極了玻璃窗子裡的標本蝶,展翅要小心翼翼,針頭扎進軀體,清脆的骨骼稍不注意——咔塌。

便要碎得不成形。

【你不是想聽神諭? 】

祂無數次地見到呂和今。

仿生人的他,人類的他,浮塵的他。

從七色的浮窗裡,透過層層光下的陰影,祂看著​​他舉起槍,拿起錢幣,臉上漫不經心,全是藏不住的張揚肆意。

鋒芒畢露,會遭人惦記。

【我來告訴你。 】

異變的藤蔓纏住身體,太親暱也太熟悉,折起手臂和腿彎的行為輕柔卻強硬。

「你!?」

人類常年裹在戰術服裡的軀體白得就像奶油慕斯,起伏的肌肉群所蘊含的爆發力即使是佔據絕對優勢的怪異也不敢掉以輕心。祂能看見他眼中的恥辱,憤怒與恐懼,就像隻被暫時囚禁的逆反猛獸,隨時有可能逃離掌控。

【你該怎麼做? 】

呂和今摀著自己的嘴喘得快要斷氣,控制不住的破碎呻吟從指縫溜出去,他有些反胃,因為體內的東西捅得太深也太狠。

而藤蔓則大搖大擺地纏上他的手指,滑進掌心,在他震顫的目光裡慢悠悠地一根一根掰了下去。

有隻手掐住他的下顎逼迫他向後扭頭,直直對上雙冰冷卻漂亮至極的金色眼睛。

他一時恍了神,結果被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猝不及防飄出來一聲嬌軟的泣音,他意識過來連忙去摀,又被扣著手腕攥起。

【接受我。】

「我是無神論者,白癡。」呂和今紅著眼尾扯出個不太好看的笑,隨即被掐著腰摁在那具深色的精壯肉體之上。

騎乘的姿勢讓祂擬造的性器頂到了要命的地方,更可恨的是祂莫名其妙的惡趣味,那根東西上甚至帶著倒刺,每一次進出都在拖著他的穴肉位移,那感覺太荒謬,讓他頭皮發麻之餘竟還有種別樣的刺激。

講道理,怪異擬態的水平相當可圈可點,無論是那雙流動著金芒的眼睛還是那張帶著溫潤笑意的俊臉,以及半框的金絲眼鏡扣在眼窩裡,鏈條一墜一墜地閃著璀璨的光……反正都剛好踩在他點子上,倘若對方不是只有個人樣的怪異,他說不定真會……

「!?」

已經被撐開到極致的穴口再次感受到了撕裂,他瞬間眉心狂跳,低頭去看才發現有根藤蔓爬上他的腿根,此刻正在試圖扒開縫隙探進去。

「喂!」他掙扎著想要逃離,撐在兩側的膝蓋用力地扯開了原本附著在其上的藤蔓,「進不去的,你他媽的別……唔!」

一條二指寬的藤蔓橫扣在他微張的嘴上,隨即用力地兩邊繃緊。唇角被粗暴的對待磨得撕裂,鮮血混著吞不下去的唾液滑落,看著太狼狽,可卻無人在意。

他看見無數隻金色眼睛撕裂空間鑽出來,覆滿了牆體,甚至從他手下撐著的那具軀體上也翻出幾隻,滾動著親暱地蹭著他的手心。而四周那些詭異的眼球則傾斜著吊在眼尾,似乎快要掉下來一樣,死死盯著他,用視線侵犯他所有的私人領域。

他被盯得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這感覺太毛骨悚然,他只覺得他的身心都在被重塑碾壓,發燙的心臟快跳出喉管,可是渾身卻冷得彷彿處於極寒之地的冰窟裡。

【擁抱我。 】

「……!?」呂和今瞳孔猛縮,被藤蔓懟著前傾,酸脹的腰使不上力,只能顫抖著半跌進那個冰冷的懷抱裡。

他的眼球不安地上下抖動,和臉旁無機質的巨眼對上視線。而體內早就像是被鑿開口子,分不清是體液還是血液的東西咕嘰著上下翻湧,卻始終被堵著出不去。敏感點也被碾得麻木,甬道內的穴肉失去了諂媚附和的能力,被動著拖出塞進,他頭一回覺得爽過頭了也是種煎熬。

到底進來了多少東西?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呂和今不知道,漿糊似的大腦也無法讓他清醒著接受暴行。

就像支無所定居的舟,在海平面上蕩蕩悠悠,找不到岸堤,一個最小的浪都有可能讓他永遠沉入海底。

而自稱Raenia的施暴者卻端著副好情人做派,扯開他嘴上勒緊的藤條,摸著血痕的動作輕柔得不成樣,另隻手則握住他勉強撐在祂頭側的手臂,輕輕一扯,把他抱了個滿懷。

【信奉我。 】

「做……夢。」呂和今含糊地發音,靠在祂肩頭耷著半濕的眼睫不斷地抽氣,強撐著不讓眼淚落下去,「你這……偽神。」

【That's what you are.】祂偏著頭躲過一顆子彈,卻沒躲過緊跟在後的匕首。

改裝後極利的刃尖紮穿了眼鏡,崩開的玻璃碎片飛濺,在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而本該是目標的非人生物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踪,空蕩的房間只留下他不穩的喘息和滿身狼藉。

「……Jerk。」





呂和今扯下公告欄上的懸賞令。

「經濟詐騙……林亞……?!」

他看著那張他這輩子忘不掉的臉,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這什麼情況……」

他抖著手試圖停止回憶,驚悚的體驗自那天起不斷出現在他的夢裡,甚至就連晃個神他都覺得要被拖進無法見底的恐慌裡。

真是夠了。

就當他是膽小,他也不願意再與那鬼玩意兒有任何的聯繫。

想清楚後他剛想把懸賞令貼回去,結果一道溫潤低沉的聲音自他的背後響起。

【真是好久不見啊,呂和今。 】

他猛地抖了一下,像個機器人一樣一頓一頓地緩緩回頭。

只見那張漂亮到凌厲的臉上露出個無辜至極的笑容,隨後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不來抓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