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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

淡淡的墨香飄散,規律的磨墨聲響在耳邊,挹天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大半夜不睡覺你幹什麼?」挹天癒側過身枕上了自己的手,看著藐烽雲的動作。「不要把我的床弄髒了。」

「不會,吾很小心。」藐烽雲微笑。「髒了可以叫荒靡洗。」

「你好意思?」

「當然。」藐烽雲笑意更深,停了手,傾身在挹天癒唇上落下一個輕吻。

而後伸手挑開他的寢衣。

質地輕軟的淺藍色衣裳左襟因藐烽雲的動作滑落,挹天癒挑挑眉,沒有阻止藐烽雲的動作。

僅僅讓挹天癒左胸露出,藐烽雲邊伸手去拿擱在硯上的一隻狼豪細楷,邊問:「會冷嗎?」

「不會。」挹天癒放下手,改成平躺。「你想畫什麼?」

「吾想在你身上紋上吾的印記。」筆尖蘸上了墨,藐烽雲問道:「畫上九厄可好?」

挹天癒尚未開口,細楷已落,細細的筆尖擦過總是藏在衣裡顯得細緻的肌膚有些癢,挹天癒看藐烽雲畫得認真,忽然開口:「畫就夠了嗎?」

「畫就夠了。」藐烽雲回著,運筆不停,一朵曼陀羅逐漸種上挹天癒心口。

「我不反對你真的紋上去。」一個紋身而已,不是什麼大事,藐烽雲難得對他表現出如廝佔有慾,滿足他這個願望也不難,若他能因此開心那又有何不可?

繪畫的手停了下來,藐烽雲的視線終於自挹天癒的胸口移到他臉上。

「吾很反對。」話落手又動了起來,一朵成型,再至成雙。

「為什麼?」反對他紋身又在他身上作畫,都不覺得有些矛盾嗎?

「因為你身上不許有傷口。」藐烽雲收了筆,一對曼陀羅在挹天癒左胸上怒然綻放,黑墨粉肌,形成一幅名為魅惑的畫。

指尖凌空描摹,這是獨屬於自己的絕世花朵,就算這些點綴被抹去,挹天癒依舊是屬於他的。

藐烽雲壓住了挹天癒妄動的手。

「癒,吾會生氣的。」壓住手腕的手指往上溜去,與其糾纏,而後錯指交握,又拉到唇邊細細囓咬。「誰都不能傷你,包括你自己。」

「你捨不得嗎?」挹天癒笑了,將兩人交握的手拉近自己的嘴邊,學著藐烽雲咬著他的指。

「對,吾捨不得。」

「所以你只好用畫的?」挹天癒笑意更深。

「吾不只能用畫的......」話聲落進了挹天癒的笑容裡,百般糾纏,難捨難分。「癒要試試嗎?」

「在我拭目以待之前,先把筆硯拿走。」

藐烽雲卻只是笑,再度欺身,讓挹天癒的身子完完全全地紋上他的印記。

隔天。

早膳時分。

「前兩天不是才換新床單嗎怎麼又要換了?」

「叫你換你就換。」

「喔,那髒的床單呢?」

「扔了。」

「新買的耶!」

「囉嗦,我就要扔!」

一旁靜靜喝著茶的藐烽雲,微微地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