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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與日本U20一戰後,歐洲五大聯盟環境篇即將開啟


現在難得的是休假期,已經被管束很長時間的潔世一享受著難得的清閒。

他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藍色監獄裏。好不容易戰勝日本U20、身為最大功臣、被稱作”藍色監獄心臟”與身負”嚮導”雙重身分的潔世一卻為了躲過外界媒體的追蹤,只能像個待嫁的黃花大閨女一樣留守在藍色監獄裏。


這正是他看到地板上攤著一團生物的時侯。

(等等、那是某人的[量子獸]嗎?)
(有誰受傷了?)

被擔心衝暈頭的潔世一,想也不想的邁步向前。

在他探出的指尖即將要觸碰到地上那個生物的時候


只見那團生物俐落的挺身、以一個詭異到不行的殭屍跳避開了潔世一的觸碰。

而終於看到動物正面的潔世一,止不住詫異的心情,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

一隻有著濃厚黑眼圈的⋯土撥鼠?
(還是⋯松鼠?)

牠的體型圓滾滾的、略顯黯淡的黃棕色皮毛上沾染塵土,整體顯得灰撲撲的。鼻頭也是小而圓潤的,並且有著黑色的小小五根爪子與尖細硬長的指甲。


這只土撥鼠像人一樣抱著爪子在胸前,一點不認生、還以囂張的站姿佇立在潔世一面前。總之,現在雙方大眼瞪小眼的、極具哥德風的囓齒類動物也非常人性化的愣住。

牠用看到新世界似的眼光專注盯著潔世一,彷彿驚異於某件事情。


看著眼前帶有黑眼圈的土撥鼠,潔世一忍不住想到網路上流傳盛廣的土撥鼠魔性尖叫圖(啊~~~~~)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他眼底滿滿的笑意跟難得孩子氣的表情都顯示出,他被[量子獸]那呆楞的表情跟給逗笑的事實。


下一秒,潔世一臉上濃厚的笑意都化作全然的訝異。只見那隻原本在地上,僵硬的裝作石像的土撥鼠往前一跳,爪子一勾。

牠直接掛到潔世一小腿的褲管上、左右晃蕩著。

明明[量子獸]只是某人意識的具現化。但是、看著眼前極具活力的生命、跟在自己小腿上止不住的下墜的場景。這都讓潔世一止不住的皺眉、心情被揪住一般,沒有辦法把牠單單當作繪心甚八口中的一段意識投影。

探出手,潔世一像收攏住脆弱嬰兒般輕柔的抱起那團毛茸茸。將牠安穩地放置在自己大腿後,他也順勢的跪坐下。

潔世一渾身流露出罕有的柔和表情,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毛。牠也很給面子的軟軟癱坐在潔世一懷中,隨著撫摸,牠心情很好的左右擺動著身後短短一撇的小尾巴。

————————

潔世一並且開始與這隻[量子獸]溝通。

「不是土撥鼠、是美洲旱獺(groundhog)嗎?」

「羅倫佐?外國名嗎?啊⋯是義大利啊!」
「你也是繪心邀請的外國選手?那就跟朱利安-洛基先生一樣呢~」


潔世一調整著坐姿,試圖讓腿上名叫<羅倫佐>的美洲旱獺能更舒舒服服地膝枕著。

一人一動物歡快的繼續聊著牠躺在地上的理由。

「所以說⋯你為什麼趴在地上呢?」
「你在躲自己的影子?」

「這是為了迎接春天來臨的儀式?」

———————

然後,羅倫佐(旱獺version)開始講述他童年時期的回憶,跟今天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驗證傳說。

Groundhog day,北美地區著名的一個節日、源自於歐洲的聖燭日。

根據傳說,美洲旱獺擔負着預報時令的任務。 如果它看到自己的影子,那麼北美的冬天還有6個星期才會結束。反而言之、如果出洞這一天是陰暗多雲的天氣,美洲旱獺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牠就會鑽出洞穴結束冬眠。因為這是寒冬即將結束,春天來臨了的預兆。


「為什麼這麼期待春天啊?」

「欸?日本春櫻的確很美」

「的確呢~外國人一個人賞櫻蠻引人關注的」
「很孤單⋯?想要找我一起去嗎?」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被套路(被泡)的潔世一,非但沒有絲毫的警戒心的、還開心的跟新認識的朋友約下一起出去賞櫻的約定。


————<初遇·結束>



———時間線:歐洲五大聯盟<環境篇>
與英國滿城站後,且跟義大利UBER的戰前的<休息期>

埼玉縣,某個唯有在地人才通曉的賞櫻景點。


潔世一哼著歌,他難得獲得繪心甚八外出許可、趁著還能抓住春天的尾巴(賞櫻)。他終於找到時機邀請認識了一段時間的美洲旱獺-羅倫佐先生一起出去玩。帶著御影集團友情提供的翻譯耳機,潔世一手邊忙碌的鋪著午餐墊、並且拿出母親-潔伊世準備的賞櫻便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契合的共鳴度?(或是被毛絨絨迷惑?)即使從來沒有見過羅倫佐本人,潔世一還是跟牠(量子獸)保持著良好的通訊,甚至非常心大的遞出兩人出遊的邀約。

——

突然,潔世一身為嚮導的敏銳的感知到了什麼。他正要警覺地站起來之際、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緊緊的摟住他。一瞬間他滿是慌亂、心中閃過被捕獲的念頭。


在潔世一被嚇到腦海一片空白之際,他瞪得大大的眼眸倒映出一名陌生臉孔的外國人彎著腰、低著頭近距離的與自己對視著。他眼睫半垂、眼下是厚重的黑眼圈,帶著戲謔的笑意嗚啊—的張著嘴,作勢要一口咬下的喪屍樣。

「你好喔~5000萬元」


相較於哨兵的體型,潔世一偏小的骨架、讓他整個人恰到好處的窩在來人的懷裡。看著潔世一呆愣愣看著自己的表情,羅倫佐喉嚨發出短促的音節、不知道是悶笑還是下意識的嘆息。手臂上青筋隨著用力而隆起、羅倫佐一個使勁把潔世一牢牢地固定在懷中。不知道是在等待潔世一開機完畢、還是為了預防嚮導逃跑。


鼻尖是泥土混著苦澀的枯木味,身後的人彷彿從哪個洞窟中爬出來似的。潔世一的精神對接著哨兵的情緒,對方忐忑的情緒從暫時連結中傳遞了過來。

靠在羅倫佐的胸膛上,潔世一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從貼著的地方慢慢地、熱度感染自己一般的蔓延著。不知道是被陌生的的情緒給沖暈了頭,還是什麼?潔世一鬼使神差地沒有掙扎、只是仰著頭說:

「我沒害怕你,只是覺得…你好像很累?」

「黑眼圈很重呢…」

在潔世一語音剛落的同時,羅倫佐肉眼可見的肩膀一松、他發出低低的笑聲,回應道。

「是的呢~世一」

「很久沒有睡的很好」

他眼皮微微收攏,面上半分漫不經心又慵懶的。

羅倫佐這幅懨懨沒有精神的表情反而透著詭異的危險。

但是,對於擅長捕捉哨兵情緒的潔世一而言。他只感受到溫暖與放鬆。從哨兵那端傳來的柔軟情緒充滿了胸口、又像是情竇初開那般的焦慮不安
(Like 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

————-

於是,潔世一輕輕的遮住哨兵的眼睛。

下一秒,羅倫佐發覺他敏銳的聽覺被削弱,一直在耳邊盤旋折磨的噪音終於消失。現在他的世界前所未有的靜默,令人安心的舒服、以至於他有點想好好的睡一覺。


「那就睡吧。」

潔世一像對待羅倫佐的[量子獸]般,宛如母親般輕柔的摟住哨兵的頭、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指尖劃過哨兵的髮絲,替他一下一下的放鬆著。


羅倫佐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中有天主教堂的玻璃彩繪,幼童尖銳的哭叫聲、血液濃厚的鐵屑跟揮之不去的火藥味。很多的過往一閃而過,大多數都是面容模糊的影子,不重要的回憶。

明明是會讓人感到不快的負面的夢境,但是在潔世一氣息的撫慰下、羅倫佐心情意外的平和。每一根緊繃的神經都被梳理的格外服貼。這讓他忍不住有些眷戀。像是耍賴般,羅倫佐把臉埋進潔世一小腹、拒絕起來。

潔世一也不催促他,指尖輕輕劃過哨兵頸後的刺青,放任自己思緒漫無目的的散發著。


「所以,你為什麼是金牙齒?」
「看起來超像某種遊戲(人中之龍)的頭目」

潔世一像是隨口一問、親暱的開著哨兵的玩笑。


「世一笑的真過分呢~」
「這可是我的戰鬥套裝」

終於捨得睜開眼睛的羅倫佐半瞇著眼,看著潔世一眉眼笑的彎彎的、天藍色的眼瞳中閃著細碎的光。他低頭回望自己的眼神在春日中襯托下更顯柔和、彷彿觸手可及。

「世一找我約會,我當然要拿出100%的準備~」

「今天過後,世一可要更喜歡我一點」

————

(這個人怎麼做到這樣直白的說出情情愛愛的?這就是大人的餘豁,還是歐洲人的浪漫熱情?)

潔世一暗暗想著。


卻沒想到哨兵優秀的五感讓羅倫佐輕鬆的捕捉住潔世一羞惱的小表情。

彷彿被激勵了一般,羅倫佐各式的義大利情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向潔世一述說愛語。

「Voglio sentire gli occhi miei dentro di te」
(我要你的眼中只有我)

「Insieme a te io resterò」
(我會伴隨在你身邊)

「Amore mio, sempre così」
(我的愛人,直到永遠)

潔世一感覺自己的心臟無限鼓譟著,哨兵像是要逼迫潔世一將其牢牢記住的、他炙熱的情愛配合真摯的情緒不斷洗刷兩人間的鏈結。毫無防備的被這純粹而又灼熱的感情猛然的觸動。臉頰的熱度不停地上漲著,讓潔世一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局面。

(也沒人教過被同性表白了該怎麼辦啊?)

(繪心先生,你是對的)

(高共鳴度的哨嚮配對真的不能獨處⋯)
(要被捕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