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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


  也許他當初會成為發明家,就是為了能夠使手邊物品完全變成自己的;每個齒輪每滴油每個刻痕都屬於他、誰見到上頭劃著的字跡,都能清楚看出那些精巧機關來自溫斯頓・克拉文。

  這樣的習慣並不會止於機械工藝,他的貪婪自不會如此內斂。

  男子陷在溫絨之中、昂貴布料在身下摩挲也不甚在意,束著褐髮的絲帶鬆鬆垮垮地蹭在背與被褥間,如欲掙未掙的蛺蝶。

  戀人伏在他上頭,平時斂著無數思緒的瞳眸如今成了火,衣料下顯得單薄的身軀將他釘在原地、怎麼也逃不開。

  當然,他也沒有任何逃跑的理由。

  「心急了嗎,古龠?」

  他屈膝貼在那人側腹、撒嬌似地蹭了蹭,臉上神情倒沒舉止那麼溫順。

  古龠聞言,也不像起初那樣還嘗試辯駁——和一個說不過就開始亂背詩歌的人議論這些毫無用處——只用現今居高臨下的角度笑睨他一眼,解開襯衫釦的動作是獨屬此人的嚴謹風流。

  他喜歡看對方將專注轉交予己的模樣,那些平時大量贈送給機關零件的細膩全傾在身上、幾乎要滿盈。

  半撐著身嚙咬男人喉結沒多久,他便再次被覆回床鋪,一個個吻自顴骨落到鎖骨,火苗燃得越發熱切。

  溫斯頓從容地任愛人剝下自己衣裳。

  那人順道也將自身上衣褪下,兩人的衣料交織交疊著落在一旁軟毯、成為一團褶皺,平時的喜淨都在思緒之外。

  他們喜愛於親狎溫存間將彼此全然佔有。

  他的指甲不小心劃開那人肩胛,壓在齒上的嘶聲如翅。

  溫斯頓的笑聲在喘息裡斷斷續續,微挑的眉目裡是得逞笑意,一如既往地幼稚任性。古龠也早慣了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伸出一隻手扣住他的,暈染體溫的金屬間十指交錯如鏈。那人更深地嵌入身軀時他為人肩頭又添加兩弧齊整牙印,聽對方低低地喚自己的名。

  他將一道道紅印畫在男人身軀,只有兩人認識的簽名於上頭盛放。



  溫斯頓喜歡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