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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們手牽著手一同前進,其實並不害怕什麼鬼怪傳說;不害怕那些人裝模作樣營造出的氣氛,只是長久下來養成的習慣影響他們,在黑暗中前進的時候必須要牽手,這是約定成俗。
朔間凜月的手有些汗濕,不管是不是錯覺,朔間零總覺得弟弟的手心溫度比涼冷的自己高上一分,柔軟溫熱,熨燙人心。
一路無語,但他們如此理直氣壯。甚至他們也不需要牽手,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落後一些的人環上面前的腰際,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在前探路的兄長不得不停下腳步。
「怎麼了,凜月?」朔間零摸摸交疊在自己腹部的手,弟弟把耳朵貼在自己後背,這時候他們不多不少相差了一個頭的距離,「會害怕嗎?」
「好無聊,哥哥,我們去玩吧?」朔間凜月厭倦了走路,側耳傾聽兄長從體內傳來的心音,覺得比往常窩在對方懷中的時候更加清晰。
「雖然很無聊,但還是要好好完成呢,不然回去會被罵的噢?」
「這裡什麼都沒有,就算偷溜也不會有人知道。」

朔間零失笑,若非父母突然遠遊,他們也不會臨時被迫參加這個無趣的夏日營隊,因為已經提前交代主辦方他們怕熱怕曬,白天倒也省去許多麻煩,可晚上的活動總是避免不了。
「好吧,那我們就繞點路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嗯!」
於是他們偏離原本的道路,其實岔路上有不少工作人員守候著,只他們沒想到筆直筆直的道路也會有孩子大膽地往兩旁樹林裡轉去。是以在這個疏於注意的路段上,朔間家的孩子們自主走失。

朔間零的聽力向來敏銳,注意到細微的流水聲才膽敢領著弟弟越過樹林,果不其然稍遠處有一條沁人的小溪,缺失大半的彎月掛在樹頂,夜風拂來還留有青草跟泥土的氣味。
「哥哥,有螢火蟲。」朔間凜月晃晃兄長的手,壓低聲音生怕驚擾那些小東西。
像是回應朔間凜月的話語,那朵光點緩慢起舞,在流水邊漂動似是不知兩人到訪。
朔間零領著弟弟在一塊還算光滑的石頭上落坐,那夜他們一起默數星星。雖然認不得多少星名,但那又如何,深夜中也不只有恐懼而已,那麼多的美好讓他們尚且不知嚮往白日有多少色彩。

不知厭倦的孩子終於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們才被營隊的人找到,為此似乎動員不少人力,但這兩個孩子並未感到多少歉意,用迷路的藉口隨便忽弄過去,朔間凜月打著呵欠靠著兄長打盹的樣子倒也有幾分惹人憐愛。
加上朔間零的言詞未有漏洞,這些人也不好繼續訓罵,只得讓他們回到租好的木屋裡休息,並且免去今日的大多活動。
朔間零也打著呵欠,日光正中的時間很基本上是他的熟睡期,打開冷氣之後和弟弟一起蓋好眠被,很快兩人就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