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宮玉】恋愛相談
*流水帳
*內含少許二玉成分

二階堂覺得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戀愛中的人的想法。而這個想法則是從他的同班同學身上得到的,而這個同學的名字叫作玉森裕太。
首先玉森選擇他來作為戀愛諮詢的對象就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至少他認為就算退到全班同學甚至同屆的所有學生也不會找到他身上來。他從小就是戀愛絕緣體,也不是能給出太多好意見的人。
而且他跟玉森並不算特別熟,儘管能稱為朋友也不會第一時間想起彼此——在想著這句話時,二階堂有想到對方上課發呆下課睡覺、幾乎可以說是等於零的朋友狀況,搞不好他真的算是最常跟對方講話的人之一,但這暫且不提因為他還是覺得這很不合理。
但是那個嘴巴有點壞但心思只是有點不正常的少年,卻一臉認真的說ニカ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對象了。那雙眼睛的幾分認真與閃爍程度,二階堂高嗣即使再沒興趣還是會在最後決定坐下聽對方的戀愛煩惱。

然而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玉森裕太耍著玩。
「你喜歡她甚麼?她有什麼優點吸引著你?」想著女生們應該都會喜歡看到自己優點的男生,二階堂想藉此為突破口詢問道。
「不知道,他缺點就數不完了。」
玉森理直氣壯的回答讓二階堂有些無語,又因為那不知道撒謊與否的眼神而不知道該從哪裡質疑起。「……你有認真在想嗎?就算是掰幾個也可以吧。」
「……但是對喜歡的人撒謊不好吧。」在這種時候就這麼認真。隨著他的疑問,少年托著自己的腮幫子,看向了窗外。二年級的學長姐在操場為運動會的大隊接力,即使下課也正努力著,體育老師的「快助跑」跟學長姊的「加油」傳進了他們倆耳中。
玉森的眼神就這麼定在了那些陽光照耀下顯得青春的身影上。二階堂乾咳了兩下,玉森才眨了眨眼,用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道:
「溫柔吧。」
他腦中浮現的畫面是一名頭髮黑長直、眼神帶笑的學姊站在可以說是校草的玉森隔壁。
嗯,可以理解。

「戀愛諮詢室」總是如此的沒有進展。久而久之,比起幫有困難的人解決煩惱,二階堂的天秤倒向了與自己的兄弟打球去福利社。
只不過良心與他過意不去,加上被玉森真情實料的煩惱搞得好奇、不論成功與否都想知道後續。於是他在某次去實驗室的路程叫住了對方:「たま為甚麼不找宮田啊。」
玉森頓了一下,耳朵紅了一半。「因為很羞恥啊。」
「但比起我,みや比較常跟たま在一起吧,出門之類的。」
宮田俊哉是二階堂的鄰居兼小時候的玩伴,兩個人的緣分也是由他牽起來的——不然他相信以玉森怕生的程度,他不會去認識任何一個學長姐。不過現在看著兩個人三天兩頭玩在一起的限時動態,他深刻感受到自己已經被甩到一邊去了。
所以他很意外玉森沒有跟宮田透漏任何一個字。
「總之就是不行——所有人都可以,除了宮田以外。」而且那個笨蛋根本不懂。最後像是惱羞成怒一樣,少年快步遠離了他,彷彿他再多問一句就要跟自己絕交一樣。
平時比貓還要情緒穩定的人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反應,雖然不懂原因,但二階堂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

「宮田,你有在聽嗎?」
「……誒?抱歉抱歉,たま剛剛傳訊息給我,ニカ剛才說什麼?」聽到自己的名字,宮田才放下了手機,眼前的餐點從送到座位上已過了幾十分鐘,更是一口都沒動過——也就是說他自從點完餐後,就跟玉森傳了幾十分鐘的訊息。雖然嘴角透露出了幾分尷尬,但二階堂從中沒有看出多少歉意。
就連此時被喚回注意力後,眼角還是瞟著手機畫面,像是害怕錯過一秒的訊息就會被玉森張開血盆大口吃掉一樣。
「我說,你最近有覺得玉森怪怪的嗎?」
「嗯?沒有啊。」很明顯的,宮田是因為關鍵字才停止動作。他像是這時才注意到了桌上的食物一樣,現在才慢吞吞地拿起了根薯條,像是在模仿大人抽菸的模樣般地咬在嘴裡。「除非你是說這一個禮拜他喝了五杯黑咖啡,其中倒掉了兩杯,塞給我兩杯,最後一杯加了三包糖。」
對此事的看法是:他根本不會注意他的好同學今天是喝奶茶還是咖啡。
二階堂高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我是說,你最近有沒有覺得玉森跟誰靠得特別近,像是學姊之類的。」
薯條掉到了桌子上,宮田像是癡呆一樣的閉不上嘴,好一會兒才回神。「什麼意思?沒有啊,たま最近應該都陪我去圖書館睡覺而已。」宮田是今年的考生,連帶著假日上網打遊戲的時間都變少了。
看這反應就知道玉森裕太真的跟宮田隻字不提,甚至連點馬腳都沒有被露出。在困惑的同時,心中還默默生出了自己某些方面居然比宮田還要可靠跟取得對方信用的驕傲感。
「沒有的話,就是沒有吧。」二階堂草草的結束了話題,留下宮田一個人在驚慌的迷霧中找不到方向感。
後半場飯局,宮田雖然心事重重的看了螢幕好幾秒,卻沒有再點開訊息。

「最近狀況如何?」
「不能再糟糕了。」玉森誇張地嘆了口氣,手上的筆不斷轉動著,就像他躁動的心情化作了實體一樣。這幾天對方的情緒根本落到了最低點,上課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畫課本,上次段考才因為進步很多被誇讚了的人在段考完又顯露出原形——甚至可能比原本還更加墮落,畢竟以前不會把課本的字全部塗黑,班導前兩天還恨鐵不成鋼的把人叫去辦公室罵了一頓。
這次又是怎樣啊。二階堂高嗣試探性地詢問後,才知道玉森喜歡的人居然問了他理想型,還在他支支吾吾的狀況下拍了拍肩膀,輕笑著說「不管怎麼樣たま都是我很好的朋友喔」。
「所以我是被發好人卡了?」這話一出,怎麼安慰都很奇怪。
「但她沒有光明正大地拒絕你,表示你還有機會吧。」儘管他對戀愛的了解幾乎只來自自己姐姐的情史——沒有跟人交往過,不喜歡看愛情電視劇,也不像宮田的初戀被動漫人物奪走……還是用明顯不足的經驗拼湊出了幾句話。「要不你乾脆摔破罈子直接告白……」
「不可能。」玉森光速的拒絕。「我不想連朋友都當不了。」
二階堂高嗣真的不懂談戀愛的人在想些什麼。如果是他的話,會選擇長痛不如短痛,一直把同一件事情哽在心裡說不出口,反而更加難受。還不如好好的失個戀,抓著玉森或是千賀去附近的卡啦OK大唱366日,隔天又能是新的一天。

宮田放棄去圖書館讀書,這件事情是從他媽媽口中聽來的。
「每天關在房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唸書,宮田媽媽還說他都要以為他兒子交女朋友或有曖昧對象,所以才這麼勤勞得跑圖書館……」
「不是談戀愛。」畢竟跟宮田去圖書館得另一人是他的好同學玉森裕太。他用如此篤定的反駁了兩位媽媽的猜測,讓原先還抱持著八卦態度的母親瞬間沒了興趣。
玉森很久沒有提起學姊的話題了,甚至可以說是刻意迴避掉。二階堂曾經忍不住問了句:你該不會是得不到就毀掉跟他有關的一切當作甚麼都沒發生過的人吧,對方的謎之微笑使得他整個寒毛直豎、倒退三步,在走廊上大喊你不要這麼可怕好不好。
「什麼很可怕?」而這句話好巧不巧被宮田聽到,他背著扎滿了新一期動畫徽章堪比痛包的側背書包從走廊那一側走了過來。
他們都嚇了一跳,畢竟高三生現在為了考前的最後衝刺,被集中——學生們都開玩笑說這根本是隔離的另一棟大樓中,雖然現在離第一堂課還有一段時間,但照理來說宮田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
「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才是最可怕的。」這句話大概只有剛剛在旁邊的二階堂有聽到,宮田俊哉還是用燦燦然的微笑面對他們兩人,「嗯?」了一聲,似乎希望玉森再重說一次。「我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二年級的走廊,不用考試了?」
「我媽給我兩罐咖啡,想說來分給你一罐。」邊說,邊掏出了背包中的罐裝飲料,飲料上還有著些許因為接觸到空氣而結凍的水珠。「還是たま放棄喝黑咖啡了?」
「對,放棄了。」玉森對他比了個鬼臉,這氣氛太過融洽,彷彿容不下第三個人——也就是他本人二階堂高嗣。宮田的笑容總覺得跟剛才不一樣了,連眼睛都被嘴角帶著微彎。「但看在你這麼千里迢迢地來找我,還是大發慈悲的收下吧。」
「對了,我媽今天說你放棄在圖書館念書了,」突然想到了母子兩人早上的對話,加上想打破這對他來說有些詭異的空氣,他又提起了下一個話題。「還說你媽原本以為你是去圖書館談情說愛,結果被甩了才放棄的。」
此話一出,沒想到的是兩個還和樂融融的人瞬間沉默。
雖然不懂他哪裡說錯話了,又硬著頭皮乾巴巴的說了句:「後來我跟我媽說,不可能因為宮田都是跟たま去圖書館的。」
整個空間的氣溫沒有再回暖過,明明是太陽高掛的夏天讓人想要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同時又讓人感到些許寒氣。最後宮田勉強牽起笑容回應了幾句,就匆匆忙忙地離開;玉森後來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回到教室後咖啡罐也沒有打開過,只是愣愣地看著水珠沿著瓶身留下,在桌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圓印。
在偷觀察著玉森半個小時後,他發現自己忘記吐槽:為什麼宮田家離學校就算騎腳踏車也有段距離,怎麼讓咖啡保持這麼冰涼的啊?

【たかしーーたま在你旁邊嗎(^O^)】
【最近他回我訊息永遠用同一個貼圖,根本就看不懂啊~~~】第一堂下課還沒過幾分鐘,宮田的訊息就跳了出來,並且附上了一小段的截圖:內容是宮田問了玉森要不要吃他媽媽做的三明治很好吃,玉森傳給他一個像是毛線一樣的小狗趴在地上的貼圖,過了幾分鐘後宮田又問他現在有沒有空,玉森還是傳了一樣的貼圖給他。
而這樣一來一回了幾次——依照宮田的說法是他傳了三四十則訊息都得到相同的小狗,希望玉森的小狗至少回覆在問題上。儘管宮田一家所帶給他的感覺就是以和為貴,但能讓宮田這麼的折衷甚至可以說是退讓的,玉森大概是第一個。
「宮田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傳同隻小狗給他了。」二階堂敲了敲最近換到斜後方的玉森的桌子,確認他沒有在睡覺後就把宮田的要求告訴對方。
玉森先抓了抓自己被睡亂的瀏海,不要遮住自己的視線後,才用懶洋洋、拉長著尾音的語氣道:「不要,我生氣了,不想看他訊息。」
「為甚麼?」
「沒有為甚麼。」連個理由都不想編,合理懷疑宮田惹到玉森很久了。
「那為甚麼不已讀他就好了?」
玉森頓了一下,像是連自己也搞不懂在想啥一樣。「……已讀不回也有點太可憐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兩個沒有在交往,二階堂高嗣肯定以為他被當成了情侶的調情工具了。尤其是後來告訴宮田後,其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用有些傻氣、更多的是樂呵呵的表情告訴他:「講不出理由,那應該就是たまちゃん在撒嬌了。」
畢竟再怎麼樣我也是哥哥嘛。
二階堂都懶得吐槽玉森根本沒有把他當學長前輩在看待了,有可能把他當成兄長嗎。但看他還幫玉森自圓其說的模樣就覺得講了好像也沒用,反而會被覺得是在潑對方冷水。
【那たかし可以明天午休來幫我拿東西給たま嗎?拜託了たかし<(_ _)>】
【你要給他甚麼?】
【道歉禮】
再怎麼遲鈍,二階堂也發現了:宮田對玉森就是這麼的溫柔,這麼的沒有原則,就算是連前因後果也講不出來的情緒也能照單全收,只因為對方的一句「我生氣了」。

「ニカ再麻煩你啦。」宮田交給他的是一個紙袋,裡面裝著一杯冰涼的柳橙汁還有一盒餅乾,還要他特別跟玉森強調不是他親手做的,以免他覺得是生化武器動都不敢動。
還有就是:除了柳橙汁外,其他東西要他回家後再打開。
這件事情宮田可能重複了三四次,甚至還補充自己雖然現在被親愛的學弟冷處理,還是會傳訊息提醒他。
「這樣很恐怖耶,很像甚麼吃了就會死掉的東西但如果在學校吃會被人發現之類的殺人事件。」被對方百般勸告,反而引起了二階堂本人的興趣。
「ニカ可以考慮去當編劇,想像力挺豐富的。」分明是相同的笑容,甚至言語中都帶有幾分開玩笑的意思在,宮田俊哉的眼神卻毫無笑意,讓二階堂再次感受到他的兒時玩伴即使被每個人都稱之為溫柔,也因為這個反差讓對方即使只有一點的負面情緒也顯得落差極大、生起氣來感覺能把整個學校翻掉。
眼看情況不對,二階堂找到理由轉身立刻離開。
今天的天空陰暗,雨卻遲遲不下,厚重的空氣壓迫得難受。抱著要拯救自己的好同學的想法,二階堂拐進了不太會有人經過的、器材室前的走廊,打開了紙袋。
柳橙汁比想像中還要冰涼,就算是保冷袋也很難做到這個程度,二階堂合理懷疑宮田是翹課去旁邊的便利商店買回來的。
確實要賠罪還送一罐常溫的飲料過來,他是玉森也會覺得很沒有誠意,畢竟現在這個該死的天氣就是這麼的難受。
接著拿起了另一盒餅乾,被宮田講的這麼神秘,害他蹲在地上把這盒餅乾翻來覆去也沒有看出一朵花還是任何東西。只記得玉森曾經在社群媒體分享過這家店家的影片,配上的文字是「看起來很好吃」。
該不會只是怕他特別買來的餅乾被同學吃掉吧……餅乾看起來也是被封得好好的,他也沒有這麼大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把封條拆開來看——也覺得宮田沒有這麼厲害,能夠在密封的餅乾盒上動手腳。
……直到最後他看到了一張被壓在袋子最下層的紙張。
俗話說得好,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某些方面也能殺死二階堂高嗣。他看著紙條,感受到溫度隨在血液流通快速集中到了他的耳朵及臉頰上,彷彿這張紙給予的對象是他一樣。
前面還很正常,只是寫著:たまちゃん別生氣了,你想要我怎麼樣才能原諒你。
但後面寫的字又像是在交往的情侶一樣,從字跡看的出來宮田也反覆琢磨了很久該怎麼寫,畢竟上面被塗了厚厚一層立可帶。
疑似作賊心虛的心態早搞鬼,二階堂立刻把所有的東西全塞進了袋子哩,用可以說是衝刺的速度回到了教室。甚至有一瞬間他有把紙條丟包的想法,最後還是被他壓下來了。
如同燙手山芋一般的交給玉森裕太後,他後面半天的時間都在注意著玉森的動靜。儘管因為位置的關係不能光明正大地轉頭去看他,但在小考鴉雀無聲的教室中,三不五時就能聽到紙袋的碰撞聲,就能感覺到對方也十分心神不寧,專注力根本不在考卷上。
回家後,二階堂即使刻意不去想這件事情、卻發現自己翻了十分鐘的JUMP漫畫也沒辦法把任何一個字讀進腦中。
心裡想著他為甚麼要為了玉森裕太如此著急,一邊打開手機,想去問玉森宮田給他的到底是甚麼東西,卻發現玉森久違的發了一篇限動上來。
畫面中只有一盒餅乾,配上文字而已。
膽小鬼,連當面講都不敢。
他立馬想到的就是宮田的紙條: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最喜歡的たまちゃん,甚麼感情都是。
仔細想想,玉森裕太只說過他喜歡的人很溫柔而已。

「ニカ,『喜歡』到底是甚麼?」才剛來到學校十分鐘,玉森突然就飄來他旁邊,用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他直到他內心發寒。這樣就算了,還劈頭就是這麼敏感的話題,二階堂差點把水從嘴裡噴出來,先戰術性喝水緩了三秒鐘後,他才緩緩開口。
「我怎麼會知道。」他下意識地想迴避這個話題,又想到對方昨日的限時動態,只覺得宮田根本把麻煩都丟給了他。即使腦中是這麼想的,他還是好好地回答了問題——因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玉森現在適合討論的對象真的剩下他了。「可能就是,怎麼樣都想對他好吧?」
就算覺得很莫名其妙也會繼續聽他說話,就算覺得很麻煩也會想辦法幫他處理問題……二階堂一個一個的舉例著,玉森裕太的表情變得非常微妙。
畢竟宮田俊哉的表現早就不只於此了,他甚至懷疑宮田早就下意識地把玉森裕太當成自己的女朋友來看待了。
「那你呢?たま為甚麼會覺得自己喜歡上他了。」這點他一直很好奇,即便因為功課太差,他的數學考卷就算驗算也得不到相同解,但在於宮田對於玉森這個箭頭上,二階堂獲得了跟他想像中一模一樣的解答。
但是玉森裕太不是,他對於宮田總是講壞話多過於好話,甚至連今天圖書館太熱也能怪罪給對方因為對方去的不是時髦冷氣又強的咖啡廳。
「……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沒關係,我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對他最喜怒無常的人,甚至是他付出最多的人……他可能除了情侶外的每一個都做到了,但玉森裕太還是貪心的,或者可以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連這個他可能得不到的位子都渴求著,卻又因為怕連剩下的地位都一併失去,而踏不出最後那步。
「那你就告訴他啊。」二階堂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恨鐵不成鋼得繼續說:「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膽小,那就算五十年後你們的關係還是會這樣。」
「……哈?誰在跟你膽小……二階堂高嗣,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連我的限動都看得懂的人怎麼可能小考只考三十分。」玉森裕太像是惱羞成怒一樣,臉頰泛紅,連聲音都不自覺地大聲了起來,引起了班上不少人注視——畢竟玉森平常就是個講話小小聲、飄飄然,有時像在認真聽但更多時候在恍神的傢伙,要他用這個聲量講話還不容易。
「……我就只是猜猜而已,誰知道你反應這麼大。」他當然不敢說對方的紙條被自己翻過一遍了,只能編一些連自己都覺得拙劣的謊言來掩蓋這一切。慶幸的是玉森完全陷入了自己居然喜歡的這麼明顯嗎的問題之中,沒有平常這麼敏銳。「反正要不要說隨便你,但如果是我,我會覺得比起不做後悔,還不如做了後悔。」講完之後他直接落荒而逃,即便他不懂為甚麼這麼狼狽的會是自己。
後來玉森吐槽他乾脆去當戀愛諮商師算了。
一個要他去當編劇,一個要他去當諮商師,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天生一對了。

以二階堂高嗣的視角來看,日常是沒甚麼改變的。
玉森在幾天後,拿著顆甜甜圈放在他位子上面,包裝紙上寫著這是謝禮,旁邊還畫了一個面目猙獰的笑臉。沒有明說任何事情,他卻心裡有底,而當天晚上宮田的貼文更是證實了一切。
那篇貼文沒有內文,只是在漆黑之中兩隻比耶的手,其中一隻戴著現在十分流行的銀製戒指——他一看就知道這是玉森裕太的手。
他總共有兩件事情沒有讓兩個人知道。
第一件事情是:他在玉森告白那個放學時間,剛好經過了體育館後面。這人連告白都有些兇巴巴的,一副你敢不接受你就死定了。
還沒聽到宮田的回覆,他就離開了現場。
第二件事情則是,在模模糊糊之中,他好像聽到了自己初戀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