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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dshake

「哈...哈...」
到底是為了甚麼而跑了出來的呢?
熟睡的透依然還是那樣秀麗。
坐在旁邊,看着那睡相,總覺得有點躁。
冰冷的海風向我吹來,但裝睡的人叫不醒,倒不如說這風吹得剛好。
「不論何時,透都是那麼耀眼。」
拿起手邊的枕頭,蓋着他的臉。
當時到底在想些甚麼呢?可能是渴望着這光芒的熄滅吧。
啊,實在是過於耀眼。
我想我早就注意到了吧,我做不到這件事,所以才如此狼狽的跑了出來。
拿着枕頭的手越握越緊,最後只能把枕頭丟在地上,宣洩這份情緒。
「圓香?」
背後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聽到的是那虛偽至極的聲音。
「冬優...子...」
「怎麼這個時間在外面,而且還穿著睡衣?」
「冬優子不認為我們團的C位都很令人火大嗎?」
「那是確實。」
「我完成不了,解決這件事。」
我想,和惡魔交易是愚蠢至極的行為吧。
「那麼,我來幫你解決煩惱吧。」
惡魔向我朝手,而我舉起顫抖不停的雙手,猶如捉緊救命草一樣接下了。

-

站在電線桿下,拿着紙皮箱,旁人看着也不會想甚麼吧。
但是我知道,那箱內裝的是甚麼,然而,批着人皮的惡魔不會有絲毫憐憫。
「不用看一眼嗎?」
我看着紙皮箱,只是看着。
「那樣的,並不應該看。」
一定會後悔的,無論看不看也好,變得醜陋也好,又或昇華也好。
「這樣啊。」
我不理解他的表情。
「那麼該換你來了。」
遞給我的是兩片糖,不用想也知道裏頭混了甚麼。
「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圓香。」
就這樣,輕輕地走了。
視線中逐漸縮小的箱子,我想沒有再看到的機會了吧。
與惡魔交易的前頭,只有無盡的絕望。
這件事我明明早就知道了。
可我仍然,毫無辦法的想哭,撕心裂肺的哭。
啊啊。

在這之後知道的,就只有箱子不會再浮上水面了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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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你要嗎?」
「可以嗎?謝謝!」
有如那惡魔一樣甜的糖果,那毒也同樣。
「味道怪怪的呢。」
事到如今後悔也太遲了。
我知道的,任性並不代表遲鈍。
「為甚麼要做這種事,圓香?」
對抗着睡意看向我,即使身體搖擺不停,白狼純粹的雙眼仍直穿心臟。
「 」
我甚麼都說不出口。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回頭嗎?』
惡魔的細語在耳邊響起,裏頭只有無盡的嘲笑。
已經分不出幻象與真實了,但有差嗎?
把這纖細的喉嚨碾碎的話,這一切就都結束了吧。
「透......」
重疊在一起的面容,美麗的事物。
『圓香,你在幹甚麼?』

無法直視的光。

呼吸不了。

好想逃。

『退路甚麼的早就沒有了。』

我在幹甚麼?

「辛苦了。」
從背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有如那天一樣。
「剩下的我來就好。」
留給我的,只有純粹的毒。
但不知道為甚麼,總覺得鬆了口氣。
只剩下自己一個,看着剩下的糖,隨便裝了杯水,有如喝藥一樣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