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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吧?」

蕭成要離開那天,是下著滂沱大雨的夜晚。
法國巴黎、語言學校、寄宿家庭,都是我不曾想過的事。

我慣性的替他打包著,二十八吋的行李箱被塞得滿滿的,房間的衣櫥上只剩下一件明天要穿的襯衫和褲子。身上都是黏膩的汗水,而他卻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打著電玩。
雖然不滿,但卻已經習慣了。

「所以,你晚餐想吃什麼?」
「叫披薩吧,我想吃章魚燒口味的。」
「喝可樂嗎?」
「嗯。」


披薩很快就送來了,蕭成掏出錢包結了帳。
今天不在飯桌上吃飯。
我把桌子清空,拿出屬於我們的杯子倒了點可樂,他打開披薩盒,頓時整個客廳都充滿著披薩的味道。電視播著無聊的連續劇,但我們都沒有怨言的邊吃著披薩邊看著。
「怎麼了?不吃嗎?」忽然間,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轉過頭時才發現那雙眼睛正盯著我看著。
「我今天不太餓。」解決掉手中的披薩,我說著。盒子裡的披薩我只吃了兩片,其他的蕭成全部吃光了。

接著我們洗澡,準備睡覺。
比起平常,感覺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凌晨兩點多時還是沒有睡意,我忍不住的去敲了蕭成的房間。因為要趕早班飛機的緣故,他沒有睡,只是躺在床上看著書。
不是第一次進來他的房間,但卻是第一次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味道很熟悉。

「怎麼了?」
我看著他貼在天花板的螢光貼紙,抓皺了棉被。
「我聽有人說過,這世界會毀滅於水或火,你覺得呢?」
「可能吧,但我想世界最終還是會因為人而毀滅的。」
「也是喔。」我依然抓著棉被,一夜無眠。


三點多,天色未亮時,我決定放棄睡眠,準備和他一起去機場。
計程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一路上我們都只是各自看著窗外。

時鐘指著五點的位置,我端著兩杯熱呼呼的咖啡坐在他旁邊,一邊等候著時間。
「我以為你會像個老媽子一樣一直碎念呢。」啜飲著黑咖啡,蕭成突然地說道。
「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啜飲了一口拿鐵,回嘴著。
「也是。我要去登機了。」
「路上小心。」
「回去沒問題吧?」
「現在誰是老媽子呀?」我微笑的看著他,指著他身後的登機門。
只見他微笑著聳了聳肩。接著頭也不回的進入了登機門裡。

直到看著蕭成消失在門的那邊,我才緩緩地離開機場。


回到家時已經七點多,太陽升起。
要是是平時的姬及,我在幹嘛呢?
我在哪裡?



空無一人的客廳裡,姬及緩緩地躺了下來。
地板很冰冷。

他望著大門,期待著蕭成會從那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