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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到什麼時候才會放棄？

有人正在追查他的下落。這消息唐錚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每一次有新的動向傳回來，不是誰被那個追查他下落的人給殺了，就是哪裡的據點被毀了。

教內偶爾的聚會，話題全圍繞在哪個不長眼的在做這事，甚至閒言閒語對著唐錚冷嘲熱諷，是不是臥底期間樹立敵人還讓身份曝光導致。

「武林盟那些人一直試圖摧毀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聽探子回報，做這些事的大概是急於在江湖上闖出名號的初生之犢。」

「此話怎講？」

「那些被殺的屍體上頭有許多門派的武功影子，卻學而不精。」

聽到這，本就蒼白的手指抓了抓椅子扶手，沒多久又鬆開來，內心浮出的身影大概就是正確答案。

好好的生活不過，硬要摻進去這本可避免的行動，他不懂那個蠢貨在想什麼。

「不知大人您想到什麼嗎？」

「……沒有。」

※

子夜，他第一次在趙活面前現身。

趙活反應既不意外也不驚喜，連外衣也沒搭上，替來者倒了杯涼茶後，便將蠟燭點起，讓熄滅的燭光再次出現在廂房內。

趙活看著唐錚被燭光照亮的臉，表情看起來和叛逃出唐門前沒兩樣，冷漠的嘴角和藏著怒火的眼神，兩人對望了一陣子，唐錚才開口。

「妳不要命了？」

「怎麼會。我很愛惜自己的命，至少比二師兄還愛惜。」

「還愛惜就馬上回去，他們遲早會注意到妳。」

語氣聽起來不像關心反倒像命令，趙活扯了扯嘴角：「那一天我說過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二師兄貴人多忘事麼？三師兄和小師妹都還在等我捉人把二師兄帶回去，好和正心堂的列祖列宗交待。」

言下之意便是趙活下定決心要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直到能順利帶唐錚回去，或是她死了才會作罷。

「那個點蒼沒阻止妳？」

從探子帶回的消息內有一條是某些屍首上有點蒼派痕跡，下手不像其他武功不成熟。唐錚在隔壁廂房已經確認過對方跟著趙活，即便萬分不想提起自己猜想的答案，但若葉雲舟跟在趙活身旁卻不阻止這無疑和找死沒兩樣的行為，他會先解決對方。

「葉兄幫了我很多，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跟二師兄你無關。」

踏上這場旅途前趙活曾婉拒葉雲舟的好意，還要人好好陪著恢復健康的葉雲裳。葉雲舟沒有聽進去，反而一路跟在後頭，還曾在她陷入危險之際出手相救，她仍沒放棄要對方回去。

要是你有三長兩短，雲裳妹妹會難過。

趙活甚至搬出了葉雲裳出來就是要人打道回府。當時葉雲舟只從兜裡拿出雲裳給的信給趙活，強調跟來這事有多危險，妹妹全都知曉，他是為了自己行動。

在那之後趙活便放棄要葉雲舟離開，也習慣兩人一起行動的日子。

※

「妳到底要什麼？」

「看來極樂教的工作讓二師兄忙壞了，那裡的人連讓二師兄使喚都辦不到？我不是說了目的就是帶你回去。二師兄你不知道我很小心眼嗎？除非結束這一切，不然我不會放棄。」

「那裡不是我該回去……」

「唐門就是你唐錚該回去的地方。」

趙活打斷了唐錚，她不想從唐錚口中聽到這些話。

「二師兄，沒人能逼你，我更無法強迫你。是要靜靜離開還是提著我的人頭回去交差，全都在你一念之間。……把解藥放下就離開吧，晚點我去替葉兄解毒。」

※

葉雲舟一向不過問趙活有何打算，他想做、要做的只有陪伴在趙活身旁，替她把所有想傷害她的東西全數斬了。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趙活全身上下給人一股無法形容的氛圍包圍著，後面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葉雲舟內心警鐘響起。

「葉兄，幫我把信帶回唐門吧……離藥性全解開還有段時間，麻煩你了……還有謝謝你。」

趙活替葉雲舟擦掉額頭上因為中毒而冒出來的冷汗，輕聲細語說道。最後連行囊也沒帶走，獨自留下葉雲舟一人離開了客棧。

※

大人不知從哪帶回了人，說是教內雜役全都是酒囊飯袋沒一個能用的。

聽說那人在唐門時就是專幹雜役……好使喚又聽話。

隨便引進外人來，不怕洩漏祕密麼……

那次集會雖然沒見到臉，但聽說大人為了讓其他人信服，直接給那雜役吞下屍心丹了。

有些大人也是低級興趣，刻意要右使大人不給藥，說要確定服下的是真貨還假貨……那個雜役吭是沒有幾聲，倒是咳了一些血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自作聰明想忍耐給咬到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