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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樹？」

晚餐的餐桌上，當桃聽見柚提到在家裡擺飾聖誕樹的提議，她疑惑地將筷子抵在唇上，輕聲地重複著，就好像對她而言「聖誕樹」是一個從未聽過的詞。

「是的，聖誕樹，」而柚只是帶著笑容再次覆述，「今年是我們同居的第一年，我想跟桃在我們的家一起度過。」當他說到我們的家時，語氣刻意地放緩又放柔。

今年對柚而言，這個家不再是他孤獨又冰冷的家，也不再是桃偶爾暫住一夜又會離去的家。

這個家，如今是他和桃同棲同宿的新巢，桃與自己最終都會歸來聚首的地方。

「但是，聖誕樹不便宜吧。」桃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眉頭更是皺起，「況且聖誕節之後家裡也沒地方收起來，不過如果柚⋯⋯」

「桃說的也是。」桃話還沒說完，柚便接續下去，雖然語氣中透著失落，但他依然帶著笑容回道，「那今年的話我們去三越百貨好嗎？同事說那邊今年裝飾了非常華麗的聖誕樹，我想應該會很漂亮吧。」

「柚⋯⋯，」桃欲言又止地看著對方，而柚像是要避開這份尷尬般，低頭繼續吃著晚餐，於是她也只好低下頭看著餐桌道「嗯，今年的話也一起去吧。」

接下來的幾天，桃注意到每當電視或是廣告提到聖誕節，或是出現聖誕樹的照片時，柚都會撇開頭，像是下意識要避開和桃可能開啟關於聖誕樹話題的任何事物。

「柚，你現在有空嗎？」

在接近聖誕節的某日假日下午，正在專心用電腦辦公的柚突然被桃這麼問著，當他轉頭過去，還看到桃將雙手藏在身後，神秘兮兮地問著。

「嗯，有空喔，怎麼了，桃？」

「嘿嘿，」這麼說著的桃從背後伸出了手，卻什麼也沒拿，只是用雙手比著三角形的形狀，「這是只屬於桃跟柚的聖誕樹，雖然小小的，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只屬於我們兩個的。」說到這，桃向前站了一步，更接近了柚，「我需要請柚幫忙裝飾聖誕樹喔！所以請幫忙在這顆聖誕樹上放上大大的星星。」

看著桃可愛又令人感到窩心的舉動，柚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站起來面向桃，以雙手比了一個愛心，輕輕地疊在桃小小的手勢上，「我們的聖誕樹，我想放上愛心，而且——」毫無預警地，他彎下腰輕啄在女友柔軟的紅唇上。

「這棵聖誕樹出現的話，我們就得親親來慶祝。」

「真是的，聖誕樹哪有這種規矩，好奇怪喔！」雖然桃這麼說著，但她藏不住的笑意與許願，伴隨著紅暈浮在臉上，笑得合不攏嘴。

「因為這是只屬於柚跟桃的聖誕樹規矩呢。」

他輕語道，並再次親吻著最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