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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哭泣時覆上眼的手

夜色朦朧，微雨，旺來的晚餐時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同學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那份，她吃的索然無味，看了一眼身旁空蕩蕩的位置，再看向正在吃飯的其他夥伴，她嚼了嚼嘴裡的麵吞下之後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她說完後起身將自己的餐盤收拾「兜哥，可以幫我弄個飯糰嗎？我不確定薩琳姐晚點會不會餓。」

「沒問題，等我一下。」吃到一半的兜哥立刻就起身進了廚房，沒兩下就做好了簡單的海苔飯糰交給了同學「還需要什麼其他的不用客氣喔！」

「好，謝謝兜哥。」同學笑著點點頭「那我去薩琳姐那邊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就連她都不知道凱薩琳發生了什麼，她甚至到餐桌前才知道凱薩琳給兜哥發了訊息說晚餐不用準備她的。

她們沒有吵架，同學甚至今天中午才剛完成出差行程回來，怎麼也沒想到午覺醒來後就這種微妙的氣氛。

敲響她的房門的時候，聽見了她的低聲允諾。

「薩琳姐、我進來了噢！」同學打了個招呼之後推開門，入眼的是坐在沙發上，旁邊的矮几已經放了喝了半杯的紅酒。

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房內沾染著不知名的憂鬱，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同學僅是走到她的身邊，放下手中的飯糰後靜靜的坐在她身邊。

她什麼也沒說，僅是在幾次呼吸起伏之後，用右手輕輕攬住了凱薩琳的左手，她將自己整個鬼貼上了她的臂膀。

她並不需要知道凱薩琳因為什麼原因而憂鬱，她知道就算問了她怎麼沒有一起用餐也只會得到一句『我不餓』，她也不需要她明說，她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安靜的陪著她。

僅是在抱住她的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答對了。

總是坐挺直腰桿稍微放鬆了些，總是挺胸的肩膀垂了些許，聽見了她又喝了一口紅酒的聲響，然後感受她往後靠上了椅背，吐了一口長長的氣。

「⋯⋯薩琳姐，要去幫妳拿一些冰塊嗎？」同學的目光也沒有轉向她，僅是放空的隨意將焦點擺在地毯上的花紋。

「嗯。」聽見她的嗓音比平常略低一些，甚至有些黏膩，同學應了一聲，指尖輕輕勾過她的掌心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與帶著擔憂眼神的其他旺來鬼對上眼的時候，同學也沒有多說什麼的僅是點點頭而已，她替她拿了些許冰塊，柯國隆起身走進了廚房，將他藏在調料罐深處的紅酒拿出來，那是兜哥愛的年份。卡蜜拉則讓同學等一會，等她從房間拿一些微苦的巧克力。

再度回到她房間的時候，凱薩琳已經在沙發上側躺下來，在自己開門的時候看見她的背震了一下「是我。」同學輕柔的說。

替她開了一瓶新的，替她加了些許冰塊，替她斟了半杯，等待酒醒的時候，同學坐回她的位置，她放輕動作的移動凱薩琳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她倔強的翻了身，同學只能看見她的髮絲垂落在自己腿上。

猶豫了幾秒之後同學還是將手輕輕放在凱薩琳頭上，順著她的髮絲撫摸，她的掌心搓了搓凱薩琳的手臂，她低頭將吻落在她的髮上。

感受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同學心口抽疼了一下，她知道枕在自己膝上的她正在無聲的掉著眼淚。

她不需要知道她為什麼而哭，她知道她總有藏掩過多的情緒需要發洩。

同學僅是輕輕的將手覆到她的眼上，感受到掌心染上了濕潤，感受到她睫毛上拍落的淚珠落在手心。

沒多說什麼，安安靜靜的陪著她發洩情緒，她拍著凱薩琳的背，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一般柔和，聽見了她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她知道她的發洩即將來到尾聲。

「薩琳姐，酒醒得差不多了，要喝嗎？是兜哥愛的年份，柯國隆偷偷藏起來的，噢，還有蜜拉私藏的苦甜巧克力。」同學聲音軟軟的聽上去十分舒服「兜哥也有準備飯糰，怕妳餓了。」

凱薩琳沒有回答，僅是坐起身之後吐了口氣，同學這才看向她，眼眶紅紅的，眼尾還有些淚光。

她伸手替她抹去淚痕，她替她拆了顆巧克力，卻是塞進自己嘴裡。

她吻上她，將口中的巧克力推進她嘴裏，苦甜的味道在彼此口中散開，舌尖繞著巧克力球轉，與她的糾纏直至融化。

凱薩琳喘著氣推了推同學的肩膀，看見她的眉間神色恢復成平常的模樣，同學這才放心的揚起笑容。

她替她端過酒杯，替她晃了幾下，遞到她的面前，看著她接過之後，紅唇輕貼杯緣的小酌一口。

抿脣，紅色的唇瓣沾染些許如血般的紅色液體，同學眨了眨眼，忍不住的再度吻上，她也沒有拒絕的與她開啟第二次的糾纏。

這晚，同學像個跟屁蟲一樣，執拗得連凱薩琳沐浴也跟了進去，像哄小孩一般的直至凱薩琳安穩入睡才放輕動作的熄了房裡的燈。

她不需要知道她的所有情緒，但她告訴她，她倔強的想隱瞞所有情緒，她想發洩的時候，總有個存在會拼了命的想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