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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接龍 第十一章

這本該是自習課，畢竟算命和占卜不是湊的選修課，但是——為什麼她要來做這種苦差事！

「湊，我再重申一次規則：我會大聲念出——你不用管我怎麼念，我自有辦法——題目，你就把答案照著課本唸給我聽，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修改字句，ok？」

不，不ok啊！要是被抓到是連坐責任欸！為什麼凜能夠一臉嚴肅但其實稀鬆平常的對話？為什麼明明是凜要考試要把她拖下水？到底是為什麼——！

湊躲在自己的宿舍以防被其他人發現，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除非——不會有除非的，湊這麼想著。另一邊的凜已經開始唸題目了：「霍格莫德村與霍格華茲的關係為何，請論述。」

湊快速的找到關於霍格莫德村的篇章，開始朗讀：「由伍德克羅夫的漢吉斯創建。建立於一千年之前，為的是躲避麻瓜獵巫行動…」

挺順利的、湊這麼想著，已經進到了第六題，感覺可以安全過關。

『哐啷！』

突然間房間的燭台被撞倒了：「ガワ？（小川？）」湊不太確定的看著突然竄上竄下的狐狸，不懂為何平常安靜乖巧的小白狐突然發了狂。

「蛤？」耳邊傳來凜壓低聲線的嗓音：「你有沒有好好唸題目啊？」

「呃嗯，」湊快速翻到凜需要的頁數，但目光依然時不時飄向那隻平時溫順的小寵物，「1289年國際巫師大會由撒丁島的魔法師⋯⋯」

「叩叩！」湊噤聲了，她十分確定這是自己房門的敲打聲，是誰？該應聲嗎？

而另一邊的凜雖然不知道湊發生了什麼事，但也遇到了問題。

「神崎小姐，從剛剛就一直把題目念出來是有什麼特別意義嗎？」卡斯伯特的提問。

凜打哈哈地說著：「教授，我這樣比較能專心。」

卡斯伯特微微蹙著眉：「你要朗誦出聲沒關係，但不要太大聲吵到其他人。」

能吵到誰啊？凜在心中碎碎念，整個教室就只有她好嗎！不過幽靈教授的提醒確實讓她收斂許多，她低聲地呼喚著她的百科全書：「喂喂！湊！湊」

「別再叫了！」湊低聲回應，雖然不知道是否離開了，但敲門聲沒有繼續，不過小白狐依然還在躁動，這樣算沒事？「撒丁島的魔法師組成專門小組⋯⋯」

「出雲同學！」門外傳來呼喚。

天啊，怎麼還沒走？而且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這不就是那個常被取笑是男人婆的茱莉嗎？這個低沈又有磁性的嗓音是非常特別的，要讓湊忘記還真有點難度。

「妳等著！等我三十秒！」湊咬牙切齒的說著，她在這麼叫下去，全世界都知道她出雲湊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幹嘛了啦！

「嘎吱！」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

「茱莉怎麼了嗎？」湊盡量露出最溫和的微笑。

茱莉看著湊這樣不由得大笑道：「哎呦那麼見外。」說著就把門拉開，扶著門把的湊差點直接摔出房門，湊根本沒有站穩，茱莉就嬌羞地自顧自說下去：「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請你轉交這封信——」茱莉壓低聲音：「是情書。」

「碰！」

湊被不明物體撞的一個踉蹌，再次站穩的時候，她看到的是自家小狐狸瀟灑的背影和茱莉盈滿粉紅色泡泡的眼睛。

「所、所以，」湊瞬間將好友的考試拋到腦後，反正依靠凜的腦袋應該也能猜到自己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比較在乎的是，小川X茱莉是什麼奇妙的組合——！「情書是要給小川的嗎？」

「他叫小川啊？哎呀，我之前都叫他小雪，不過沒關係啦，差一點點而已，對吧？」茱莉蹭著小狐狸的臉，而牠雖然別過了頭，但卻一臉享受的模樣，等等，自家寵物什麼時候變傲嬌了她怎麼不知道？

「湊——你那邊用完了沒？我要死、掉、了——」

「呃…」湊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好回答，只要她說話就會曝光然後被茱莉抓包，所以她決定保持著沉默。

不過茱莉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來、狐狸還妳。」湊接過不安份的白狐狸，還來不及跟茱莉道謝說她防止了一齣日本瘋女人在宿舍竄上竄下追狐狸的鬧劇前，茱莉直接把她推進了宿舍裡摀住了她的嘴巴。「？？唔？！」茱莉把信塞到她手中，「妳一定要幫我轉交。」茱莉慎重的說，湊點點頭示意她趕快放開自己，湊重獲自由後把信轉正，上面寫的名字跟凜崩潰的大吼聲震的她站都站不穩。

「湊——！快結束了，你給我——」

「好好好，」湊趕緊翻到下一題需要的頁數，雖然她現在不應該讓作答者的心情不悅，不過她真的忍不住，她必須告訴凜，「欸凜⋯⋯有人跟你告白。」

「我要的是怪胎烏瑞克的資料，你在那邊跟我說⋯⋯蛤？你說什麼——？」凜的聲音似乎在一秒內放大到了100分貝，湊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反應了，但腦內還是嗡嗡作響。

「我是說真的，剛剛那個我們院的茱莉——就是常常被嘲笑男人婆的那個——叫我給你情書，不敢置信吧。」湊看著信封上的名字——神崎凜，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愛心，真的假的啊⋯⋯

卡斯伯特狠狠的擰著眉，飄到凜的面前：「神崎小姐！你到底在幹什麼！」

想起自己還在考試，凜的背脊狠狠的發涼，拿著筆的右手已經被汗水浸濕，「教授，這考卷實在太難了，我必須跟自己對話才能想起答案。」

幽靈教授繞著年輕女孩飄啊飄轉啊轉的，久到凜覺得這下糟肯定穿幫，而卡斯伯特·丙斯只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妳趕快寫一寫，只剩十分鐘。」接下來幽靈一直在凜身旁繞上繞下的，嘴裡不斷嘟囔著：「唉！現在的學生一屆不如一屆。」

總之，先好好寫，寫完再想是誰喜歡自己，不管是男是女，是狼人還是妖精，都沒有比這張考卷重要！

「第七題，怪胎烏瑞克的別稱⋯⋯」

接下來凜念題目的速度越來越快，雖然她一直在說服自己這沒什麼，但這種種行為已經出賣了她，不僅讓人看出她是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小孩，更重要的是——她平常一直說喜歡艾維斯的話該不會被那個什麼茱莉聽到了吧？這樣是不是傷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如果拒絕她她是不是會很難過？啊——！

神崎凜，14歲，第一次知道原來絕望是分很多種類型的。

不只是凜，湊也被嚇的魂都沒了。她真的看不懂凜的交友圈——先來個瑪佩爾倒貼，又想認識西格莉德，接下來呢？又有茱莉的情書——湊麻木的唸著答案，想著是不是應該幫凜寫一本傳記讓她以後可以盡情想當年。

在講了大約一萬多字之後，湊如釋重負的闔上厚厚的歷史課本，決定去找剛下課的海洛伊絲及雙胞胎，她真的需要待在正常的交友圈平靜一下自己。

不過事與願違。

「湊，你不要跑，你就待在你們院的交誼廳外等我！雷文克勞塔是吧⋯⋯給我幾分鐘我馬上到！」

耳邊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完了，計畫被打壞了，沒有正常的交友圈，沒有午餐，什麼⋯⋯什麼都沒有——！

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腦袋像宇宙大爆炸一樣混沌。當她終於轉過最後一個轉角，抵達交誼廳的時候，她狂風般混亂的心情突然靜止了——正確來說，就如同本來她奔跑在充滿黃沙的荒原之中，風狂暴的幾乎將她捲起，但她不顧一切的拔足狂奔，然她卻猛然的撞進一汪冰洋——她看見了那個靛色髮的少年正站在交誼廳前，如沐春風的與黑短髮的少女談話。

「凜⋯⋯」映入眼簾的是湊尷尬的笑容，還有柏特萊恩一如往常的溫柔，平常可以掩飾的很好，今天應該也可以——不，不可以。

「湊，走吧，我去你的寢室看看。」難得一見的冷漠，平時即時是生氣也會帶著笑容——就算是假笑——的凜的眼眸就像是被冰塊凍住了，連搞不清楚狀況的柏特萊恩都感覺被一陣冷風吹過。

湊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剛剛遇到柏特萊恩時她就覺得不妙，沒想到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看來今天跟昨天比起來也沒有比較好。

湊被凜有些粗魯的揣著推往了女子宿舍，柏特萊恩不明所以的笑著對湊道別：「那麼、小湊，這件事就拜託了。下次再見。」說完柏特萊恩友善地揮揮手，也就乾脆的走了。

凜確定他走遠了才放開了湊：「真是晦氣，他拜託你什麼——算了算了這不是重點我不想知道，信呢？」

湊拿出信件，凜看著收件人緊張的舔了下嘴唇，她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而且對方還是個女生？

「咳嗯，我念出來喔？『給神崎凜：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茱莉·瓊斯，上個學期在魔藥學被你救的人』，被我救？算了我繼續念，『那時你跟其他人一樣，看到羅伯特對我的魔藥施了魔咒，可是你並沒有裝作沒看到，而是跟石內卜教授說了他的不是，即時他是你們院的學生你也沒有包庇，我覺得你真是帥炸了，於是我從那時就深深的愛上你，希望你能夠儘快回覆我，茱莉·瓊斯敬上』」

「喔？原來那個頭總是像扭到仰起三十度的帕里斯·羅伯特已經跟你結下樑子很久了嗎？」出雲湊真不愧是自斬桃花十三年——神經粗的跟海底電纜一樣。

「蛤？他叫帕里斯嗎什麼可笑的名字——不對！湊！妳應該要做出評論的地方不在那裡！妳這個木頭！」

「啊不然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我根本不記得這個人！」如果說湊單身13年是因為是棵神木，那麼凜單身14年就是因為她是個渣女了，「而且我怎麼想我都不會是個會見義勇為的人，會讓我出手相救的理由絕對不是我想出手相救，而是我想陷害這個帕里斯，或者是我想給石內卜留下好印象，又或者是有人叫我這麼做，反正我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啦！結論就是——這個茱莉·瓊斯愛的是她想像中的我，不是我！」

「哇沒想到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湊拍拍凜的肩，「沒事！妳們倆又見不太到，不然她不會直接衝來我寢室。躲著就好。」

凜開始覺得湊這話比她還渣：「喂！你說這什麼鬼話？」

湊微微蹙眉回著：「你就是這樣的人啊！你並不是會被別人情緒勒索的人不是嗎？」

「這是兩回事，」凜坐上湊的床鋪，抱胸並翹起二郎腿，下對上的姿勢讓湊第一次感受到凜也是個學姐，「如果是個素不相識的人就算了，重點是我幫過她，而她對我動了情，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兩個關係就不對等了，我也沒有資格談什麼情緒勒索，因為她才是受害的那一方——但這些大道理其實對我不太重要，重點是我一直以來都偏袒女生，我幾乎不對女生動粗口，即時是瑪佩爾——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沒在她面前罵過她，都是私下來私下來。所以這次我得赴約，而且——你會幫忙對吧？『小、湊』？」

「…要怎麼幫？」湊無奈的搖搖頭，一旁白色的小狐狸跳上了床墊哼哼唧唧的要討抱。湊抱起了狐狸，一邊順著牠的毛一邊呢喃：「真是夠了…你的人際關係好亂…」

凜痞痞的笑了出來：「話不能這麼說，你認識的人才多，整個學校你哪個人不認識？」

「不認識的可多——」

凜不想再跟她哈拉下去了：「不行，你一向是有計畫派的，你想。」

「蛤？這種事能有什麼計畫？帶艾維斯去？」

「假裝他是我男朋友？不行，」不管湊想到的是不是這個，總之被凜否決掉了，但兩人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回到最原始的辦法了——說實話，「但我倒是想要他陪著我，走吧。」

「走去哪？」

「餐廳啊？你不用吃飯？」

「要啊，可是我們不是還在討論⋯⋯」

「船到橋頭自然直啦，去餐廳就可以見到她了吧，直接跟她說！」

被凜拉出宿舍的湊根本沒辦法回嘴，只能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詢問蒼天：為什麼要派給她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