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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暮同人】夏季集訓之二


　　集訓第二日，高強度的練習依舊把湘北眾人折磨得慘兮兮，時間被拉長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了實體，沉重、滾燙且無比煎熬，除了看似樂在其中的赤木以外，連木暮都承受不了隊員們的眼神，第一次在集訓中開口向赤木要求增加休息時間，或者提早結束練習。

　　整個人趴在地上的櫻木拉住木暮的腳。「眼鏡哥，我真的不行了……」

　　木暮低頭對櫻木笑了笑，繼續勸說正在考慮的赤木。「適度休息也是必要的，赤木，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要適可而止。」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木暮對赤木提出建議，宮城還是舉高了有些發抖的大拇指，頭上蓋著毛巾仍在不住喘氣的三井根本都聽不清木暮的聲音。

　　同樣滿身是汗的赤木掃視眾人，最後仍是面色不善地答應了副隊長的要求。

　　午飯後的休息被拉長了，所有人都睡得亂七八糟。下午則縮減到僅剩兩次的分組對抗，結束後隊員可以自由安排練習時間，宮城和櫻木正在一對一，雖然看上去更像是宮城遛著櫻木在玩，其他人則分別進行運球、上籃等等項目。

　　三井和木暮一同練習三分球，輪流投球、撿球，像是繞著同一個中心打轉的指針，將球丟給三井的木暮被一陣有力的運球聲吸引注意，他略偏頭，便看見流川帶著球一路向前突進。

　　黑髮的一年級生跑得那麼快，凝視前方的眼神專注執著，好似沒有人能攔住他奔向目標，流川在夏日的陽光下高高躍起，手上的球在灌入籃框時發出痛快而激烈的聲響。

　　耍什麼帥！櫻木太過大聲的喃喃自語成了導火線，他和宮城對看一眼，宮城笑著丟下球就和他上前圍堵流川，球場一角突然就變成了場面火爆的二對一。

　　木暮笑著收回目光，才發現三井正轉著球看向自己。

　　「流川很耀眼呢。」

　　「是嗎？」

　　「跟你很像。」

　　三井將球拋給木暮，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滿。「我可比那小子好多了，至少更有團隊精神。」

　　「是啊。」

　　似乎對流川的這個小小缺點有些無奈的木暮笑著這樣說，又奇怪的將球拋給三井。

　　接住球的三井在木暮的注視下射出三分球，結果毫無懸念，木暮甚至不需要分出注意力去看那條太過漂亮的拋物線，只要看著三井的表情他就知道了，而身後隨即響起熟悉的進籃聲響。

　　隨之而來的還有櫻木的嚷嚷與流川的低斥，可能忍耐了很久的赤木最後還是氣沖沖的上去分開兩人，勒令他們必須在球場的兩端各自練習。

　　木暮毫無辦法的笑了，三井只說：「別管他們，兩個笨蛋。」

　　這天晚上，猶有餘力的隊員們不再玩牌，改而拿著手電筒說起鬼故事，木暮和三井代替赤木來巡房時差點沒把裡面所有人嚇死！

　　「眼鏡哥！」

　　聽著櫻木餘悸猶存的叫喊，木暮連忙用手指按住嘴唇。「不行哦，要小聲一點，不然赤木會生氣的。」

　　櫻木立刻被其他人摀住了嘴。

　　「說故事啊？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

　　看上去挺有興趣的三井拉著木暮坐到棉被上，木暮有些無奈，卻沒有反對。

　　被打斷的宮城再次舉著手電筒說起故事：「那個男人低下頭，他又看見了孩子的腳，上面帶著暗綠色的髒汙和屍斑，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先是背後兩步遠的地方，現在則是在視線角落……」

　　「在浴室裡，就在鏡子前，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摸上後背，那個孩子就要爬到自己背上──」

　　「嗚哇哇！」

　　櫻木恐慌的大叫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連宮城手上的手電筒都劇烈晃動了一下，將他的臉照得有些扭曲，安田立刻爬起來打開電燈，櫻木正抱著木暮的手不斷說：「真的有手、有手摸我！」

　　「誰故意嚇花道啊？搶了我的樂趣。」宮城不以為意地甩著手電筒，並懷疑地看向剛剛坐在櫻木附近的幾個人。

　　所有人一致搖頭。

　　櫻木瞪向流川。「一定是臭狐狸！」

　　流川偏過頭，像是懶得理會櫻木的指控。

　　櫻木才不肯就此罷休，他撲上前抓住流川的手。「果然沒錯，就只有你這傢伙手這麼冰！就是你！」

　　「膽小鬼。」

　　「你說什麼！」

　　木暮正要上前拉開兩人，三井卻扯住他的衣袖。「讓他們鬧。」

　　於是好好的鬼故事大會變成了枕頭大戰。

　　大概是宮城或櫻木的壞主意，同時好幾顆枕頭砸向總是躲在角落偷襲的三井，離得近的木暮連忙伸手要幫忙擋下，三井卻把他拉到背後，自己接住其中一顆枕頭狠狠丟向宮城，同時腳下也沒閒著，落地的枕頭像是足球一樣踢向櫻木，準頭和他的三分球不相上下。

　　「可惡！」

　　同時，流川也從角落將枕頭砸向櫻木的頭，櫻木這下可說是左支右絀，手上一顆枕頭都不知道究竟要先丟哪個人？最後還是宮城幫著他一起往前突襲流川，三井這邊則把苗頭指向了其他人。

　　可能是為了感謝對於練習的說情，丟向木暮的枕頭總是有氣無力，溫柔的像是飄過眼前的蒲公英，木暮笑著後退避開，背後卻遭到三井一記不輕不重的伏擊。

　　三井看似認真的說：「我不會放水的。」

　　木暮也裝模作樣的回敬：「那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眼鏡哥跟我們一起！」就愛湊熱鬧的櫻木大喊：「上啊，全力攻擊小三！」

　　三井手上應該丟向木暮的枕頭最後還是砸到了櫻木臉上。

　　總之，就是一場混戰。

　　下意識斟酌力道的遊戲比全力以赴更累人，木暮幫著大家重新鋪好棉被，反覆幾次叮嚀真的要趕快睡覺後才被三井拉走，閤上房門前仍依稀能聽見櫻木追問著鬼故事的後續，木暮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夜晚注定是沒完沒了了。

　　「出去走走？」

　　「再不回房間赤木就要找來了。」

　　「讓他找吧。」三井向前快走幾步，揮了揮手。「或者你先回去。」

　　木暮最後還是追了上去，三井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的選擇。

　　「月光好亮。」

　　明朗月色照亮小路，山裡的夜那麼靜，又並非全然無聲。

　　「就走五分鐘？」

　　「嗯。」

　　三井與木暮安安靜靜地並肩同行，月色正好。